上一次她就隐约猜出来了，这些人可能是白鸾安排在这里保护祁商言的。
  她匆忙打算给祁宏朗打个电话的时候，却见抓着司靑的人已经捂住了司靑的人，把她拖远了。
  张妈吓了一跳，怕司靑出什么事儿，赶紧跟上去。
  但那男人也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把司靑拖到了电梯里。
  司靑的声音尖锐又刺耳，“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让你的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这话，似乎只有张妈听到了，那男人自始自终都是面无表情的。
  张妈快步走过去，男人已经按了电梯。
  司靑来不及拦住电梯了。
  张妈呼着气，想了想还是给祁宏朗打了个电话。
  白鸾和司靑闹成了这个样子，祁宏朗要是还不出面，张妈隐隐总觉得要出事。
  白鸾不是李觅夏，更不是简姜姜，她不是这南城任何一个豪门千金能比的。
  司靑要的毕恭毕敬，在她这里是不可能的。
  但司靑又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
  她被恭维久了，必然接受不了白鸾这样的态度。
  更何况这一次，她又被这样对待。
  -
  电话里祁宏朗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只简单的应了一声。
  张妈不好追问，把事情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坐回了长椅上，看着祁商言病房的门，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
  张妈原以为，白鸾回来了，就会像从前一样一直在祁商言病房里守着，但她没想到这一次白鸾却出去过。
  祁商言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如今要等的，就是他醒来。
  张妈松了口气，才开始关心起孙文雅的情况。
  警方到现在还没有公布祁商言中毒这件事的结果。
  网上现在是什么版本都有。
  这天下午，张妈正皱着眉头看网上那些网友们乱七八糟的评论时，白鸾从祁商言的病房里出来了。
  张妈连忙站起身，“太太……”
  白鸾轻轻点头，“我要出去，张妈照顾一下他。”
  “哎，好好。”张妈点着头，看着白鸾的背影走远，又蹙眉看向了祁商言的病房。
  她不记得以前有过祁商言受伤在医院的时候，白鸾却离开的情况。
  但这一次，白鸾离开了两次。
  祁商言反反复复抢救的时候，她离开了有半个月。
  这一次，张妈以为白鸾又会离开很久，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担忧了。
  张妈从来都没有照顾过植物人，但是她在电视上看过，也听说过。
  植物人是要靠最在乎的人才能唤醒。
  眼下张妈觉得，兴许白鸾是唯一能唤醒祁商言的那个人了。
  -
  南城的夏天很热。
  即便刚刚进入夏天，温度就已经让人有些受不了了。
  空气中似乎都是焦灼的气息，街道旁的树叶有些已经焦了起来。
  成安区警察前聚集了很多记者。
  他们都在等孙文雅的一手消息。
  白鸾就在记者们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下进了警局。
  这么久了，孙文雅还是拒绝交代。
  她一直长久的沉默，警方找到了什么新证据，送到她眼前的时候，她会有一点反应。
  但也不会主动交代什么。
  警察敲了敲桌子，冷声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孙文雅依旧不开口。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
  外头走进来一个警察，附在审讯的警察身边说了些什么，审讯警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孙文雅。
  叫上记录的警察一起出去了。
  审讯室里安静了一会，不多时，门再次被推开。
  白鸾在孙文雅复杂的目光中缓缓走了进来。
  这其实算是孙文雅和白鸾的第一次见面。
  孙文雅在各种渠道上都能看到白鸾，她也曾经亲眼见过白鸾，不过那是简姜姜还在的时候。
  那个时候，孙文雅清楚的看到、听到白鸾是怎么被羞辱的。
  狂风暴雨打在她身上。
  但她那时的脸色和此时此刻是一样的。
  冷淡又漠然。
  白鸾坐在了椅子上，淡淡的看着孙文雅，并没有开口。
  但孙文雅主动开口了。
  “你来的真晚。”
  半个月了，如果她早早就交代的话，此时已经尘埃落定了。
  白鸾没有开口。
  孙文雅奇怪的问道，“你不问我什么？”
  她其实一直在等她。
  因为不见到她，她真的不甘心。
  白鸾依旧没有回答她，孙文雅顿了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冷笑了一声。
  “也对，你又不是简姜姜，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如果换成那简姜姜，孙文雅都能想到她慌张的样子。
  可孙文雅也还是想不通。
  她可以接受白鸾此刻这淡然的样子，但她不能接受白鸾什么都不问她。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孙文雅眯起了眼睛，盯着白鸾。
  白鸾依旧沉默。
  孙文雅却忍不住了，她轻笑了一声，缓缓道，“因为我爱他！我忍不了了，你知道，当我和他说出我的心思时，他说什么吗？”
  时至如今，孙文雅想起那天，她鼓足勇气和祁商言表明心思的时候，祁商言只是眸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他仅仅一个目光，就让孙文雅如至寒窖。
  她当初挤破了头，想要进入祁氏集团，又费劲了心思，才成为了祁商言的秘书，可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她好像是成为了靠祁商言最近的人，但又不是。
  因为只有祁商言在祁氏集团的时候，她仿佛靠他很近。
  离开了祁氏集团，靠他最近的人，是简姜姜。
  祁商言从一开始就给足了简姜姜没有人能比的安全感。
  孙文雅爱他，她那个时候发疯的希望祁商言的身边的人是她，而不是简姜姜。
  她连做梦，都是祁商言。
  但那时，她还尚存一丝理智。
  清楚她不能和简姜姜斗。
  所以她等了。
  终于等到白鸾出手，赢了简姜姜。
  简姜姜刚消失的时候，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害怕祁商言会把简姜姜找回来，但如今已经过去了近一年了。
  简姜姜看似是不会回来了。
  那她便再也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