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获得粉丝1037，目前净粉丝数1490，符合升级条件；目前净鲜花数-6234，不符合升级条件，请宿主尽快赚取鲜花。】“要不要收钱呢……一千多个人，一人200就够了啊……”黎昕犹豫着喃喃自语，话说刚跟人家打成这样，毁了这么多战舰，要钱好像不好。
  而阿木却是第一时间听到他那蚊子般的低语，立刻从空间链中掏出那个“不能白听，只收现金”的箱子。
  黎昕：“……”
  第17章 酒吧驻唱（二）
  硅基人矫健的身手比黎昕的反应快太多了，根本来不及阻止，阿木就已经捧着箱子站在看似头儿实际上就是头儿的菲尔面前。菲尔望着眼前的箱子，深深地纠结了。
  他还没找人赔偿战舰，这货就来收钱了，找死吗？
  他是很想一枪毙了阿木，可现实却是，打不过，而且也不能打。真要再这么折腾一下，他五十年辛苦经营的组织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而且……确实是非常好听的音乐啊，这么高品质的东西，听了不花钱也真的不地道。
  黑社会老大菲尔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黎昕的粉丝，还是那种买正版专辑演唱会票的正宗粉丝，听偶像现场演唱会却逃票，简直不能忍。
  好东西是不会便宜的，菲尔不由自主地从衣兜里摸出一万块星币，就要丢箱子里时，黎昕连忙在后面摆手说：“不用那么多，一个人这些就可以。”
  作为纯艺术人，黎昕不太好意思谈钱，就伸出两根手指。菲尔愣了下，将一万塞进箱子里，稳重道：“我是老大。”
  黎昕：“……”
  老大和演唱会一张票200块有什么关系吗？要是你买的vip包厢也就算了，跟着一群人坐在地上连个凳子都没有，给一万块你不觉得冤大头吗？
  阿木却是没什么反应，拿着箱子走到下一个人面前。没有个人终端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些现金的，“born of fire”吸纳的都是个人终端毁掉死里逃生的人，他们身上都有现金，也都看见了黎昕的手指。
  于是第二个人默默地放了两千进去。
  黎昕：“……”
  有钱的都统一丢进去两千，身上没带钱的，阿木就用力看他一眼，那人身上抖了抖，立刻保证等伤好了回家取钱就立刻给钱！
  大约有一半人交了钱，五百人每人两千，黎昕共收获124万星币，兑换鲜花数12.4万，扣除负债，还剩下11.7万鲜花，升到第二级只需要1万鲜花，现在他所赚的鲜花，升级到下一级都行！
  【系统：目前净粉丝数1490，净鲜花数11.7万，符合升级条件，是否升级？是/ 】黎昕：“……”
  斜线后面那个可疑的空格是怎么回事？否呢？被系统你吃掉了吗（╯‵□′）╯︵┻━┻虽然他肯定会选择是，不过这种强迫的行为也实在让人窝火。
  由于不知道系统升级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出于稳妥的心理，黎昕没有点击“是”，他打算等独处的时候再点击。当然这个独处是包括阿木的，他时好时坏的弹奏水平，根本放不进空间链又百折不屈的琵琶，一切一切都是疑点，在阿木面前他估计早就没有隐蔽性了，而阿木也没有问。
  莫名地，黎昕十分信任阿木，相信他不会说出去。
  其实黎昕胃还是很疼，但是在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战斗后，看着周围人那惨不忍睹的伤口，黎昕默默地将胃疼忍下来。反正在这里也没人能治他的病，还是靠体质扛过去吧，估计等过会儿升级，基因等级到达e级，他的胃就不治而愈了。
  目前比较重要的是……怎么脱身o（╯□╰）o跟黑社会大打一场还毁了人家那么多战舰和武器，而且还收了那么演唱会的票钱，要是就这么这么走了，好像真的不地道啊。
  那么多战舰，钱数一定很可怕。
  黎昕抱着琵琶，对菲尔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菲尔是个棕发蓝眼的人，虽然是黑社会老大，忽略掉那堪比星际佣兵的身材，只看外表还是蛮斯文的一个人。他凝视了黎昕的笑容一会儿，对他伸出手：“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我叫菲尔。”
  “黎昕。”对方好说话，黎昕也松口气，伸出自己的手，还没等碰到菲尔，就被阿木截胡了。
  好像碾碎机一样可怕的力量用力碾压菲尔的手，a级的黑帮老大面不改色，简单握一下手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一背过身，他立刻将那只可怜的爪子在身前用力甩来甩去，太疼了！
  菲尔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受轻伤的手下都自己注射恢复剂后，扶起重伤需要手术的同伴，一个个跟着布莱克的助手走进黑诊所。布莱克则是盯着黎昕，紧跟着菲尔，凑到菲尔身边说：“我要那个黎昕。”
  菲尔狂甩的手停下来，嘴角抽了抽。你要，你要他干什么！做切片吗？
  他真的很想把布莱克抽飞，可他是组织的医生，比埃米尔技术最好的医生还要专业，他们都靠着布莱克保命呢。不管这个疯狂医生有多沉醉于人体实验，菲尔都得把事情扛下来。
  不过黎昕不行，就算抛却那种莫名想要接近的感情，只谈公事，一个仅凭着音乐就能让上千人的躁狂都平息下来的人，他本人的价值觉得要比做切片高太多了。
  黎昕的音乐，颠覆了星联科学家们上千年的研究理念。科学家们经过几代的研究，认为只要是硅基生命，大脑异变是进化的必然性，也就是说，硅基人最终都会走向精神异变，这是一种进化，至于在躁狂下死去的人，都是残酷进化中被淘汰的存在，精神波频超出范围的人就是进化中的残次品，他们自出生起就被淘汰了，不可能被治愈。
  菲尔今年七十六岁，来到埃米尔星球已经六十年了。见证了无数惨剧的他曾经认为科学家的理论是真理，而现在，有人在真理的壁垒上凿出了一个小窟窿，光从另一边透出来。
  这道光，他势必要把握。
  -
  黎昕和阿木跟着菲尔到达他的住处，是个挺不错的空中花园。在埃米尔星球，大部分建筑物都在地面，这样就算房子不小心塌也有活命的机会，鲜少有人会住建筑在空中的住房，就连星球高层也不例外。房子在空中想要破坏太容易，只要把反重力系统的中枢找到，就算不用破解光脑程度，暴力砸毁一台光脑要比跟超合金死磕容易许多。菲尔敢住在空中，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同时也有一种完全不在乎生死的感觉。
  已经是死里逃生的人，活一天就是捡来的一天，不享受做什么。这是菲尔一向的观点。
  等他们抵达空中花园时，菲尔的属下已经将债务都清点完毕，传到他的光子邮箱中。菲尔接到传信，将光屏公放，让他们看到光脑上的清单。
  黎昕原本就胃疼，看见这数字后，脸更白了。
  阿木心疼地搂住他，同时顺手摸摸自己的空间链，眼神十分之高深莫测（其实就是现金不够，就算他钱再多，也不可能随身带着能买下一个连的武装的现金）。
  好几亿的负债，黎昕觉得自己一头撞死可能会比较轻松点。毕竟是脆弱的碳基人，能在豆腐上撞死的存在！
  “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菲尔总觉得自己的行为相当不合理，正常来讲，看到黎昕难受的样子，以他的性格应该趁着对方状态不好，签下不平等条约。可是看到黎昕脸色愈发苍白，他就是觉得想关心一下，好像……黎昕对他很重要。
  当然咯，粉丝（还是会掏钱的那种正版粉）看到偶像身体不舒服，肯定会受不了，一定会忍不住关心的。
  布莱克也跟在菲尔身边，立刻在他身后解释：“他吃了我们贩卖的营养食物后胃部痉挛性疼痛，透视仪上看不到有寄生的现象，我正打算给他做个胃部切片看看病情。当然，我觉得他需要住一段时间院，他住院期间我想要一台肢体再生舱，还有几个新鲜的大脑。”
  黎昕：“……”
  布莱克医生，你是不是少说点什么事情？还有胃切片需要肢体再生舱？新鲜的大脑是怎么回事（╯‵□′）╯︵┻━┻就连菲尔都受不了地看了布莱克一眼，这个医生的心和他的名字一样漆黑，良心这种东西，布莱克从出生开始就没带过。埃米尔星球其他人都是被遗弃的，只有布莱克医生是被帝国通缉四处逃窜，最后藏在他走私的货物中来到了埃米尔星球。菲尔第一次见到布莱克时，他正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为了走私货物中那条可怜的深海冰鱼解剖。
  “吃了贩卖的食物后胃疼？”比起教训布莱克，菲尔还是更关心黎昕的身体，“虽然很少出现，但也不是不可能食物沾上宇宙病毒，毕竟我们是走私，有时候也会出现运送途中密封漏洞的现象。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么我理解你们的冲动。虽然布莱克看起来很不靠谱实际上也很不靠谱，但他的医术确实是埃米尔星球最好的，我会在治疗期间帮你……”
  “不需要。”黎昕迅速打断菲尔的话，“我们还是来谈谈赔偿的事情吧。”
  “来的路上我查过，你们同样没有个人终端，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的。我的赔偿要从你刚才的能力谈起，如果你身体不好，我是没办法确认你的能力的。”菲尔给自己找了个关心偶像的理由，心中暗爽了下。
  黎昕的胃确实挺疼，刚才能发挥出水准主要是因为大师级水平太高，让他忘记身体上的病痛。当人全神贯注投入某件事情时，往往会忘记身体的不适，可当恢复神智后，身上会比之前更难受。黎昕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再进入一次状态，需要把胃养好。
  可是没有适合他食用的药物，黎昕相当复杂地看了布莱克一眼。
  “虽然我也没有，但是我可以在你胃部植入一种助消化的寄生菌，它们能够增强你胃部的蠕动，消化分解所有进入胃部的物体——比如稀有金属什么的。唯一麻烦的就是它们繁殖特别快，需要定期为胃部做个小手术，将它们取出来。”布莱克提出医治方案一。
  黎昕：“……”
  紧紧抱住要上前烧死布莱克阿木，黎昕觉得真是糟心透了，他明明是个病人，只需要好好养病。
  “菲尔先生，如果您相信我，可不可以三天后我们再面谈这件事，我的病没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保证三天一定能够康复，可以吗？”黎昕把希望赌在基因等级上，到达e级的话，应该就不会被消化不良这种小事困扰了吧？就算不行，扛住三天，他那点胃疼估计自己也就好了。
  菲尔凝视两人许久，理智与情感不断争斗，明知道不应该放黎昕走，却不忍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
  最后，粉丝之心胜利。
  “三天后的晚上，在你们砸了的那个酒吧见面。”
  第18章 酒吧驻唱（三）
  虽然身上已经有了11.7万，黎昕和阿木还是回到了他们的车场，继续过流浪汉的日子。其实不是不想买个房子，阿木的钱应该是足够买的，黎昕以前是等阿木的，阿木不提他根本没有立场提，否则就是在要房子，这样实在恬不知耻。
  不过现在黎昕不这么想了，第一，通过今天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真的是误会阿木了，黎昕现在十分确信，在那沉默的表象下，阿木一定藏着一颗逗比的心，想想吧，没粉丝他拽来一堆人当粉丝，给黎昕招了一大堆黑，后来黑才刚刚转粉，结果又被抢钱抢成黑了，再加上今天的事，黎昕觉得，阿木一直没提买房子的事情，不是不想买，而是他可能觉得黎昕喜欢睡车场就跟喜欢谈琵琶一样，完全没想过买房子的事情。第二嘛，都跟着阿木一起欠下几亿的外债了，区区一千万的房子算什么╮（╯＿╰）╭“阿木我有些事情要做，你帮我守着外面，别让别人进来，而且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在喊你之前，都不要进来好吗？”黎昕对阿木说道，他已经开始准备升级了，第一次升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稳妥一点好。
  阿木握住黎昕的手，不愿意松开，视线移到他的胃上。黎昕另外一只手捂在胃部，脸色发白，额头沁出汗珠，看来还是在难受。碳基人真是太脆弱了，只是吃了一个普通的苹果，就疼了足足一天，而且现在还没有自愈的迹象。
  “听话，”黎昕给阿木顺毛，“如果我真的难受，会喊你的。还有，如果你看到我哪里有不对劲儿，不管多长时间，都不要去找医生，一定要等我醒来，相信我，我一定会醒，明白吗？”
  黎昕的眼神是不容拒绝的坚定，阿木盯了他一会儿，最终松开手走了出去。
  等阿木在门外守好后，黎昕打开系统面板，在是否升级那个只有是的选项上，轻轻点了一下。
  【恭喜宿主升级，点亮酒楼卖场女称号，基因等级提升至e级，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能够承受目前同伴的普通拥抱。】【恭喜宿主升级，符合开启商店条件，系统商店开启。宿主可使用鲜花数兑换所需物品，鲜花数是系统做统计的虚幻数据，只是以金钱为统计标准，并非实际金钱。兑换物品只扣除鲜花数，不扣除星币，自救模式同理。鲜花数等于宿主的资产，资产减少鲜花数会减少，使用星币或者资产损失会扣除鲜花。】【恭喜宿主升级，随着宿主升级，宿主司机称呼升级为保镖，年薪为原本五倍，获得鲜花5万，宿主目前鲜花数16.7万。若保镖死亡，将赔付200万星币既20万鲜花，已经升级鲜花数掉落等级不会随之掉落，但会出现系统负债，请宿主注意保护保镖安全，以免债台高筑无法偿还便无法升级。】【恭喜宿主升级，由于宿主在街头卖唱乞丐阶段乞讨到大量鲜花，获得最可怜乞丐勋章；宿主在最低等级就招惹了初级地图中等级为a级的组织，被危险度为a级高能警报的变态医生看中，获得最惹事乞丐勋章；宿主在街头卖唱乞丐阶段仅卖唱两次，获得最不敬业乞丐勋章。勋章为系统统计宿主成功分值的重要数值，宿主基础分值5（战斗力只有5的渣滓），升级分值20（每提高一级，升级分值增加10分），勋章分值-10，总分数15分，尚未及格，请宿主再接再厉。】黎昕：“……”
  系统依旧是吐槽点太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才能承受同伴的普通拥抱这证明他以前是有多弱鸡，阿木总是对他搂搂抱抱这是得用多小的力气，多不容易，阿木真是辛苦你了。
  使用鲜花钱不会随着消失这点很好，但是用钱鲜花数就会消失这点就郁闷了，敢情系统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扣除他的鲜花数，系统商店买东西扣鲜花数，使用自救模式鲜花数清零，花钱还是会扣鲜花数，这是要让他当一个安静的葛朗台吗（╯‵□′）╯︵┻━┻最后，勋章那东西不应该是加分的么，那-10分是怎么回事？黎昕默默点开勋章的界面，看见那三个勋章，除了最可怜是10分，其余两个都是-10分，分数后面还写着括弧不符合等级身份的勋章……
  他真是太忧伤了，真的。
  【系统：升级后特别赠送五星级经典古曲《梅花三弄》，赠送大师级指导次数十次，由于升级，系统功能完善，宿主可以选择性分次使用大师级指导模式，不再强制开启。】终于有个好消息了，黎昕松口气。大师级指导模式实在是个相当好的外挂，可是一次性硬塞十次，不仅别人觉得蛇精病，他自己也认为这样是一种浪费。只需要一次就足以让他回味许久，学习许久，却一次性填鸭子似的硬塞那么多次，失去了十次应该有的效果，不给揣摩时间，现在这样最好。
  【系统：升级完毕，现在开始为宿主提升基因等级，提升等级能量由系统以系统道具为媒介提供，请宿主不要放开系统道具。】系统道具，不就是琵琶？黎昕连忙抱住琵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琵琶中进入他的身体，力量很大，不过并不难受，而是一道暖流在他全身按照经脉循环。暖流淌过胃部，原本的疼痛消失，黎昕松了口气，看来没什么大动静，而且胃也被治好了，不用再遭罪。
  可惜才放心一会儿，黎昕就发现不对劲儿了。那股能量的确是留在他体内没错，但是留在身躯中的很少，大部分都涌向大脑，最后留在脑海中，这是为什么？
  【系统：进化方向不同，接受硅基粒子的人类向强化身体方向进化，未遗传到硅基粒子表现为纯碳基的宿主进化方向为精神。】黎昕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大脑就一阵剧痛，好像塞进了无数东西，脑袋要爆炸了一样。
  他连忙趴下，将琵琶用力压在身下，以免太痛苦而离开系统道具。他的手痛苦地抵在太阳穴上，大脑好像有无数炸药在一个坚固的铁桶中爆炸，桶内痛苦万分，桶本身却没有什么损伤。
  黎昕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生怕阿木听到又担心。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一团团光在自己脑海中开花，他的脑子在经历宇宙大爆炸！
  “轰”！最后一个巨大的炸弹炸开，琵琶停止向他输送能量，黎昕满头大汗地趴在琵琶上，失去了知觉。
  -
  黎昕好像坐在马车上，颠簸在石子路上，一阵阵晃动颠得他快要吐出来。这怎么回事呀，什么年代了还要坐马车，明明阿木的飞艇又快又稳，可惜在打斗中爆炸了……阿木！
  猛地睁开眼睛，阿木赤红色的眼睛撞进心中，黎昕下意识去摸琵琶，却被阿木紧紧抱住。
  抱住他的臂膀比钢铁还要坚硬，圈住他的怀抱比山峰还要伟岸，可是这个人却在发抖，明明想要将他嵌进骨血中，却不敢用力，生怕伤害到他。
  想到之前那两个吻，是阿木在情绪激动之下的自然表现。黎昕偷偷笑了，阿木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情呢。
  抬手拍拍阿木的肩膀，黎昕轻声说：“阿木别怕，我没事。”
  一声安慰很难唤回阿木的理智，黎昕耐心地慢慢拍慢慢拍，许久后阿木的肩膀才不再发抖，肯与他对视，只是一双眼睛还是红色的，精神在暴走的边缘。
  “我晕……睡了多久？”黎昕问道，他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臭了，一定晕倒了很久。
  阿木比划了一个手势，在帝国，那代表七。
  他足足失去意识七天，难怪阿木现在要崩溃。那句一定会醒，让阿木在这七天中承受了多大的煎熬？黎昕心疼不已，自然地亲了亲阿木的嘴唇，轻声说：“我给你弹琵琶听吧。”
  阿木凝视黎昕良久，才慢慢点点头。黎昕拿起一直被阿木放在他身边的琵琶，想起那首赠送的古曲《梅花三弄》，调出系统面板，选择使用《梅花三弄》一次。
  《梅花三弄》比起黎昕之前弹奏的曲子难度要高上数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之前的曲子都是由易入难，根据他初学者的身份，按照琵琶熟练度一点点加深难度。就是之前那个刚刚得到还未掌握的《平沙落雁》也是普通的曲子，虽然变化颇多，但也是适中难度。可是《梅花三弄》不同，只是指法变化，曲调意境就足足有十七段变化，根本不是现在的黎昕能够掌握的曲子，需要许久的品味和回味。
  就算是在大师的指导下，黎昕最后也只明白三段的意思：第一段，“原引”，溪山青了，沧浪月晓，露湿梅梢烟缥缈。在这美丽的景色中，曲者自醒来，神清气爽，净几席而调梅花作三弄，逍遥。
  第九段“漫生”，朦胧薄雾带轻煙，掩梅花、半掩煙雾也氤氲。梅花儿正研，似轻罗护拥婵娟，恍天上人间见。
  第十七段，“尾声”，三弄梅花曲，落九天、成珠玉。
  虽然懵懂，虽然朦胧，但音乐是引人入胜的。就算不懂词曲的意思又如何，音乐能够带你走进它的世界。梅是坚贞的，是洁白的，是素雅的，冬日盛开，傲雪凌霜。尽管与阿木的心境不同，但他还是被音乐引领，聆听这大师级婉转、悠扬的《梅花三弄》，不禁沉浸在梅花的高洁与清逸中 ，陶醉于梅花的婀娜和傲气里。馨鼓声声，梅花点点，潺音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