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千雪也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萧彦南，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她又总觉得那目光仿佛直接照进了她的心里，窥视了她所有的秘密一般，让她紧张。
  “好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第一次，她不想在他身边多待。
  “赫连。”
  赫连千雪站起时，萧彦南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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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千雪回头，萧彦南的神色依旧是刚才那般的温温漠漠：“我打算这两天回去了。我受伤的事情家里也传开了。他们太担心，再不回去都要过来了。”
  “可是你的身体……”
  赫连千雪从萧彦南开口那一刻就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的。
  只是，她现在走不了，也不太想放他一个人回来。
  她想跟他在一起，最好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分开。
  “我已经没事了。再说我也不干什么，坐个飞机而已。我可能明天就会去一趟你家，跟你父亲和哥哥告辞。”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赫连千雪知道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好吧。这边事很多。我可能回不去。等我忙完了，我就过去找你。”
  萧彦南点点头，没说什么。
  赫连千雪看着他沉静的样子，心里乱的要命，又乱又闷，想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看了看他之后才转身出去。
  萧彦南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派了越冥过去见赫连擎父子。
  他本人没来，赫连千雪很是失望，赫连卿则有些意外。或者说不快，但是越冥解释，萧彦南因为身体原因，未免来回折腾，他已经先一步去机场了，他也就没话可说了。
  只是赫连千雪到底还是放不下萧彦南越冥离开后，她又跟着他来了机场。时间紧凑，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寒暄了几句，萧彦南和陆寒川都上飞机了。
  头等舱里，萧彦南依旧安静，拿了报纸随意的翻着，脸上波澜不惊，而一旁的路寒川则从坐下来开始就紧盯着他。
  “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说石头做的？看人家赫连小姐，眼泪汪汪的，你居然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我服你。”
  “她哭了？”
  萧彦南的眼睛终于挪开了报纸，问了声。
  陆寒川一脸要昏倒的表情，手捂着胸口，哀嚎：“我的天哪，天底下怎么能有你这样暴殄天物的人？”
  单单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赫连千雪本人也算是个极品。
  “她的眼泪并不是为了我。”
  萧彦南没有理会陆寒川的哀嚎，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又将目光挪了回来，语气又突然有些讥诮。
  “倒是你，刚刚挨了人家一枪，这会倒又来心疼人家了。心真大。”
  “……”
  陆寒川僵住了，手捂在胸口上都忘了拿下来。
  过了半天，他才说：“你是说，这场枪击事件是赫连家，自导自演，嫁祸拜恩，制造舆论的？”
  “你今天才知道吗？”
  萧彦南淡淡的睨了陆寒川一眼，唇角依旧扬着淡定从容的弧度。
  好像，他真的不介意。
  陆寒川皱皱眉，回过神，松下手来。
  “我倒是想过可能是这样。出事那天，拜恩就派人来跟你解释。我想你俩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他不会对你下手。那这事就是赫连家自己干的。但是，听你的意思，赫连小姐她是知情的？”
  萧彦南没介意他那些用词，目光依旧落在白纸黑字上，语调一点起伏都没有。
  “她并不是叶晓离。”
  “呃……”
  陆寒川被这话噎了一下，旋即笑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人家晓离丫头蠢？”
  “那是你说的。”
  萧彦南没看他，陆寒川道：“人家那不是蠢好吗？那是单纯。单纯。ok？不过，你这么说倒也对。依那赫连小姐的性子，我觉得她八成也是在知道的。
  说不定这件事才从头到尾就是想利用你一把。打她把你从云城拉来开始就是。这样看，那就太可怕了。利用你也就算了，这可是拿你的命来开玩笑。
  这是我替你挨了一枪，我福大命大，要换你自己，没那么厚的福运，就这么挂了，你憋屈不憋屈？”
  陆寒川替萧彦南打抱不平，越说越是气愤填膺，忍不住又道：
  “我倒是真小看这赫连一家了。想跟你绑在一起，又不怕死的利用你。当你萧彦南是什么了？真逗。只是可惜了那个牡丹花一样的赫连小姐。看着挺可人。心思也是……”
  后面的话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萧彦南被他这叽叽喳喳的吵得皱眉，：“陆教授，我谢谢你这么有正义感。不过，能不能麻烦你先闭嘴。如果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都要受你的噪音污染，我现在就换去后面的经济舱。”
  “我是替你鸣不平好吗？”
  陆寒川抗议道。萧彦南勉强扯扯唇：“不需要。谢谢。”
  “你这个没良心的。”
  陆寒川瞪了萧彦南一眼。对过的越冥笑道：“陆少。你还是少说话吧。我真怀疑，四少这样少言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喂……连你也怼我。萧彦南，你管不管你的手下？没大没小。”
  陆寒川嚷嚷，萧彦南看了越冥一眼：“下月起加工资。”
  “谢四少。”
  陆寒川被气的内伤，又捂住了胸口，直嚷着伤情复发了。
  萧彦南没再搭理他，合上报纸，看了看窗外。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窗外的云阴沉沉的。这样的压抑的天幕之下，那些人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还有那个人？去分公司也有不少日子了，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萧彦南的心思就飘远了，耳边自动屏蔽陆大少的喋喋不休，惹的陆少始终孤掌难鸣，抱怨了一阵，觉得自说自话没意思，也就眼一闭睡觉去了。
  虽然嘴上一点好话都没给，但是下飞机的时候，萧彦南还是命越冥亲自送了陆寒川，自己一人回了御景园。
  回到御景园的第二天，李清如就得到消息上门兴师问罪了。不只是她，她还搬来了萧老太太。
  “妈，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老四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我看着萧家我也呆不下去了。不如我带云墨去死好了，老四这样也称心了。”
  李清如这阵子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这脸色都不好看了，瘦了一大圈，眼窝下陷，黑眼圈明显，脸色也蜡黄蜡黄的，还透着病态的黑气。
  她一张口就要死要活的，惹的萧老太太也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