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含任何笑意的冷淡眼神，宁双儿一窒，“这、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话……”
  嘴上依旧强撑着，可音调却越来越小，最后在那似笑非笑的眸光注视下，再也撑不住，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不自觉扯了扯身边耿温文的衣角，眼神带着祈求，“温文哥哥……”
  “双儿，乔小姐道歉，是你态度不对再前。”
  耿温文有些头疼得说道，心底叹息了一声。
  是他太宠双儿了，换做了别人，早就得罪了。
  “对、对不起嘛……”
  宁双儿低着头，脸色长得通红，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音若虫蝇。
  耿温文扭头，对着乔素温和说道，“乔小姐，我们今天其实就想来解个惑，明明同样是直播卖货的方式，怎么差别会这么大？”
  “那是你们压根就没明白，直播卖货的核心是什么。”
  乔素看着刚刚在手机上查到的资料，语气特别耿直，“首先，我看了下你们的直播间，缺乏最基础的流量和吸引力，宁双儿虽然在网上有几百万的粉丝，可实际上有多少水分我就不多说了。”
  几百万的粉丝，点赞和转发只在千位数上下浮动，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不顾宁双儿一青一白的面色，她继续开口，“我刚才也看了下你们选择的产品，基本都是一些加工过的果蔬干或者是罐头等等，这些根本就不符合当下市场的选择，人们愿意享受新鲜水果，消费核心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现在愿意观看直播的，更多还是年轻人，他们更喜欢一些新鲜刺激的东西，零食对他们而言，只是调剂品，即使优惠力度再怎么大，也不会产生刺激消费。
  就一些零散的小零食要能大卖，那真是有鬼了。
  重活一世，乔素相当于行业市场内第一个发起直播卖货的人，话语极具信服力。
  耿温文听完乔素大段的阐述，微支着头，若有所思。
  乔素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是他们太心急，一时间被一晚上卖出“七千多万”这个巨大金额给冲昏了头脑……
  看着桌面上的茶水马上要见底，乔素悄然发了条信息出去，没一会儿，程映便敲门进来，帮忙换了壶新的茶水。
  “映妞儿，怎么是你进来的？”乔素有些意外。
  她明明是叫前台的小钱进来的。
  “小钱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拜托我进来帮个小忙。”
  程映低声解释着，放下刚泡好的水壶后就转身离开，眼神始终低垂着，动作迅速得像是有人在背后追赶她一样。
  咔擦——
  会客厅的门被轻轻掩上，耿温文下意识往哪儿看了眼，微微皱眉。
  他怎么觉得，乔素公司刚才那位员工，好像巴不得和他避开一样。
  下一秒，宁双儿甜腻的声音悠悠传来，“温文哥哥，我们回去吧，双儿肚子饿了，中午想吃蟹宴。”
  先前那点儿猜测很快抛到脑后，耿温文轻拍了下她的手，抬头，对着乔素感谢道，“今日前来打扰很是抱歉，要不中午一块儿吃顿饭？”
  “不用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以后有时间再约吧。”
  乔素随意地摆摆手，将耿温文和宁双儿送出门口后，又重新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因为印雪和元嘉在欢乐谷发生的事情，顾家觉得不太吉利，又正好马上迎来元嘉的生日，阮琼和顾欣愉一商量，打算举办一场生日宴，顺便招点喜气。
  不过基于元嘉的特殊性，此次生日宴办的较为私密，只有和顾家保持亲密关系的家族，才能收到邀请函。
  生日宴开始的时间较早，但乔素公司里突然点事情，等处理好事情，再和顾靳临从棠馆一起出发后，稍稍有些迟到。
  “抱歉，我们来迟了。”
  对上阮琼略显不悦的眼神，乔素递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
  “有心了。”
  阮琼淡淡地看她一眼，随后转身望向边上的顾靳临，“靳临，你是嘉嘉的舅舅，今日场面上的事情，你得好好招待着。”
  顾靳临微皱了下眉，倒也没真拒绝。
  乔素知道阮琼对她一向不太满意，倒也没不识趣地凑上前，和顾靳临低声交代了一句，便往小厅里走去。
  元嘉举办生日宴，谢和、陆晔等顾靳临的朋友，纷纷很给面子地到场了。
  “嫂子，这儿！”
  谢和远远就瞧见了乔素，还颇为体贴地递上了一杯葡萄汁，乔素笑着接过，“谢谢。”
  轻抿了一小口，看了眼周围还算熟稔热闹的氛围，她开口问道，“轻歌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因为最近浮生实在太忙，乔素也无法抽时间去看江轻歌，只在微信上简单地聊过几句。
  不过江轻歌都说自己没事，乔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索性来询问谢和。
  “嫂子你放心，江轻歌是你的好朋友，那就是我谢和的好朋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谢和大咧咧拍着胸脯保证道，“就罗家那群玩意儿，小爷我还没看在眼里。”
  罗家的确是虹城新出现的一批新贵，但很牛逼吗？
  在他们谢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谢和勾起一抹凉笑，眼底荡漾起没多少温度的冷光。
  他谢和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那样的委屈，罗家，死定了！
  看着谢和对这件事尤为上心，乔素也安了心。
  有谢和出谋划策，罗家一时半会儿只投鼠忌器，绝不会对轻歌做什么。
  “谢和，你在和小素素儿说什么悄悄话？”
  坐在沙发上的陆晔神情慵懒地举着酒杯，笑得不怀好意，“也不怕靳临知道了找你麻烦？”
  “苏孔雀，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和正大光明翻了个白眼，两人没安分一会儿，就又打闹在一起。
  乔素坐在边上安然看戏，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的一道娇蛮声音，将这活络的气氛破坏个一干二净。
  “乔素，你这个丧门星，都是因为你，害的我被人到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