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作者:
李不言 更新:2022-08-29 19:27 字数:6462
“太太可在喝些粥?”南茜在一侧轻问道。“我洗个澡,”她翻身而起,推开陆景行朝浴室而去,那矫健的步伐哪里还有喝多的影子,此时陆景行单手插兜立于身后,打量的眸光在沈清身上流连忘返,来来回回,直至她转身消失在浴室门口,才将眸光收回。沈清推门进去后,靠在洗漱台良久才缓过神来。她运筹帷幄,殚精竭虑利用陆景行对付那群老东西,只怕早已被他看的透彻。正当她思索懊恼之际,门口传来敲门声,南茜恭敬的嗓音在门外传来,“太太、需要帮忙吗?”她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一声轻叹,尽量让自己嗓音听起来如往昔,“无需、你去忙吧!”南茜站在门口,回眸看了眼自家先生,见他点头应允,才缓缓转身带上门出去。陆景行立于卧室许久,久到沈清在浴室给自己做好心理建树,传来流水声他才转身去了书房,唤来徐涵。“去赵市长那走一趟,将今日情况告知他,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你自己斟酌,我陆景行的老婆,不是谁都能觊觎的,”他单手夹烟,立于书房诺大藏书架前,背对徐涵,看不见神情,但最后一句话语中的杀伐气息,足以让徐涵知晓,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须臾之后他缓缓点头,“好的先生。”他跟随陆景行许久,知晓他有原则有底线,也知晓他自婚后开始,一直在更改自己的原则底线,甚至一向不表于情的陆少偶尔会有阴晴不定的时候,他知晓,陆先生、失了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徐涵转身出去时,将布满汗水的手掌在军装裤上浅缓擦了两下,动作快速,且面无他色。
第五十六章 饮酒伤身
陆景行立于诺大书架前,手中香烟燃尽,烟灰掉落在地毯上时他才回过神将眸光投向于手中烟蒂,而后抬手将香烟掐在烟灰缸里。
江城很大,在整个m国乃数一数二的金融城市,他的太太很厉害,二十三岁行业内顶尖规划师,年轻、漂亮、沉稳、有手段,运筹帷幄,知进退,她一颦一笑都足以古惑人心,一嗔一怒足以让你冷汗涔涔,上帝给了她美貌的同时也给了她一副好脑子,可就是这么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女人,陆景行此刻恨不得能让她醒醒脑子。
他怎会看不出来她刻意将那些话语说出来气自己?
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皎洁的眸子下泛着的那抹精光。
她很聪明,聪明到借丈夫的刀去杀人。
可谓是顶顶的有胆有谋。
沈清洗完澡,不知是热气熏的还是缓过神儿来了,面色好了许多。
环顾四周,不见陆景行。
以为他是连夜回了部队,心中狠狠松了口气。才准备坐下去,陆景行却推门而入,透过阳台玻璃窗见此,她放下去的心再度提起来。
“洗好了?”他问,随手关上房门。“恩、”她浅应。陆景行迈步过去,见她坐在床沿,伸手拉过一侧椅子坐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眸子望着沈清,望着她心底发毛。
“酒醒了?”他声色如常,无半分厉色。
沈清不应允,她知晓陆景行今日有话同她说。
仅是看着他。陆景行见此调整了下坐姿,而后看着她,他想跟她谈谈他们之间的婚姻,想疾言厉色告知沈清死了那份心,安安分分做好他的陆太太,可所有话语千回百转之后全部都哽咽在喉间,一句也说不出来,反倒是良久之后,在沈清的注目下缓缓道,“往后少喝些,饮酒伤身。”
在书房酝酿了半小时的话语,再见到沈清时悉数化成了一句简单的交代,他不忍对她疾言厉色,甚至不想让她心伤。
说完,他起身朝浴室而去,徒留沈清一人在回味他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语。
直至陆景行洗完澡出来,她才稍稍回神,侧眸望向他,清明的眸子看着他质问道,“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场婚姻煎熬吗?”
闻言,陆景行拿着浴巾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眸子看着向,带着些许蹙眉,伸手将头上浴巾扯下来搭在肩膀上,“沈清,你该认清事实,不管你是嫁给我陆景行还是嫁给谁,都会觉得婚姻煎熬。”他话语亢强有力,字字诛心,今晚的他,百般隐忍不想同她吵架,但沈清太过不识相,屡次三番提起话题,着实是让他有些忍无可忍。她有心结,无关婚姻无关他人。
“我是准备这辈子孤独终老的,但为什么你要闯进来?”陆景行话语中的清鄙沈清把握的很到位,甚至是能很好的悟透他其中的韵味。
“沈清,差不多行了,”没必要见一次就提一次。
陆景行撩了她一眼转身进浴室,再度出来掀开被子躺进去,不准备同她再继续这个让人脑子疼的话题。
而沈清此时脑子清醒过来之后在想,他为什么不回部队?
今天才周四。
陆景行躺在床上数十分钟过后,见她还杵在原地尚未动弹,不悦的嗓音在诺大卧室响起,“睡觉。”
此时,她似是恍然回神,看了眼陆景行却并不准备迈步上床,伸手准备将门拉开始,陆景行翻身下床跨大步过来宽厚的大掌握住她芊芊玉手,满脸怒容处于边缘,大有一副风雨欲来之架势。
“沈清,”
这声喊的格外咬牙切齿,
“吵架归吵架。”他没准备因为这点小争吵就分居。沈清清明的看着陆景行,神色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准备出去喝口水也能让他疾步过来擒住自己?
她扭动着手腕准备挣脱,却被他越握越紧,陆景行常年在部队训练,手劲大于常人很正常,此时握着沈清时,根本没有控住力道,疼的她沉了脸。
“松开,”她冷声道。
“去哪儿?”陆景行追问。
“喝水,”她沉脸阴沉道。听闻此言,陆景行才松开她,见她开门,跟在她身后下楼,守夜佣人见主人下来,紧随跟过来询问,却在不远处见陆先生摆摆手,他们才得以听下。这晚,当沈清一身真丝睡衣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抱胸靠在吧台前喝水时,陆景行便稍稍有些欲火焚身,沈清两杯水下去,伸手将杯子搁在吧台上,而后转身,正好撞见陆景行布满欲火的眸子,吓得顿住了步伐,不敢上前。陆景行的眸子太过吓人,就好像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看到了肉食一般,等着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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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吃到肉了
见沈清惊恐的眸子望过来,陆景行不动声色转了身,朝楼上迈步而去。
放在一侧的手紧了紧。面色有些隐忍发白。而站在厨房吧台的沈清见此狠狠松了口气,缓了许久才敢上楼,她怕极了,怕自己这一进去就是羊入虎口了。
事实便是如此,陆先生今晚连着被陆太太气的七窍生烟,却又不得不隐忍,傍晚时分两人多次烽烟四起均被他巧妙化解,此前在车上他是百般隐忍才忍住将她拆之入腹的冲动,此时陆太太着一身浅粉色真丝睡衣在自己眼前晃动,晃的他欲火难耐,他正值血气方刚,年轻力盛,自然有所求。
沈清很美,陆景行数年来阅人无数,但不得不承认沈清可谓是女子中的佼佼者,若伦容貌,也只那句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配得上她。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沈清在门外站了许久以为陆先生已经躺下了,但不然,她才一推门进去,屋内一片漆黑让她有丝丝震愣,而后等她反应过来想夺门而出时迎着她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直接撞在了陆景行怀里,男性荷尔蒙气息瞬间布满鼻尖,陆景行轻巧转身便将她带进屋里,困于门板之间,倾唇而下。起先,他想忍,但沈清撞上来时满腔隐忍消失殆尽,这是他太太,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若说守活寡,估摸着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比较合适。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沈清一时间懵在原地,待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已被陆景行剪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得睁着惊恐的眸子看着他,陆景行薄唇侵占过来时,她下狠心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布满二人唇间。
猎豹见血,越攻越猛。
陆景行布满*的眸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今晚,原本守在军区的陆少将因有要事商讨回市区,知晓陆太太在应酬准备接她回家,不料撞见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老婆,而后陆太太酒后运筹帷幄之余就事论事几次三番想与陆先生挑起争议,均被陆先生巧妙化解,因此也就压了一肚子火,碍于自家太太一再逃脱的性子,不敢动怒。此时见自家太太着一身粉色丝绸睡衣在自己面前晃悠,修长的大腿洁白的皮肤均成了诱惑他犯罪的理由。
欲火焚身之际起先一步转身上二楼,进了书房浴室解决了一番,本以为就如此了,哪里晓得一进来便被陆太太撞了个满怀,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想松开?于是便顺势而下,将她围困于门板之间,释意啃噬一番,直至陆太太喘不过气他才微微松开,一手剪着她的双手,一手摸着她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浅缓蹭着,嗓音低沉如魅惑,“我俩还不见得是谁守活寡呢!”
说完,不待沈清反应过来,再度俯身而下。
窗外明月高悬,窗内一室旖旎,第一次于二人而言都是草草结束,而今日沈清极力抗拒,陆景行一边制住她乱动的手,一边将她吃干抹净。
沈清气愤懊恼,在此时悉数席卷而来,泪水无声滑落,顺滑而下,陆景行见此俯身吻了吻她轻柔的面颊,循循善诱道,“以往你是你,我是我,如今你我二人是夫妻,只要你是我太太一天,我便护着你一天,让这世上在无人敢欺你,当然,也希望陆太太能上点心,在履行夫妻情事时能上点心。”沈清知晓,这一天总归会到来,能拖一个月已是极限,许是心如死灰又许是酒劲作祟,她竟然莫名应允了陆景行的这番举动,沁园主卧很大,床很软,温度适中,女主人无声抗拒,男主人细心温柔。
陆景行此时俯身下去,处处小心,无论何时,左手始终与她十指紧扣,但凡是沈清有些不悦蹙眉他均会停下询问一两声。
她掉下来的每一滴泪,均被他吻去,她无声哭泣,他肆意掠夺,她是一朵缓缓绽放的黑玫瑰,他是一只行驶在黑暗中的猎豹,陆景行知晓,若这层关系不捅破,他跟沈清或许永远都只会处在这种一触即发,随时可能烽烟四起的状态中。且不说二人近不近的了心。
在军区基地,在总统府,他数次有这个想法,可奈于不想同她关系恶化,均忍住了,他极为克制,但对于沈清,他不想,只因沈清是他太太。二人关系光明正大,夫妻情事是日常生活一部分。今晚若非她一次次挑战极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委屈了她。她无声落泪是最大的抗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收也收不回来,过后的问题过后再来解决。
因着第一次印象不好,今日的他格外小心谨慎,她微弱的呼吸有一丝丝变化,他都会轻声询问。
此时的沈清,破碎的心再度碎了一地,这次无论如何也拼凑不回了,她有多难受,自己的心知晓,无论陆景行有多小心翼翼她都无半分感觉。
这场婚姻里,陆景行失了心,沈清碎了心。二人皆是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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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拆之入腹
久旱逢甘雨、自然是要喝饱吃足才行,陆景行满足后,沈清连抬手的力道都没了,他翻身而下,她顺手一掀被子侧身背对他。
陆景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二人赤诚相待,他宽厚的大掌挤进她蹂旑的掌心里,缓缓捏着,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思忖了许久之后才柔声询问道,“洗个澡?”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三五分钟过后耳边响起一声轻叹,他起身伸手准备将她抱起,却被沈清一掌拍开,而后怒目圆睁瞪着他,猩红些眸子哽咽道,“左右都是你再说,你陆景行天大本事,好的是你坏的也是你,行也是你不行也是你,”陆景行这人明明强人所难,却还要做出百般隐忍不得不强迫你似的。就好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今日也是,将她困于门围之中,上下其手时低沉的嗓音隐忍出声,就好像自己这婚后月余来有多冷落他似的,真是贻笑大方。
“婚后数月我对你隐忍有佳,沈清、成年人的世界要知进退懂谦让,”沈清给他乱扣帽子,自然不能忍,他的言语左右都是跟着她情绪斟酌出来的,她若心情好他便多言语两句,不好便细细揣摩在说出口。
“你强人所难怎就不知礼义廉耻?从始至终,你陆景行哪件事情不是独断专行?往死里抽一顿再给棵红枣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整个沁园都言语你对我不错,忍耐有佳,处处依着我的性子来,但他们是否忘了,当初是你逼迫我的,是你巧取豪夺的,杀了人认个错就能了事吗?陆景行,这世上每天要死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你?”她疾言厉色,尖酸刻薄字字灼心,完全顾不得身上被碾压过的痛处,半撑在床上对陆景行怒目圆睁,恨不得一伸手能撕了他。
而陆景行,此时隔她很近,近到将她狰狞的面容恶毒的言语一字不落收进耳里。
她屡次巴不得自己去死。
沈清恶毒的话语一出,陆景行心中仅有的那些愧疚悉数烟消云散。
他想着今晚着实是自己急躁了些,翻身而下准备搂住她好言好语规劝些,却不料迎着他的是如此尖酸刻薄恨不得他去死的语气。
“夫妻本是同林鸟,要死我便拉你一起死,”陆景行满脸阴沉道完这句话,噙着她的臂弯狠狠用力,恨不得能捏碎了她,沈清身上有股子魔力,她能做到伤你于无形,仅是用言语便能让你遍体凌伤,饶是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也无用。
他心痛难耐,跟滴血似的。
她字字诛心,全然不顾及他人感受,只图自己一时痛快。情之一字,固然可以不知从何而起,令人一往情深,亦可以如春风化雨,一点一点温暖你心,沁人心脾。
可也给了对方伤害你的机会,她无需多用力,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足矣让你疼的死去活来。
陆景行不知自己何时将心落在沈清这个恶毒的女人身上了,可现在,已然收不回来。江城初见,他颇为惊艳。婚后月余,她无形之中气疯你,让你又头疼又无奈。
总统府一行之后,他夜夜午夜梦回,梦见的都是沈清的一颦一笑,都是她坐在总统府大床上睁着无辜眸子看着自己的神情,都是她没良心将手中垃圾给自己掀被躺进去的一幕幕,他在某个夜晚独自立于阳台许久,抽了整整一盒烟才得出结论,他栽了,军区行走的冷面阎王载在了一个小没良心的女人手上。
很彻底。
他来江城数月,数次听人说起沈家长女,众人提及她时眸中必是带着赞叹,而后在带着一些许惋惜,众人都说可惜了,这样一位天之骄女,性子却如此清谈,让人可望不可及,众人又说沈清的清淡并非一般清淡,而是会让你寒心的那种清淡,军中有一同僚,在知晓他与沈清结婚后的消息,曾经语重心长的告知他,万里长征,军人必走的道路,直至后来他与沈清同在屋檐下相处时才知晓这句话的意味。
沈清性情清淡,只言片语便足矣寒了你的心。
后来江城洲际酒店初见,他赞叹于她的容貌,但他陆景行并非好色之徒,也仅是赞叹而已。
当身后有人议论纷纷她就是那沈家长女时,他侧眸细看,竟见到了故人,他们口中的沈清便是他口中的故人。数年前的短暂相处,数年后的惊鸿一瞥。造就了他们如今这番模样。
“即便是做鬼我也不与你同行,”她粹了毒的话语将他思绪拉回来。
而后,他深邃眼眸微眯,阴孑的眸子落在沈清面容上,整张脸阴寒的厉害,似是马上夺利刃杀人的那般场景。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这晚,陆景行没给沈清二度说话的机会,一眨眼卧室里响起她的惨叫声以及他的喘息声,直至沈清晕过去陆景行才放过她,而后大手一捞将她带进怀里,恨不得能将她揉进心窝里。力道之大,大到沈清一个晕过去的人都嘤咛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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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吃到肉了,都不激动嘛?
第五十九章 离家出走
这夜,陆景行无论多折腾多用力,她终究一言不发,直至次日凌晨四点,他起身离开时再度将她压榨一番,她才霎时清醒知晓痛楚所在,四点四十六,陆景行离开,四点五十三车子驶离沁园,四点五十四她*起身将陆景行捡起放在一侧的睡袍披在身上,将他走时端上来的那杯温水狠狠砸向梳妆台镜面,将他们刚刚翻云覆雨的那张床上的被子悉数扔到地上。
五点半,沁园主卧从起居室到浴室衣帽间悉数毁在沈清手上,砸的一干二净。
期间,守夜佣人听闻声响吓得连滚带爬上来,却见他们新婚太太披头散发着一身睡袍,敞开的领口上满是吻痕脸上满是泪痕,听闻开门声,转过头阴沉的吼了句:“滚。”
是夜,南茜候在主卧门口听着里头响声,吓得屏息许久不敢言语,候在主卧门口不敢离开。
五点半,已无地方可砸,她才停手,跪坐下去匍匐在地捂着胸口,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沁园,暗夜当空,这声凄惨的哭喊吓得一众佣人险些丢了魂儿。
她明是富家女,一路走来却吃苦受难,饱受折磨,人生难以圆满,她妄自有运筹帷幄之才,却栽在了陆景行手中,难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