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刘信远试探着回道。
  “还是我去吧！”焦睿给了一个肯定的陈述句。
  “那就你去吧。”刘信远没好气的说道，知道焦睿虽然在请示自己，但是肯定不会同意一军主将犯险的。
  于进看着两人，有些无语。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很好，光看这段对话，还以为他两个不对付。
  午夜子时，焦睿带着特种团的战士直接从化城北城墙上跳了下去。刘信远则开始在城墙外布置绳梯待这些战士回来的时候，顺着绳梯爬上城墙。
  因为化城没有护城河，战士才可以直接从城墙上跳到城外。若是有护城河，就只能从大门出去了，有可能会被金国的哨探发现，打草惊蛇。
  当晚的夜袭最终没有造成金军太严重的死伤和混乱。
  金国与兴汉盟为敌已经超过一年，对于兴汉盟作战方式和优势已经了解许多，正处于人才辈出阶段的强盛金国，有能力不被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夜袭成功。
  焦睿带着特战营战士还没有靠近金军大营就被发现，暗哨将敌袭信号向后方大营传递，在大营外侧轮班值夜待命的金军立即响应。
  待焦睿的特战营到了大营跟前时，这些金军已经站起身，武器拿在手，正在整队列阵。
  一波加强型弩弓（弩弓弓臂经过加强，只有战士的力气可以上箭，但不能快速连射）弓矢朝着营寨射出，顷刻间就被射死了一百多人。
  不过其他地方的金军已经在朝这边合围，继续射击了五波弩矢，威力堪比小型床弩的加强弩弓给放手的金军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撤退！”焦睿大声命令道。
  特种营的战士开始有序撤退，一部分上朝着两边围过来金军射击，阻止他们合围，一部分朝着大营方向追击出来的金军射击。
  撤退出一段距离后，金军追击的意愿降低，特种营战士方才转身，加快速度撤离，很快顺着城墙外侧的绳梯登上城墙，返回了城里休整。
  “有没有受伤的。”刘信远问道。
  “有，还是不能做到零伤亡。敌军的箭矢太密集了，如果不是有全套密闭的甲胄防具，估计就不是现在十几个轻伤的结果了。”焦睿有些可惜。
  “刀剑无眼，流矢难防，这是无法避免的。”刘信远听了也是点头。
  “一次突袭就让他们死伤近千人，我想，现在的金军统帅肯定很头疼吧，对待我们这种持续割肉的袭击，我自己都想不到妥善的应对方法。”焦睿收起可惜的表情，得意道。
  刘信远抿嘴盯着焦睿，不接话，这份得意本应该是他的。
  “这种在战场上完全掌握主动的感觉真是舒服。”焦睿感觉很惬意。
  第二天，九月七日。
  金军并没有组织攻城，不知道是因为长途跋涉过来需要休整，还是被昨晚的夜袭下马威震住了。
  七万多人远行六百里过来，肯定不能一仗不打就撤回去，金军的将领也是尴尬，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进退失据。
  整个白天，特战营又出动了几次，每次都能够获得三四百的战功。
  占据主动的优势非常明显，主动一方的特战营可以自行选择时间出动作战或者休息养精蓄锐，而金军却要时时刻刻做好防守准备，以应对突袭。
  七日晚，特战营直接绕到金军大营侧面，避开了正面的防守主阵地，终于突进了金军大营，不仅造成了金军的大量死伤，还烧毁了许多的营帐，差点造成营啸。
  九月八日，金军知道不能继续这样被“温水煮青蛙”，辰时过后，直接开始列阵攻城。
  刘信远则带军出城迎战。
  两军在化城北门前展开攻防。
  第四野战团人数少，但是依托背后城墙防守，不用担心被四面围攻，只要专心应对一面的敌人。
  金军人数众多，但是战场就那么大，能同时投入的兵力有限。就像是游泳池里的水很多，但是排水口就那么小，最终排水速度取决于排水口大小和水压。
  所以在局部战场上，敌我将士数量差距并不大，反而因为兴汉盟训练有素、装备优良，有线膛燧发火枪，一直在压着金军打，金军只能不停的添油。
  午时，在化城北城门久攻不下的金军鸣金收兵，第四野战团也撤入城中休整。
  “今天死了三十五人，伤了四百多。”手下考功官对刘信远回报道。
  “金军伤亡如何？”
  考功官翻开手中的小本子：
  “从城外的尸首数量来看，金军死亡超过四千人，受伤人数应该在死亡数量的三倍左右。”
  火枪杀敌，死亡率会比较高，不像是冷兵器作战，伤亡比例会超过十倍以上，虽说伤了的最终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战场上立即死亡的伤兵还是占少数。
  “下次敌军来攻，还是我们兴汉盟将士出城作战吗？为什么不让义军出去。”焦睿听到己方死了三十五人，也有些不忍。虽然一直在坚持落实盟主的练兵主张，但是真正面对战友死亡，还是会不忍心，想着快些结束战争，或者让义军顶在前面。
  “义军现在也算是自己人了，让他们在外野战，死伤会是我们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这么大的伤亡，还不如让他们在城墙上，依靠城墙防守。我若是让他们出城‘送死’，于进可能不会说什么，盟主不会饶了我的。”刘信远回道。
  “等会我带特战营再出城袭扰一次，让金军不得安生。”焦睿说完就离开城门楼，进城去做突袭的准备工作。
  过了半个时辰，特战营再次出现在城外，绕过战场上收拾尸体和伤兵的金军后勤兵种，直接突入毫无准备的金军大营，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撤下战场的战兵一时组织不起来，让特战营制造了大量的死伤。
  在金军主力再次合围之前，焦睿带着特战营又一次从容撤退，撤退路上的金军后勤兵种不敢阻挡，甚至让开了一条连接金军大营和化城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