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再拐一个弯就到了实验室。
  以涂漾为首的学生项目组成员们已经等在那里。
  “叶总！”
  “叶总好！”
  一看到他们，几乎所有学生都围了过来。
  叶立受到明星般的对待。
  相比叶立，周谨就是那个被人们遗忘在幕后的透明经纪人。
  “周老师。”
  还是涂漾从学生堆中站出来，给她一声温暖的问候。
  贴心！
  小棉袄！
  以后得朕独宠！
  许是有了他打头，其他学生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周老师好！”
  她微微点头。
  名人效应嘛，谁叫叶立比她出名，受到欢迎比她多也正常。
  在实验室坐定，周谨想让叶立先简单说两句。
  叶立却拒绝了。
  “把你们的申请书拿出来。”
  没有一点客套，叶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学生似乎没想到居然这么仓促，手忙脚乱地从包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申请书。
  “只有一份？”
  叶立接过，语气不悦。
  涂漾机灵，“叶总，我电脑上还有一份。”
  全场鸦雀无声，气压极低，是个人都看得出叶立身上弥漫的黑色郁气。
  周谨不知道他在发哪门子脾气。
  “我希望你们记住，这是一个团队”，叶立扫视全场，威压毕现，“今天约好要集中讨论的内容，居然只带来一份文本，请问你们是天才头脑、什么都记得住，还是根本就没有参与到项目申请书的制作中来？”
  一句话下来，气氛更加沉重，学生们纷纷埋下脑袋，不敢开腔。
  “叶总，不妨让我为团队展示一下我们的工作成果。”
  涂漾这只出头鸟，看不出来他还在气头上？这就要撞枪口上去？
  周谨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叶立埋头看申请书，并没有理会他。
  “你展示就是，投影仪接口在你左侧，开关在桌子上，那个红色的按钮，对。”
  周谨不得不出来扮一波白脸。
  涂漾一刻也不浪费，手脚麻利地打开展示界面，他讲解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十分洪亮。
  周谨边听边记。
  和自己上次看到的版本不大一样，尤其是在技术路线这一方面，花了大量的心思，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和修改，有相当大一部分内容是周谨本人完全听不懂看不懂甚至连原理和目的都不知道的。
  皱眉。
  评审专家可不会全是计算机专业的，虽然这样看起来比较专业，但和之前的毛病一样，理论铺垫太少，指向性不够明显，技术的堆砌使项目申请书看起来主次颠倒、流于形式。
  “周老师，你有什么意见？”
  不知叶立什么时候看完了申请书，几乎是涂漾一讲完，他就同时开口询问周谨的意见。
  周谨有些庆幸，看叶立的样子，很明显对这份申请书一点都不满意，如果让他开口先点评，说不定就有事说事、完全把他们的自信锤到土里。
  “那我先讲两句吧。”
  她清清嗓子，学生们纷纷拿出纸笔。
  按照惯例，周谨先肯定了他们的努力。从结构的完整性上提出了表扬。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结构是一般的结构，和她的标准、要求还相距甚远，希望叶立一会儿不要拆她的台……
  毕竟这一整份申请书在她看来，漏洞百出，需要进行大范围返工，只是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她和叶立是帮助他们的“指导老师”，而不是筛选他们的“评审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