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昀亦在他旁边坐下，也点了一单，“一杯玛格丽特。”才转头看向安予西，“寒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难道你没有注意到你身后的男人们，各个的把你生吞活剥了？”
  “噢？可是没一个人敢上来啊。”安予西风情万种地回头，隔空对他们抛了一个媚眼，立即就听到了男人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暗自翻了翻白眼，侧头接着对花昀亦说：“看吧，全是一群怂蛋。”
  “不是怂蛋的，又让你心烦意乱，独自跑来这里喝‘闷可乐’啊。”花昀亦用手支着腮帮子，故意调笑道，然后不出所料地收到了安予西的一记眼刀。
  “白晋齐不是怂蛋，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安予西端起调酒师放在他面前的酒杯，闷闷不乐地啜着杯中的可乐。
  试问哪个凡人能对于白晋齐的追求不动心呢？应该没有人的。所以他才讨厌白晋齐，也讨厌只是个凡人的自己。
  花昀亦的酒也好了，他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然后问道：“喂，予西，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
  他本以为安予西会嘲笑他的，没想到安予西思索了片刻，幽幽说道：“有时候我觉得，爱情和鬼是一个东西，大家都听说过鬼，有人相信它存在，有的人压根儿不信。相信的人对于鬼的认知，又不尽相同。说自己真的见过鬼的，总是夸大其词四处宣扬，想有人认同他‘真的见到鬼了’，但这些人里，很多不过是看到了其他东西误以为是‘鬼’而已。另外有一部分‘专业人士’会故作高深地说着‘鬼和你们想象中的不一样，鬼不是这样的’。还有人拍摄鬼片，渲染恐怖氛围，其目的也只是为了吓唬观众罢了，吓到了就成功了，哪管什么真不真实、合不合理。”顿了顿，安予西冲着花昀亦露出一个笑容，“你看，把我刚才话中的‘鬼’全部换成‘爱情’，也没有一点问题。”
  花昀亦没想到安予西会对他说这些，微感错愕，然后他再一次问：“那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安予西低下了头，长发遮住了脸颊，让花昀亦看不清他的表情后，才轻声喟叹：“可惜我没有见过。”
  第31章
  花昀亦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和温妍见面。
  他坐在温妍指定的甜品店里，花茶刚喝了一小杯，对方就提着劣质小皮包，踩着细高跟进了店。
  温妍比六年前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估计是生活不太如意的关系。
  “温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花昀亦没有多做寒暄，长驱直入地问道。
  温妍笑了笑，坐下的姿势倒还足够优雅，看得出曾经也是生活富裕的人，“花大主播，几年不见，怎么变得那么没有绅士风度了？”
  花昀亦轻轻“啧”了一声，不太耐烦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抱歉，我很忙，如果你只是想叙旧，我就先离开了。”他和这个疯女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因为她手里握着……
  “怎么？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花大主播就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吗？”温妍微眯起眼，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眸光，“倒是这几年里，你比我这个真女人都漂亮了不少。”
  花昀亦今天也做了女装打扮，妆容艳丽，身形婀娜，就算是六年前的温妍，也比不过，更别说现在看上去穷途末路的她。
  “说吧，你要多少钱。”花昀亦懒得再和她废话。
  “哟，你是找到金主了吧？那个‘Hlian’？他倒是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钱，难怪我送你礼物，你连消息都不回我一句。”温妍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像是愤怒、又像是嫉妒，“如果我不是威胁你，我还存着那些照片和记录，你一定都不会出来见我吧？”
  “所以你说的话，都是你虚构的？照片和记录根本就不存在？”花昀亦微眯起眼，神色透露着危险。
  “呵呵。”温妍又笑了起来，“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不会去的。”花昀亦又不傻，当初温妍有多疯狂，现在只会有增无减，他跟着温妍走，纯属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
  温妍的表情转为挑衅，“怎么，你怕了？”
  花昀亦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对，我就是怕了，你的激将法没用。”
  “那么……昀亦呀……”温妍突然站起身，前倾靠近花昀亦，嘴唇暧昧地贴近花昀亦的耳朵，轻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头有些晕？”
  花昀亦暗叫一声遭，视线落在花茶上，“你在茶里做了手脚？”他以为这只是一家普通的甜品店，没想到温妍提前下了药。
  “放心，只是安眠药而已。”温妍用手轻轻推开花昀亦，后者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躺倒而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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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昀亦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锁在一个废弃的小仓库内，手还被反绑在身后。
  “啧，那个疯女人还真谨慎。”花昀亦自语道，蹬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站了起来，想找寻出口，却发现这里除了已经被锁死的门，就只剩一个镶有铁栅栏的小天窗，而那个天窗，就算没有栅栏，也只够小孩穿过，他这样的成年人，根本过不去。
  暂时没有办法，他只有又坐回地上，保持体力。
  他和温妍，还真是一段孽缘。
  认识温妍的时候，他才十九岁，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主播。而温妍，是他的头号粉丝，永远在土豪榜上排名第一，可以说，没有温妍，也许就没有现在的花昀亦。
  那时候的他，因为粉丝不多，所以每名粉丝他都非常珍惜，甚至私下有所联系，成了朋友。
  但温妍是特殊的，她成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