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以后我们要常来常往了,可别嫌我们
  “林处长能够常来常往,我高兴还来不及。”
  双方刻意的冷漠下,错身而过,都知道伪善毫无意义,也就懒得过多的虚与委蛇。要么是天地集团服软,把那贪吃的公司请回来这边大摇大摆撤走;要么天地集团走通更高路线,双方斗争层面提升,天地集团赢了也会恭恭敬敬送他们离开,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没谁会愿意招惹一群难以应对的小鬼。
  天地集团不怕查,江雪羽也从不担心会在账目上出现纳税的问题,对于这些人的一贯伎俩,她要做足文章,要将这件事传开,就当是让工商局税务局和几个相关单位给天地集团做一回免费的广告,我天地集团让你们费尽心力挑毛病的去查,不怕你们持续出招,只要让行业内看到我天地集团的‘干净’即可。
  张世东跟着江雪羽坐进了她的商务车,秘书坐在前面汇报着下午的行程,坐在驾驶员后面加宽座椅的江雪羽闭着眼睛倾听,脑中盘旋着一件件事的应对处理方案。
  张世东则很大牌的靠坐在江雪羽的身旁,将椅背向后调到三十度,两侧的扶手调好位置,更加舒服的享受着午后工作前的片刻宁静,他不太适应正常朝九晚五的工作模式,无论是在九十九处还是后来到炫酷办事处,他基本上都是特例选手,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午饭后他都会选择小憩一个小时,这一觉抵得上正常睡眠两到三个小时,能保证一下午到晚上充沛的精力。
  五分钟听完秘书的汇报,江雪羽开始打电话,两个电话的中心思想都很简单,有人针对天地集团,她希望电话对面的叔伯会帮忙
  一个福布斯上的超级金融大鳄,无论这个集团公司落户在哪个城市,都会拥有相应的特权,企业的代表也将会获得相应的政治地位。甚至在全国也拥有着面见高层的发言权。江永年本身是少有的商人全国人大代表,在长三角地区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想要对他出手又用这么小儿科手段的,肯定是来自燕京的红几代。他们也没有指望这手段真的有什么作用。无非就是敲山震虎。让江永年自己看明白形式,为了一点点身外之物得罪我们是否值得。
  江雪羽的电话直接打过去,作为江家的老伙伴。电话那头的叔伯立时就明白了江雪羽的意思,这是准备要比划一下子的节奏,对方显然是激怒了这边。承诺了会询问来龙去脉,对方挂断了电话,听江雪羽的意思还是以息事宁人为主,只要那边知道这边的实力退缩了,她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生意人每时每刻的精力都应该放在生意上,而不是与人争斗。
  张世东是打定主意当一个乖巧的小男人去享受江雪羽的照顾,偶尔从强势的位置下来,当一个普通人的感觉也很好,尤其是你的女人愿意用一种无限包容的姿态来面对你时,你也无需继续坚持大男子主义的霸道,去让对方主宰几天你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
  天地集团旗下有很多实体产业,这也是当初江永年的投资方针,无论是商场还是超市,他宁可整体是在赔钱也无所谓,当初他要的就是下面的土地,建造这么多的实体产业都是为了江雪羽而留,用他的话说就算我女儿将来是个败家子,将整个天地集团都败没了,这些土地不在集团资产内的实体,足以保证她日后靠当一个包租婆也能过上优渥的生活
  江雪羽没有事先通知的检查,让第一站的商场上下一片混乱,平日里不曾暴露的问题此刻全都暴露了出来,这曾经让天地集团下属子公司三年负债经营的商场,没有经历过让人大起大落的价值评估,从开始有这块土地到建设商场伊始,谁都知道这里的商铺将会价值不菲,而处于外围的门市将会卖出天价。
  走中高端路线的商场内国内外大品牌比比皆是,暖色调的整体装修风格搭配暖色调的主体灯饰,让置身于这里的顾客都有一种我拥有的感觉,拥有这里是这里的主人,不在这里消费购物拿走一样东西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产生的这种心态。
  顾客很少,刚开始江雪羽还没有觉得如何,在非节假日法定假日的消费高峰时间,中高端的商场内客流量小这实属正常,毕竟即便是魔都,能够花上几千块钱买一条裤子一件衣服的人,还是在少数。
  可当她从一楼走到三楼女装区的时候,还是发现了问题,此时跟在她身后的人数已经俱增到几十人,整个商场的总经理高管和楼层经理全都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旦她有任何问题提问出,后面马上会有人站出来回答。
  店铺内的老板欲言又止,店铺内的店员姿色档次偏低,在这样一个午后的下午,女装区竟然也空空如也,而且还有几个相对较好位置的店铺是关门的,综上几点江雪羽已经确信这商场出现了问题,没想到一次突击搜查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完全要比坐在上面听着下面人的汇报要来得真实。
  “谭总,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江雪羽连走到楼上会议室的心情都没有,站定脚步,面现寒霜的向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询问,而对方除了表面装出来的那份谦卑恭敬之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采完全没有将江雪羽放在眼里,显然是元老级别的中坚力量对新任老板没有完全臣服。
  “江总,现在是淡季,附近的商场生意也不好。”
  “是吗?”
  “这是我们调查的结果。”
  商场总经理谭宇的强硬并没有出乎总部人员的预料,几次在总部开会,谭宇的强硬态度就曾经让总部的高层下不来台,鉴于他是跟随着江永年开疆扩土的第一批老员工,在天地集团拥有着极高的资历和声望,过去的工作也从来都是可圈可点,本人也是集团的董事,只是在一段时间以前将集团的股份全部转换为眼前这个商场的股份,目前已经是除了集团控股之外第一大个人股东,也正因为如此,商场的营业额逐季度下滑很少有人会想到他的身上,如果真是他那他损害的是自身利益,还有一点则是整个商场被集团总部派驻过好几个调查组,都没有真正的查找到问题关键,只是说这繁华地段的小偷很多,不少顾客在这里丢了东西,不敢来了。
  对于集团总部来说,这根本就不是理由,哪个城市的闹事街区没有小偷,哪个商场超市没有小偷,就因为有小偷整个商场的顾客就少了,营业额能下滑的那么厉害?辖区派出所是干什么的,市区反扒大队是干什么的?
  营业额再不好,江雪羽也没想到客流量竟然会低到这种程度,营业额可以用淡季来搪塞或是自我安慰,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的商圈内商场会惨淡到这种地步,完全超乎想象,不用想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天地集团是资金雄厚产业遍布整个长三角,但在这寸土寸金的魔都,哪怕是过去二十年前江永年的战略投资眼光没有花费多少钱,摆在今日也不得不引起集团的重视。
  那边是公司内部处理问题,这边张世东趴在栏杆上,在三楼的位置俯视这二楼一部分的区域和一楼一部分的区域,从进入这商场开始,一路走到现在,他已经看到了不下十个技术高超的贼,别看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下了手,但从这些人的眼神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基本判断出,这是一群技术高超并且集团作案的贼,手法精良,切一个背包女的背包内的钱包只是一个错身而过的时间。
  这些人游荡在商场之中,对每一个进入商场的顾客进行关注,作案后还不撤离,贼赃转移后重新在这里继续蹲守,与其说他们是在偷东西,不如说他们是在做这个商场的清道夫,让来到这里相当一部分的顾客成为被窃者。
  “有点意思。”张世东本来已经做好了充当江雪羽身边白吃饱的准备,此刻只能自我夸赞一句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
  联想到店铺店主们的眼神,他们都知道根子在哪里,商场这边却还是支支吾吾,其目的暂时不知,但其始作俑者绝不可能越过商场总经理谭宇,或者说他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或是推动者。
  张世东把玩着江雪羽专门给他订做的打火机,在手上翻出一个个花样,发出咔咔的声音,打断了那边谈话的节奏,直接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谭宇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发出两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声。
  “嘿嘿,谭总是吧,约一下管片的派出所所长和负责这一代的反扒队领导,我想以天地集团的名义发出这个邀请让他们来帮助处理旗下产业遇到的麻烦,这并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