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节
作者:
凤狱如歌 更新:2022-08-29 07:31 字数:4208
“我,我的确是想认回秦霜,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分别十几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身为人母,我一时难以自持,并不为过吧,之所以没有立即说出来,也只是想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坦白,我甚至还想过要将隐瞒的事情也一并说出来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们的。”
“编!继续编!”郑礼冷哼一声,“你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不被我弟弟休妻赶出郑家罢了,明知道说出来会让你彻底失去郑家二太太的身份,你还会愿意说出口?”
“我会的,我真的会的!”刘氏深怕他们不相信,睁大眼睛看向郑德和郑老爷子,可惜这二人此时对她厌恶至极,根本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郑家人经商头脑都不错,脑子转得快,眼睛也利得很,还会看不出刘氏说得是真是假,猜不到她这般态度是为何?
郑德沉着一张脸用冰冷的目光望着刘氏,眼底里看不出半点对刘氏的感情,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不用多说废话,你说再多,我也定然要把你休掉赶出去,不,不对,算不上休掉,你可是有丈夫的人,我们曾经的亲事也根本不能做数!我们郑家可留不起一个有夫之妇!”
“不!”刘氏慌乱地说道:“不,你不能赶我走!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赶我走!我,对了,要是郑家把我休了,外面的人肯定要打听出了什么事,要是我的事情传出去,郑家的脸面就丢尽了,不可以!”
刘氏听上去像是为郑家着想,可实际上还是为了免于被赶走,郑家人都听得出来,因此皆只是露出嘲讽的表情,没有任何表示。
郑老爷子冷声道:“我们郑家丢不丢人和你没有关系!再丢人也不会比把你留在家里更丢人。”
刘氏神色僵住,紧接着又继续说道:“若是能避免将事情透露出去,不是更好吗?以郑家的影响力,也许可以找到秦福喜,让他写下休书,这件事不就能过去了吗?我,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写休书,若是早知道他还没休了我,我是万万不敢进郑家的门的,公爹……你相信我,我对郑德的心是真的,这么多年我
在郑家也不曾错过对不起郑家的事,我相信您一定都看在眼里,难道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要否认了我做过的一切吗!”
“就这么一件事?”郑老爷子目光锐利,“难不成这一件还不够吗!?”
郑家其他人也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刘氏,想不出她哪儿来的脸皮居然还想让老爷子给把她以前的男人找出来写休书?这意思是她还想继续赖在郑家?她也真敢想!都到这地步了还想把着郑二太太的身份不放,难道她该担心的不是郑家会不会直接把她送到知府衙门,秉公处理吗?若真如此,她到时候可连命都没了,还能惦记着继续做郑家二太太?
郑老爷子冷冷看着刘氏,那双老辣的眼神直看得刘氏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
“刘氏,你除了隐瞒了自己的过去,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郑老爷子毫无预警地问道。
郑家其他人也没想到老爷子会忽然问这么一个问题,还有什么事隐瞒?难不成曾经嫁过人生过孩子这件事还不够令人震惊的,还有别的?
当郑家人下意识地看向刘氏的时候,便敏锐地发现刘氏目光微微闪烁,似心虚地移开视线,眼底里也有一抹惊惶快速闪过,如此明显的反应,不用说也知道,果然是被老爷子给猜中了!
她居然还有事情隐瞒着!王氏也倍感惊讶,她还以为,在百雀楼偷听到的事情就足够引起郑家大震动了,怎么居然还有什么事是刘氏在百雀楼不曾提起的吗?
而刘氏心虚的同时下意识地瞥向郑孝的目光更是被郑老爷子和郑德捕捉到,父子俩莫名地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刘氏隐瞒下来的某件事或许比他们今日得知的这一件更加惊人!
郑孝也注意到了他娘看向他的那道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声猛的加快,有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浮上心头,让他一时间慌乱不已。
郑德怒道:“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还不快说出来!”
“我,我没有,我没有隐瞒什么。”刘氏拼命地摇头,咬着牙不愿意松口,只是意味的否认,但过于激动而快速的反驳只会让在场的人觉得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213】惊人内情
刘氏的态度越激动,越表示她隐瞒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说不准其可能带来的影响还超过她隐瞒了自己过去一事?
可是,有什么事能比这一件带来的影响更恶劣,更让郑家人,让郑德难堪?只要郑家人将刘氏送到官府,她便有很大可能只能以死谢罪,命都没了,这后果难道还不算最严重?
身为一个母亲,什么事情能在她心里比她自己更重要,更不容许有半点闪失?其实答案很明显,郑家大房二房的人也敏锐地察觉到或许事情和郑孝有些关系,郑老爷子眼皮一跳,扫了眼似乎完全被蒙在鼓里,同样用愤怒的目光瞪视着刘氏的郑孝,神色沉了沉。
“刘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隐瞒了什么,你若是不如实回答,我只能让人将你送到官府去,让知府大人秉公处理你欺骗郑家上下之事。”
原本刘氏隐瞒自己嫁过人还没被休妻的事情算是家丑,郑老爷子是没打算大肆宣扬让郑家成为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的,正如其他人所想的,把刘氏赶出郑家,赶出莲城,不允许她再出现在郑家人面前,便是郑老爷子心底里对刘氏打算给的处置。
可眼下看来,这个决定似乎是不能太急着说出来,他的直觉告诉她,刘氏隐瞒的事情,很可能会让他改变主意。
此时,是个人都看得出刘氏明显是心虚了,定然隐瞒了某些可能非常关键的事情,郑家人好奇,与此同时,正‘窥屏’中的另外两个人同样很是好奇,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刘氏究竟隐瞒了什么事。
不过没关系,很快,刘氏就会主动说出来了。
正常来说,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再差也不会比刘氏暴露出来的事情可能导致的结果更惨,有什么事还不如一口气全说出来,也能得个解脱不是?然而,刘氏却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能将那件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下场不好的就不会只有她,而要再把另一个她很重要的人牵累进来。
没错,刘氏确实是不打算说的,可是当郑老爷子厉声质问后,她想继续摇头否认之时,到嘴边的话却猛然堵住,张嘴想说话,那些狡辩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取而代之被说出来的却是:“……我说。”
刘氏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无比,不,她不是想说这句话,不能说!那件事绝对不能说!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想说的话说不出来?刘氏满心惶恐,张嘴想辨解说自己没什么隐瞒的事情,可真正说出口的话却是那她本来打算到死都不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我隐瞒的事是——”随着刘氏在自己无法阻止的情况下如倒豆子般将某件事说出来,前厅里的气氛霎时变得无比诡异,郑家人的表情也越发惊怒交加,震惊无比!
在郑家人不知道的灵秀山庄那一头,正看着现场的秦霜喃喃了一句:“总算起作用了,不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
听见刘氏嘴唇哆嗦着将某件让郑家所有人脸色大变的事说出来,连秦霜和阿辰都有些傻眼,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刘氏身上居然还发生过如此曲折复杂又令人纠结惊人的事情。
当年,刘氏在秦家过得很是艰辛,婆婆刁难,丈夫风流,生活穷苦,生下一个姐儿以后日子更是举步艰难,忍无可忍之下,刘氏便在秦福喜和寡妇勾搭成女干有了孩子以后以此为借口逃离了秦家。
没错,刘氏很坦白地说出了她确实就是为了拜托秦家的穷苦生活才借机逃脱的,否则在寡妇之前秦福喜也不是没和其他镇上的一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勾勾搭搭,怎么没见她发大火?从一开始就知道秦福喜是什么德行,又怎么可能真只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受不了地离开,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刘氏是想着,秦家的日子已经够苦了,再差也不会比那更差了吧?她长得也算不错,离开了秦家远离了同福村,找另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不指望生活多富裕,但至少别再被人刁难,找个塌实肯干的男人,她自己再勤奋些,总能将日子过好的,秦霜虽然是她生下来的,但毕竟是个姐儿,也太小,带着只会拖她后腿,等她以后安顿下来,再找机会偷偷回去看看孩子,若是能偷偷给点吃的或银钱也不是不可以。
她离开的初衷虽说很自私,但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理解,是个人都想过好日子,她最初的想法不也挺好吗,找个塌实肯干的男人老老实实过日子,只是想摆脱掉那些总是见不得她好,让她伤心痛苦的秦家人罢了。
只是,世间之事可不是你怎么想,就会怎么发展下去的。
刘氏一个女流之辈,离开的时候身上也没带多少钱,长得也颇有一番姿色,还没等她找到一个能安顿下来的地方,便被心怀不轨的歹人给盯上了,而刘氏的噩梦便是那时开始了。
那歹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五六个聚在一起经常干些偷鸡摸狗事的一个小镇的恶霸团伙,那些人盯上刘氏后趁着她不注意时把人掳到少有人经过的地方,不顾刘氏的挣扎将她给玷污了。
整整三天三夜的时间,刘氏被那些人轮番折腾,几乎去了半条命,要不是那些人还想着把刘氏卖到窑子里赚一笔钱,估计早就把人给玩坏了,后来等他们玩腻了便把人卖到了当地的一个二流小青楼里,青楼里的人可不管刘氏是不是被那些人强迫卖去的,花了钱,自然要
让刘氏翻倍地给他们赚回来,想跑,揍!不愿意接客?揍!
刘氏很惜命,最终为了不被青楼里的人活活打死,还是开始了她的接客生活,她在窑子里待了整整三个月,期间接了不下一百个男人,直到后来有一次青楼得罪了一个有些来历的人物被砸,刘氏趁着一片大乱时跑了,还偷拿了不少其他姐妹藏起来的私房,离开那个青楼所在镇子之后雇辆马车后便不管一切地逃离,不论去哪儿,只要离那镇子越远越好。
离开青楼时穿的衣服,可能被人发现的东西全都扔掉,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无意中居然辗转到了莲城,路上奔波劳累,刚进城刘氏便病倒了,也是那时候凑巧被出门巡查郑家铺子的郑德发现,看她长得不错,一时心生怜惜便把人带回了郑家,想着把人救了以后可以留在郑家做个丫鬟,若是对方愿意,纳做小妾也不是不可以。
刘氏不想被人知道那不堪回首的经历,醒了以后就瞒骗说是老家那边遭了灾,她是逃难来的。一个无家可归孤苦无依的女子,自然更让郑德觉得她很可怜,刘氏在养病期间也知道了郑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在窑子里待了几个月,虽说经历很残酷,但也让刘氏学到了许多东西,也见过,伺候过不少有钱人,看出郑德对自己有意后便起了心思。
她觉得刚离开地狱就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救回来,一定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她的惨状,是要让她苦尽甘来了!刘氏可不愿意只在郑家做个下人,病刚好便把郑德勾上了床,第二天早上趁着郑德没睡醒的时候还咬破手指在被单上蹭了一下弄出个落红的假象,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郑德的小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