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阿辰咬大夫的不是空大，因为空大也惹事了。
  跟他比起来阿辰咬人都是小事，空大这货竟然在医院传起了教，发展起了信徒。
  这也没什么，传教是他身为佛门中人的一项使命，可他不该跑糖尿病科去给糖尿病人们上课。他跟人家说，反正你们这辈子也吃不了啥好的了，直接信佛吧，佛门的饮食文化能拯救你们。
  然后有几个糖尿病的家属就和他打起来了，那几个家属都是信佛的老太太，她们觉得空大是在亵渎佛法。
  我们到的时候空大被隔离在警卫室里，外面还有老太太在骂他：“你这么羞辱佛法，会被钉到十字架上的！”
  感觉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呢？
  昨晚一通作妖，后半夜又在霍雪糕家跟她谈了很久关于她身份立场的事，等到了医院把哥俩接出来时都快中午了。
  出了这么多事儿，没得说，做个保健那是必须的。
  由于有霍雪糕参加，我们不能太凑合了，选了北台最高档的汗蒸大世界，也就是空大阿辰打工的那家洗浴中心。
  这阵子空大阿辰都没怎么上班儿，汗蒸大世界上到老板经理，下到服务员搓澡工，没有不麻爪的。
  老板经理是为客流量锐减操心上火，服务员搓澡工是因客人对他们各种的挑剔投诉头疼无助。
  一看到我们露头，经理立刻跑过来。我正在更衣室脱衣服呢，经理殷勤到近乎变态的亲自动手替我脱，超脱边试探：“叶哥，兄弟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是说谁得罪您了，有什么不满的可千万别惯着我们，您直说。”
  我跟经理抢着自己的裤子：“没有的事儿，你抽什么风呢，撒手！”
  经理一脸比哭都难看的笑：“没得罪您，那您干嘛不让空大阿辰上班了呢？咱们就指望他俩呢。”
  我的衣服裤子都被经理扒了，死守着最后一条内裤：“我们就不能有点儿别的事啊，再说我也没让他们直接甩活儿，不是帮你们带徒弟了嘛。”
  “麻烦就出在这儿，他俩要是直接不干了也就算了，我们认命，大不了还按以前的模式运营。可他俩带出的徒弟处处有他俩的痕迹，总让顾客忘不掉还不满意，矛盾就多了起来。”
  我把经理踢开：“那是你们的事儿，少烦我，自己想办法去！”
  “我们想出来了啊~”经理就像爱情中卑微的舔狗，被踢开了又扑回来：“我们反思了，确实不该拿您的兄弟当高级打工仔用。我和老板商量好了，让您入股怎么样？只要您让空大阿辰继续上班，就让您入股当股东，空大阿辰也不用做那么多活，平时当导师顾问，偶尔为贵宾服务一下。”
  我现在哪有闲心顾这些事儿，敷衍道：“你说的事我考虑考虑好吧？今天我就是来放松一下的，等我忙完这段给你回复。你特么快撒手，阿辰咬他！”
  经理被我们一顿收拾，终于老实了。他不敢再纠缠，还为我们安排了最顶级的服务，希望博取我的欢心。
  今天客人本来就不多，经理干脆下通知，以配合消防检查的名义清场，把整个汗蒸大世界变成了我们的私人场所。
  按摩的床位被挪进了宽敞的沐浴厅，按照我们的习惯摆成了卧谈会模式。
  我们依次躺好，经理殷勤的问：“可以选技师了吗？”
  我爱答不理的嗯了一声。
  经理拍了拍手，工作人员休息室的门打开，一排光着膀子剃着秃头，穿着条三角短裤，挺着小肚子的搓澡师傅并排走了出来。
  师傅们在我们面前站成一排，任由我们挑剔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游走。
  搓澡师傅们普遍人到中年，长期在高温潮湿的环境中从事搓澡工做，让他们身形枯瘦。
  空大摇头：“手都太粗，有茧子，搓澡还行，按摩不合适。”
  阿辰也不满意：“都太瘦了，我喜欢吃劲儿。”
  经理诚惶诚恐的看向我，我摆了摆手：“换一批。”
  师傅们没被选中，不仅代表着少了一份收入，更代表着自己的水平素养不受认可，前程堪忧。
  第一批垂头丧气的从另一边退下去，另一批整齐走出。
  在洗浴保健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向客人推荐搓澡师傅按摩技师的时候，不能按技术好坏水平高低推荐，得按从业时间和资历排序。毕竟入行时间越久，体力和形象就会越低越差，如果不特殊照顾，很快就会被行业淘汰，那就太不人性了。
  所以经理推荐给我们的第一批技师，都是体能不足，技术落后，形象较差的老师傅。
  第二批的水准明显就上来了，他们一般都是场子里的中流砥柱，技法成熟，体力充沛，可以满足顾客的一切需求。只要给了足够的钱，甚至可以让他们出台，跟客人回家或者去宾馆，提供一对一的搓澡按摩足疗服务。
  经理自信询问：“这回有中意的了吧？”
  空大合十：“俗。”
  阿辰撇嘴：“腻。”
  我搓着下巴问：“经理，你这最近有新来的没？哥几个今天就想尝个鲜的。”
  经理看似为难实则是在炫耀：“诶呦喂，几位老板，原来是喜欢嫩的呀。说实话吧，场子里确实新招了几个学徒，可他们都是没开过事儿的，技术经验都是零，经不起折腾倒是不要紧的，就怕伺候不好几位。”
  我们笑了：“要的就是这种青涩的感觉！”
  经理亲自带了三个小伙儿出来。
  空大一眼就挑中了，他问戴眼镜的那个四眼田鸡：“阿弥陀佛，你还是学生吧？”
  四眼田鸡拘谨的回答：“课外兼职，赚点生活费……”
  “做这种事，家里知道吗？”
  四眼田鸡吓坏了：“千万不要让我家里知道，爸爸会打死我的。”
  “哼哼哼，只要你听话就没事儿，来，先给佛爷刮个痧，见见红，呃哈哈哈哈~~~”
  阿辰看中了一个肌肉发达，皮肤白皙的。他问：“喜欢健身啊？”
  肌肉男挺大方，笑答：“健身是我的兴趣，搓澡按摩是我的职业，兴趣能成为职业的助力，我很幸运。”
  肌肉男自以为能说会道，岂不知做这行，遇到的客人千奇百怪，不是靠一张嘴或者是好皮囊就能摆平的。
  阿辰露出怪笑：“我喜欢咬人，你受得了吗？”
  肌肉男面色瞬间惨白，经理连忙提醒他：“回答客人的问题，别忘了你的梦想……”
  肌肉男犹豫许久，才屈辱的点头：“我…受得了，受得了……”
  阿辰舔牙：“那就来吧~”
  我随便点了一个一看就是有家室的良家妇男型师傅。
  良家妇男搓澡的手法很熟练，我闭目享受着，随意的和他聊着：“在家里也经常做吧？”
  妇男羞涩的回答：“嗯，我家那口子爱干净，每天都要给她搓澡按摩。”
  我微笑：“难怪这么技术这么好，原来每天都要做。那你是喜欢在家里做，还是喜欢在外面做呢？”
  妇男的手有些颤抖：“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在外面给客人做，这种陌生的感觉…很好……”
  “那你想没想过，以后只给我一个人做？我可以包了你。”
  “客人不要说笑了，我每天搓很多个澡，很脏的。”
  “可是你心里干净。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
  良家妇男不再反驳，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直没说话的小三抱怨起来：“差不—多了吧？你们都—把搓澡按摩做出—大保健的感觉了，我的—呢？给我来个—被主人卖掉的，我要玩失足—充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