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二天，汐儿挂着黑眼圈来到了公司，茫然地打开电脑，机械地写着日报，大脑里自动播放着含糊的白噪音。
  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证明，每天夜里，脑脊液都会涌入大脑，用特殊的物质，把大脑“洗一遍”，这样人第二天醒来时，就会神清气爽。
  汐儿却把昨天脑子里的污秽，一直带到了现在。
  几乎一整晚，汐儿都在洗澡，身体里的那个总是假扮一副理智面孔的声音告诉她，昨天厕所里的手淫被陈导这个家伙给搅黄了，她的身体虽然达到了高潮，但心灵并没有得到完全的释放。
  所以，如果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的话，需要全身心地再来一次。
  但当汐儿把手再次放到下体时，却找不到白天在厕所里的感觉了，只觉得火辣辣地痛。
  汐儿还怀疑，自己用指甲把阴道内壁抠破了，总觉得里面不对劲，她拿出手机来差类似的情况，好家伙，各种妇科病，各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图片都跳了出来。
  汐儿搜索引擎吓得冷汗直流，要不是她听别人说过，这些乱七八糟妇科医院的付费推广套路，她可能早就预约了“三十年老专家特别门诊”了。
  她就这么一面自己吓唬自己，一面自己安慰自己，磨磨蹭蹭搞到了半夜3点。可就当她刷完牙准备睡觉时，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地燥热起来。
  可每当阴唇间变得潮湿，汐儿就想起自己在厕所里，面对陈导失禁的画面，她就觉得，这不是晶莹剔透的爱液，而是肮脏的小便。
  想着想着，尿意就涌上来了。
  在厕所和床上折腾了几个来回后，窗外已经蒙蒙亮了。
  今天程序要试运行，她自己还没排查过，到时候肯定一堆Bug，甚至还要推到重来。
  全完了。
  抱着“全完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汐儿呆坐在电脑屏幕前，任时间白白溜走了一个小时。
  “到了吗？我已经把洽谈室预定下来了，只有一个小时哦。”10点05分，陈导发来消息。
  汐儿站起身，习惯性地捋了捋短裙，机械地朝洽谈室走去。
  6.
  “没睡好是吧？我也没睡好。”陈导喝着咖啡，说道，“在手淫或者性交的时候被别人撞见，在心理上的冲击是相当大的，甚至还会留下心理阴影。”
  我已经留下心理阴影了，汐儿想着，而且感觉自己还想上厕所。
  “我昨晚睡觉就没睡踏实，老是梦见，你尿到我身上，然后就吓醒了！”
  汐儿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皱眉道：“那个，你叫我到这里，如果只是来拿我寻开心的，那对不起，我还有事情。”
  只是表达一下抗议，汐儿就紧张得浑身发抖，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怕成这个样子。
  “大不了……我……”汐儿强鼓起勇气，直视陈导的双眼，“我就离职！”
  “好了好了好了，别强迫自己了。”陈导摆摆手，“人呢，要顺应自己的情感，既然害怕，就不要逼着自己勇敢，会搞出心脏病来的。”
  汐儿长出了一口气，安静的洽谈室里，自己的心脏的确在怦怦直跳。
  “你知道吗，你的这种恐惧，已经是一种病态的恐惧了。”说着，陈导双手指着自己，“我这么亲和的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呢？所以你的恐惧，更多是源于你自己的心结，而根据心理学，人的绝大多数心结，都跟性有关——能跟我讲讲你的性生活吗？”
  “这个，我……”汐儿羞红了脸，低头摆弄着裙边。
  “诶呀，我们都是看过彼此生殖器的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啦！”陈总笑道，“这样吧，我问你答，好不好？”
  “好……”
  “你有男朋友吗？”
  “已经分手了。”
  “之前是同居吗？”
  “嗯……”
  “同居期间，性生活频率怎么样？”
  “刚开始的时候，挺频繁的……后来，一个月两三次吧……”
  “觉得质量怎么样？有达到高潮过吗？对方帮你自慰也算。”
  “没……没有，就是……没什么感觉……”
  “自己有背着男朋友自慰过吗？”
  “试过一两次……”
  “达到高潮了吗？”
  “没……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怕被发现……”
  “怕被发现……嗯……”陈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在青春期的时候，有自慰过吗？”
  “有过……”
  “是在……不要说，我猜猜……”陈导眼睛转了转，笑道，“在学校的厕所里，对不对？在家里怕被父母发现，在宿舍里怕被同学发现，只有厕所里是最安全的——但厕所里还是人来人往，所以你在自慰时，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对吧？”
  “差……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你所说的那样，其实我……”
  “好了好了，原因已经找到了，剩下的都是细节。”陈导摆摆手，叹口气说道，“你这个情况，属于特定情境所导致的性欲倒错。在你的青春期，你养成了在厕所里自慰的习惯，这就导致你在潜意识中，把性欲和公共场所连接在了一起。换句话说，你只有在公共场合，甚至在有可能暴露的情况下发生性行为，才能达到满足。在这期间，你越是感受到紧张和压力，得到的性快感也就越强烈。”
  汐儿听了，半张着嘴，高中时代的记忆又在头脑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