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小孩子都喜欢被夸奖，奥吉和杰克也不例外，虽然严格来说多琳也是个孩子，但谁叫她更年长呢？得到小姐姐夸奖的男孩们不禁笑了起来，像只被摸头狂摇尾巴的小奶狗。
  “其实也不是很难。”杰克矜持地说，但是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的情感。
  多琳觉得杰克长得有点像彼得，他们都是金棕色的卷发和蜜棕色的眸子，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笑起来又能把人心都甜化。
  而且都很腼腆……好吧，其实彼得追她的时候还是挺主动的。
  “我们下次可以把游戏难度升级吗？”杰克拽了拽她的袖口，“我想试试双色的。”
  “双色的会很难。”多琳不置可否，只是提醒了他一下。
  “没关系，我们一起玩。”杰克小声邀请，“我可以帮你。”
  “well……如果你不会嫌弃我笨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多琳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一大一小凑在桌边咬耳朵，“我只会玩儿单色的。”
  “我觉得应该不难。”杰克一边看看奥吉的进度，一边跟多琳说，“你看起来很聪明的，肯定能玩好双色牌。”
  “我怎么觉得这个对话特别像两个赌徒呢？”多琳挑了挑眉。
  杰克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可能吧，如果有筹码就更像了。”
  “噢？你还知道这个？”
  “我们今天去赌场转了转。”奥吉认真地玩牌，“其实没什么意思，但是垒筹码还是很好玩的。”
  “他就喜欢排列组合的事情。”杰克摊手，而这会儿奥吉已经动用了辅助的那五十张扑克，还有两组他就结束了这轮游戏。
  “排列组合就是很好玩，而且很解压，我和姐姐都喜欢玩。”
  “嗯，这个我也觉得很解压。”
  多琳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大人们都还没回来，毕竟船上的夜生活很丰富，有酒吧还有剧院，难得不用带孩子，他们流连忘返也不奇怪。
  “你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等八套牌都集齐，多琳看着已经指向21:30的表针对两个小男孩说道。
  “妈妈还没来接我们。”
  “可能是去剧场了，我看了他们的节目单，要晚上十一点才散场，你们可不能等到那么晚才睡。”小学刚毕业的孩子再怎么精力充沛也没法像她这种时常因为巡逻而要赶作业的高中生相比，他们还要长身体的，“先在我这儿睡吧，等你们的爸爸妈妈来了我再叫你们起来。”
  说到这儿的时候，奥吉已经开始打哈欠了，果然小孩是一说就困的，更何况他们疯玩了一天，多琳毫不怀疑他们刚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不过两个小孩在别人的房间里很讲究，去浴室冲了个澡之后才把自己裹进了被窝，出来的时候，多琳就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海面发呆。
  “miss. mermaid？”奥吉探出半张脸来，轻轻唤了多琳一声，这是他今天给她取的昵称，“你还好吗？”
  “嗯？”多琳回过神来，转了个身看向那两颗露在外面的小脑袋，“怎么了吗？”
  “你在想什么人？”奥吉对于别人的情绪很敏感，这也是患病多年以来开发出的技能，他能感觉到多琳的失落，虽然她藏得很好，“你看起来不开心。”
  “……没有啊。”多琳露出一个笑容，“为什么这么想？今天我们不是玩得很尽兴吗？”
  “但我觉得你就是有心事。”小孩子是不会跟人拐弯抹角的，所以奥吉特别直白地点出了多琳深藏不露的情绪，“你在想谁？是男朋友吗？你们吵架了？”
  “怎么这么想？”多琳失笑，“你还知道男朋友？”
  “我姐姐也有男朋友，他们没跟我们一起上游轮，去别的地方玩了……come on，我又不是小孩了！”
  “噗，”多琳赶紧捂住嘴，“好吧好吧，你是大人了。”
  “那你是因为和男朋友吵架才自己出来玩吗？”杰克打了个哈欠，但是眼睛仍然亮晶晶的，“他有没有哄你呀？”
  “我们没有吵架啊。”多琳无奈，这人小鬼大的男孩儿啊，“只是我想自己出来转转。”
  “如果你们没吵架，他应该陪着你才对。”奥吉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呢，其实我是偷溜出来的。”多琳眨了眨眼。
  “如果我是他，我就该给你打好几个电话，问你去哪儿了，然后哄你回家。”杰克嘟囔着蹭了蹭被子，“我觉得他这样一点儿都不负责，女孩子不该出来冒险的。”
  多琳哭笑不得，她该说什么呢？论冒险，她跟彼得根本是半斤八两:“那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男友，不过我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不会见面了，难道你不想认识我吗？”
  她存心要逗逗这个小大人。
  “……我可没这么说过。”小男孩白嫩嫩的脸飘过一层红云，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小声哼哼着反驳，奥吉在他旁边吃吃地笑了几声。
  “好啦，我跟他都很好，今天他给我发过短信呢，是我说不用担心的。”多琳把手放在了控制电器的遥控器上，关掉了卧室的光源，只留下昏黄的床头灯，“该睡觉了小家伙们，晚安。”
  “……晚安，miss. mermaid……”
  灯光暗下去以后，等候多时的睡意汹涌而至，两个孩子朦朦胧胧地向多琳道了句晚安后，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多琳在软椅上缩成一团，红色的眸子倒映窗外的月光，和窗户上她的身影。
  万籁俱寂。
  第131章 thirty one
  和多琳猜测的一样, 刚过23:00不到十分钟，她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往外一看果真是奥吉的父母站在那里。
  “他们已经睡了？”见屋里光线昏暗, 伊莎贝尔·普尔曼发问时不由得压低声音。
  “睡好一会儿了，我猜你们去了剧场, 所以就先让他们去睡觉了。”多琳也压着嗓子回答, 接孩子愣是像特务接头。
  “谢谢。”奥吉的爸爸——内森·普尔曼不无尴尬地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 他们在这儿没有调皮吧？”
  “没有，都很乖。”多琳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两个孩子，“你们把他们抱回屋？需要我帮忙吗？”
  “没关系, 我们两个就行了。”普尔曼夫妇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耽误多琳睡觉，这姑娘其实也没比奥吉大多少, 可能还比薇娅年纪小，她也是该早点休息的。他们走到床边把孩子们抱起来，再次对多琳点头致谢, “非常感谢你帮忙照顾他们，祝你好梦。”
  “晚安。”多琳笑了笑，把他们送出了门，这才转身回去休息。
  其实她也有点累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她一人, 困意就绵绵不断地包裹上来, 没一会儿就并着拍击船体的海浪声沉沉睡去。
  套房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 保障了这些贵客的休息质量, 这里最多能听到海浪声，倒是很助眠。
  “呜——”
  远处传来悠长的像是鲸鱼歌声的声音，但里面还掺杂着尖锐的噪音，有点像是猴子的叫声混合人类的惨呼，从深海传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多琳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久就被这个疑似哀号的嗥叫声惊醒了。她注射过阿兹莫细胞以后，感官能力增强了很多，哪怕不能与彼得的蜘蛛感应相提并论，起码也是和美国队长不相伯仲。
  此时天光微熹，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起伏的海浪，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之处，但她是个经历过相当多战斗的超级英雄，危机意识远比常人要强，听到这诡异的叫声，实在是难以安心睡觉。
  “见鬼……”她泄气地嘟囔了一句，翻身下床，从行李箱里抓出了用黑色细长盒子装好的哨箭，将它放在了床边。
  “最好还是用不上你。”她看着盒子无奈地说。
  多琳也是发现了，自从她决定守护普通人的安全成为他们眼中的超级英雄，危险就和她如影随形，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该来的还是会来。这大概就是中国那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意思，早晚都会有麻烦。不过在海上游轮，她也着实想不到会有什么危及性命——海洋魅力号已经成功航行多次，总不会有人用□□炸它吧？至于听到的诡异叫声，兴许是海底动物的声音。
  她把手放在哨箭上，冰冷的金属带给她安全感，这才再次坠入梦乡。
  而彼得一大早起来就被内德缠得几欲崩溃。
  “你说你是被一只蜘蛛咬了？能不能让它也咬我一口？……是不是挺疼的？我觉得我还能忍一忍……不，应该不会很疼吧？”
  “……”彼得翻了个白眼，“那只蜘蛛已经死了，内德。”
  “哦。”小胖子得知自己无法逆袭免不得有点失落，他抬起头的时候，两人就已经走到了21街的案发现场。
  德尔玛先生的三明治店已经被警方的隔离带围起来了，美国政府损害控制局的官员们站在那指点江山，那一片焦黑的废墟看得内德那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昨天就在这里？”
  “……对。”
  “你可能会死的。”
  “额……不过我还活着。”
  内德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你会下蛋吗？”
  “……啥？！”彼得差点把自己手里抱着的课本扔出去，“不——！”
  内德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他又不是真的蜘蛛！……而且他还是雄性！
  发现自己开始认真想这个问题的彼得连忙打住，但是内德的问题却源源不断，从他们上学路上一直问到最后一节体育课，彼得简直想给自己戴上一对耳塞了。
  老师搬来的电视机上是美国队长协助录的教学视频，今天是他们的体育测验。
  “你见过他吗？”
  内德又从旁边凑过来。
  “嗯……我偷了他的盾牌。”
  “什么？这也太酷了吧哥们儿！你见过复仇者全员了吗？”
  “没有。”
  他们从看台上下来，准备做仰卧起坐。
  “复仇者需要缴税吗？浩克闻起来怎么样，我觉得应该挺香的。”
  “……内德，闭嘴吧。”这是彼得第n次要求内德闭嘴了，然而收效甚微。
  说真的，他都没见过浩克，要怎么知道他闻起来什么味儿？这话题听起来也很变态。
  “那美国队长帅不帅？还是他就是个刻薄老头？”
  “别问了，内德，嘘——！”彼得真怕他们的奇怪对话被别人听去。
  “我想当你们的幕后指挥。”
  “那是什么？”彼得做着仰卧起坐，对基友活络的脑回路感到身心俱疲。
  “就是电影里那种，超级英雄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坐在幕后带着耳机操控各种电子屏给他们规划最短路线的助手。”看来内德没少给谍战片买单，“要是你们被困在大楼里，我可以告诉你们该怎么出去。”
  “内德，我们不需要规划路线，多琳就可以直接带我出去。”彼得无奈地说，他已经在内德的不住追问下招供了多琳就是星闪的事情，这让他更心虚地不敢告诉远在太平洋度假的女友。
  “酷。”内德撇了撇嘴，“但我应该还是能派上用场。”
  “……要是我的话，我就上了索尔，嫁给钢铁侠，杀了浩克。”
  这又是什么鬼？！
  彼得被这句话吓得差点闪了腰，他连忙坐起来，回头看向观众席上的女孩们。
  “fuck marry kill。”内德适时为基友解说，“一种选择游戏。”
  “那你们觉得蜘蛛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