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乐瞪大了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俞桃桃，“你被谁附体了啊。”
  俞桃桃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觉得白鸾不好，那是你有问题。”
  栾乐拧着眉头，目光从俞桃桃脸上移到了乔瑞的脸上。
  他吸了口气说道，“你不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乔瑞轻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你们都和商言一样，被那个女人蛊惑了。”
  俞桃桃锤了栾乐一下，很是嫌弃的说道，：“是你被那些外面的女人迷昏了头，你都不知道真爱是什么样子的了。”
  “开玩笑！”
  栾乐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被俞桃桃嘲笑了，他当即和俞桃桃展开了辩论。
  “你知道小爷我有多少个女人吗？我还不懂爱情？我不懂爱情就没有人懂爱情了，知不知道？”
  这次俞桃桃还没说话，乔瑞先开了口。
  他目光含笑的看了栾乐一眼，温声道，“最近肾不疼了吗？”
  “靠！”栾乐被乔瑞一个暴击，直接打蔫了。
  俞桃桃在一边捂着嘴笑。
  栾乐黑着脸摆摆手，“得了，小爷我快活去了，我也懒得理你们了。”
  瞧见他要走，俞桃桃还捅刀子，她冲着栾乐的背影喊道，“小心肾虚了。”
  俞桃桃喊的声音不小，医院门口这边人来人往的。
  她这一嗓子似乎把目光都引到了栾乐的身上。
  栾乐的身子莫名的一虚，他弓着身子赶紧上了车，开车走了。
  俞桃桃还在笑。
  乔瑞牵着她的手坐进车里的时候，栾乐的消息发了过来。
  他先是发了一个菜刀的表情，然后说道，“管管你媳妇！”
  乔瑞没有回复，他笑着放下了手机。
  俞桃桃仰着头看着医院的窗户。
  乔瑞伏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俞桃桃忽然说道，“商言会醒来吗？”
  “会。”乔瑞轻声应道。
  俞桃桃想了想，也点点头，“我也觉得会，白鸾好厉害的。”
  “嗯。”乔川笑了笑。
  “商言是娶了一个好老婆，但是没有我的老婆好。”
  俞桃桃被乔瑞一句话哄得眉开眼笑，但她还是纠正道，“我跟白鸾比不了的，你都不知道，你上次受伤的时候，我有多手足无措。”
  乔瑞发动了车子，他空了一只手来牵俞桃桃的手，一边说道，“对不起桃桃，让你担心了。”
  “你哪有什么错。”俞桃桃嘟着嘴。
  乔瑞每次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俞桃桃被他宠的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医院，轻轻叹了口气。
  她上一次和白鸾见面，还是在玛尔达夫的时候。
  说是度蜜月，可俞桃桃根本就没看到祁商言对白鸾怎么好。
  她觉得，白鸾嫁给祁商言的这一年里，一点福都没有享过。
  要是她，她早就受不了了。
  -
  来医院探望的人并不多。
  因为除了乔瑞他们，也靠近不了祁商言的病房。
  更多时候，这片天地里，只有张妈和白鸾两个人。
  张妈在病房外，白鸾在病房里。
  安静的病房里，除了仪器发出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白鸾轻轻的握着祁商言的手，低低说道，“你不知道，我好想你的。”
  特别特别想，想进了骨子里。
  -
  医生来提醒白鸾去打针。
  张妈拧着眉头看着白鸾的背影。
  其实她一直想问白鸾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要打针，但她又问不出口来。
  白鸾走了，她进病房里看了看祁商言。
  张妈其实并不是很清楚植物人是个什么状态。
  她每次看到病床上的祁商言时，就只会觉得祁商言是睡着了。
  她坐在床边，和祁商言说了一会话。
  大多都是说的他小时候的事情。
  白鸾回来的时候，张妈连忙站起身，“太太。”
  白鸾轻轻点了点头，张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就道，“那太太，我先出去了。”
  “嗯。”
  张妈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又坐回了那长椅上。
  -
  她没想到，这长椅竟然能陪伴她这么久。
  秋天来临的时候，张妈还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夏天之后就是秋天了。
  直到天气转冷，南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
  张妈站在窗前一直呆住了。
  米粒般的小雪花缓缓飘下，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布。
  祁商言已经沉睡半年了。
  张妈叹了口气。
  今年春节，比往年哪一年都要冷清。
  因为张妈是在医院里过的。
  司靑和祁宏朗各给她打了一个大额红包，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张妈清楚。
  他们两个这算是给她的一点感谢费。
  春节有习俗。
  张妈想了想，还是抽了时间，回去了她自己的家，也没空和她的家人说两句话。
  包了饺子就又回到医院了。
  “太太……”张妈进了病房，小声的喊道。
  “嗯？”白鸾没回头，只轻轻应了一声。
  张妈手里端着饺子，轻声说道，“太太，今天是初一了，要吃点饺子的，我做了点 ，您吃点吧。”
  白鸾第一时间没说话。
  张妈以为白鸾又要说谢谢了，她叹了口气。
  但没想到，白鸾却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她莹白纤细的手接过张妈手里的饺子，也说了句谢谢。
  但张妈这次再听到这两个字，就是真的高兴了。
  她连忙道，“太太尝尝好不好吃，好吃还有。”
  可白鸾能接她这一盘已经不错了。
  张妈在那长椅上坐着，等着白鸾等会把空盘子拿出来跟她说再来点。
  但白鸾送出来的却是一盘似乎没动过的饺子。
  “很好吃。”白鸾说道。
  张妈看着这饺子，迟疑的想跟白鸾说在吃点吧，可看着白鸾的脸，又只好忍住了。
  接过了饺子。
  盘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张妈拿起来的时候，白鸾已经进病房了。
  是一个红包，厚厚一沓。
  张妈看着那盘饺子和红包坐在长椅上发怔。
  春节过后，似乎春天很快就到了。
  医院前的光秃秃的树又长出了新叶子。
  可祁商言还没有醒来。
  司靑没怎么来过医院了，张妈偶尔看新闻，能看到媒体总是报道祁氏集团的事情，还会映射祁宏朗两句。
  张妈想，司靑可能是去找祁宏朗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