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小姐生病了
  沈暮云坐在书桌前，不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项伯满脸恭敬的走进来，束手站在对面：“大小姐，已经查出来了，是章鑫派的人伏击您。”
  “项伯，坐吧。”
  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沈暮云指了指一侧的沙发。
  “大小姐，不用了……”
  “项伯。”
  沈暮云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您跟了爷爷那么多年，爷爷一直把你当成自家人看待，在我眼里您是长辈而非下人。我都说了，您不要总是这么恭恭敬敬，我真的不习惯也受不起。”
  “我深受老爷大恩，当年就立誓效忠沈家，老爷把我当自家人对待那是他仁义，我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逾越了主仆规矩。老爷不在了，少主又对经商没兴趣，这么大一份家业传到大小姐手里……现在大小姐是沈家的掌舵人，我既然立誓效忠沈家，自当视大小姐为主。”
  “算了……”
  尽管沈暮云把项伯当亲人长辈看待，但她很清楚老人家何等固执，他认定的道理谁都没办法改变。
  既然没办法改变老人的决定，索性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章鑫……我早就猜到是他，因为取消了跟他的合约，所以才怀恨在心吧？”
  “是的，不过他也不敢真的对大小姐怎么样，这么做就是为了吓唬您——大小姐，您说该怎么办？”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派人对我动手，就注定是我的敌人。”沈暮云眸子里闪烁着寒芒。
  “大小姐，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项伯正准备转身离开书房，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大小姐，那个叫凌霄的年轻人，您真打算把他留下？”
  “他有什么问题吗？”沈暮云一愣。
  “那倒没有，只是这个人举止轻浮，而且还有点武学修为，我担心他会……”
  “有项伯在身边，我需要担心吗？”
  这一计马屁拍的项伯老怀大慰，沈暮云转而又道：“今天我毕竟欠了他一份人情，您也知道我的性格，欠了人情我会坐卧不安。既然他是来找他师父的，我就帮他这个忙，也算还了他的人情——他住在这里只是暂时的，等找到他师父就会离开，所以这件事也得您多费心了。”
  她之前已经把凌霄所说的，关于他师父的基本信息告诉项伯，只要他师父还在洪都就一定能找到，而且不会花太长时间。
  “大小姐放心，我会尽快找到他师父。”
  项伯总觉得凌霄住在这里，让他有种不放心的感觉，握手就是为了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
  沈暮云点点头，转而说道：“项伯，今晚让他过来吃个饭吧。”
  听到她这么一说，项伯愈加坚定的认为，要尽快找到凌霄的师父，让他从大小姐的生活中滚蛋。
  当然，大小姐的决定他不会反驳，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好饿啊！
  摸了摸饿得咕咕响的肚子，凌霄心想怎么还不吃饭，不过他现在是客人身份，总不好意思直接问。
  很快，凌霄找到了分散注意力的法子。
  跑到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机前，即兴奋又好奇的开始捣鼓。
  还别说。
  两三分钟后，他竟然把电视打开了。
  看到电视打开出现图像，凌霄兴奋的不行，只不过看了一会之后，这个台的节目实在没味道。
  听说电视换频道要用遥控器，他很快找到了遥控器，然后摸索着学习换台，再然后不知按错了哪个键，电视变成了没图像的蓝屏。
  “坏了？”
  看着一片蓝色的屏幕，凌霄尝试了很多次都弄不好，一怒之下伸手拍过去：“快给小爷我出来！”
  嗤！
  房门被推开的同时，青烟从电视里冒出来，刺鼻的焦糊味弥漫。
  “不是我……我……它自己坏掉了……”看到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的项伯，凌霄被吓了一跳。
  就是这个老头，不久前差点把自己捏成残废，到现在右手还隐隐作痛，他可不想招惹这种高手。
  “大小姐让你过去吃饭。”
  项伯才不在乎一部电视机，问题是这小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让他看在眼里很不舒服。
  “哦……吃饭啊？呵呵……早说嘛，吓死我了。”听说要吃饭，凌霄松了口气的同时满脸开心，他都快饿死了。
  奢侈啊！
  浪费啊！
  当他被项伯带到庄园中央的大别墅里，看到饭厅长桌上摆满了菜肴，而坐在桌旁的只有两个人，他心里暗暗咋舌：就算加上他和项伯，也才只有四个人，能吃得完这么多美味佳肴吗？
  这就是师父带回来的书上，所说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吧？
  本来还很开心的沈二小姐，看到他被项伯带进来，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姐！这只怎么来了？”
  “吃饭吧。”沈暮云对凌霄招呼道。
  “哎！”
  凌霄才不在乎沈霓裳的态度，一点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甚至顾不上其他人有没有动筷子。
  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两眼放光的抓起筷子，就近夹起不知名的菜肴，拼命往嘴巴里面塞。
  “我去！姐，这只是饿死鬼投胎吧？”沈霓裳目瞪口呆。
  “行了，吃饭。”沈暮云瞪了妹妹一眼。
  “假道士！”
  沈霓裳显然没有放过凌霄的意思，满脸鄙夷的冷笑：“还出家人呢，我第一次听说出家人吃肉的！”
  凌霄努力把嘴里的菜吞下，然后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向沈霓裳：“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何况本门没有戒荤腥的规矩——道士和尚都分不清，你没读过书吗？”
  他只是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等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注意到沈霓裳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你说谁没读过书？死道士！土鳖！”
  沈二小姐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指着凌霄，破口大骂：“看看你这幅德行！看到你连胃口都没了，跟你在一起吃饭都是耻辱，你夹过的菜我才不要吃，怕得传染病——你一个人吃吧，撑死你！”
  一口气骂完之后，她直接起身走人。
  切！
  不吃饿死你！
  鉴于寄人篱下的缘故，凌霄倒是没有再还嘴，心里暗自嘀咕着，筷子飞快在盘碟间飞舞。
  突然！
  沈二小姐刚走出几步，漂亮的小脸莫名其妙一片煞白，随后双手捂着肚子，不受控制的蹲了下去。
  “霓裳！你怎么了？”沈暮云大惊，赶紧跑过去。
  “痛……姐，我肚子好痛……”沈霓裳说话都不连贯了。
  “项伯！快！”
  “是！”
  先前始终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并没有上桌子一起吃饭的项伯，立刻飞也似的往外面跑去。
  大小姐惊慌失措的照顾二小姐……
  二小姐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起不来……
  项伯急急忙忙跑出去喊人……
  凌霄呢？
  他好像没看到似的，坐在餐桌旁继续大快朵颐，这一幕看在沈霓裳眼里，差点没活活气吐血。
  “你……你……”
  沈霓裳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凌霄对姐姐吼道：“姐！立马把这只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毕竟凌霄救过自己的命，既然把他带到家里来，怎么说也算客人，沈暮云哪能真把他赶出去？
  她蹲在妹妹身旁，抱住疼得脸色苍白的妹妹，问道：“霓裳，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会突然间肚子疼？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那个来了……”沈霓裳声音很小。
  “啊！”
  听到这句话，沈暮云也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作为姐姐她比谁都清楚，妹妹最近几个月有了这么个毛病。
  其实，痛经这种事很多女孩都有，可是妹妹的情况不太一样。
  通常这种痛是酸痛，并不是非常剧烈的那种，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妹妹身上就不一样了。
  妹妹的痛是绞痛！
  每个月都会出现这种症状，而且来得非常突然，以沈家的能力，找过很多顶级名医治疗，却都收效甚微，只能通过一些方法缓解，却没办法彻底根除——这也成了沈暮云的一块心病，每次看到妹妹痛得脸色泛白全身发抖，她都心疼的要命，恨不得把剧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霓裳，没事的……再忍忍医生就来了……”沈暮云抱着妹妹，好像这样就能跟她分担痛苦。
  “姐……好痛……我……我都不想活了……”痛苦达到了一定程度，会让人宁愿死都不想再承受，随着小腹的绞痛不断增强，沈霓裳已经没心思去骂凌霄，晶莹的泪水爬满了俏脸。
  前后不过五分钟，项伯带着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跑进来。
  不是从医生找来的医生，而是沈家的私人医生，就住在这片庄园里，要不然哪能来得这么快？
  中年女人迅速跑过去，打开背在肩上的急救箱，一边取药品一边说道：“二小姐，我先给你热敷一下……”
  “给我打镇痛剂！快！”沈霓裳毫无形象的哭喊。
  “可是……镇痛剂用多了对身体……”
  “我让你打镇痛剂！”
  “唉……”
  沈暮云何尝不知道，沈家的私人医生是非常专业的，给出的治疗方法也是最好的：通过物理方法虽然不能立刻止痛，只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却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反之镇痛剂效果固然明显，却会给身体带来危害。
  可问题是看到妹妹痛苦的模样，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刘医生，给霓裳注射镇痛剂吧。”
  “我明白，大小姐。”
  中年女人暗自叹了口气，从急救箱里取出针管和药剂。
  能够成为沈家的私人医生，绝对是业界的精英，中年女人的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就拿起针管准备注射。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治标不治本。”懒洋洋的声音从数米外传来，说话的赫然竟是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