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官传送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你今天怎么没来训练？”
  因为俩人是自己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教官还不知道。
  “方容不去军区了。”方华蹲在地上，仰头看他，“方容去哪我就去哪。”
  教官心中一惊，他就知道方容突然打钱过来没啥好事，果然还是走了。
  虽然这样的人走了也不可惜，但是带上方华就过份了，自己日子过不好，还不想别人好过。
  “是不是方容逼你了？还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没有。”方华扭过身子，有点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也不来了？”教官苦口婆心，“他是他，你是你，不能因为他就连累了你，赶紧回来！”
  “不回去。”方华难得的话多起来，“方容去哪我就去哪。”
  “你这个人啊，为你好你怎么不知道？”
  “方容去哪我就去哪。”
  “他有什么好，不就是养了你吗？报恩是报恩，也不能耽误你啊。”
  “方容去哪我就去哪。”方华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
  “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他。”他本来对方容印象就不好，现在更加不好，“你不懂其中的利害也就算了，方容还能不懂吗？他怎么就没替你考虑考虑。”
  他一副站在方华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却没有想过方华需不需要。
  对于方华来说，有方容才是开心的，方容是第一位，其他都是第二位。
  “不告诉你，你不要找他，我是自愿的。”他最近睡眠不好，半夜老有人嗨嗨嗨，要不就是楼上的小孩闹起来，几乎没有一刻安宁。
  方容听不见，他能把上下几十户的活动听得清清楚楚，在军区的时候一到点就停电，基本上不会搞到半夜，毕竟第二天一早还要起床集合，哪有心情熬夜。
  自从来到了这里睡眠严重不足，浑身发软没有力气，说话都是蹲着说的。
  “你真的是自愿离开？”
  “嗯。”
  “没有半点怨言？”
  “嗯。”
  “方容有没有拿感情要挟你？”
  “没有。”一天说这么多话，方华已经开始不耐烦，干脆擂台也不打了，摘了头盔退了出来。
  为什么教官这么多废话？
  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他走的潇洒，留下教官呆愣的站在原地，“这个死小子，脾气还不小。”
  他是非常欣赏方华的，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觉得顺眼，连这个任性的脾气都合他的心意。
  不过军区哪是他说走就能走得了的，而且只有军区适合他，其他没有一个地方能发挥出他的能力。
  “迟早你还会回来的。”
  方华没他想的那么多，日子能过就过，有机会就睡，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睡，所以一出来立马又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倒是自觉，自己睡在角落，把大片大片的空间留给方容，有时候方容也是佩服他，那么热的天躺一会就浑身出汗需要换个地方继续躺着，他一个姿势能保持一天，也不怕身体血液循环不通，造成下半身萎缩。
  “走，出去洗个澡。”夏天洗个凉水澡是最好的出路，方容收拾收拾东西，临走前还不忘叫上他。
  方华最讨厌洗澡，赶紧又往里面缩了缩，对他来说洗澡比天气热更痛苦。
  “什么毛病？”方容放下毛巾拽着他的脚腕把他从床里面拉出来，“这么热的天还不想洗澡，你想臭死？”
  他略微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拗不过方容，被他揪着领子带去洗手间。
  整个一层只有两个洗手间，东面一个，西面一个，东面正好有人在里面，俩人只好去了西面。
  因为方华不好好洗澡，每次洗澡都要方容好好监督，看着他搓灰，不认真就一毛巾悠过来，那毛巾是半湿的，还是有点重量，方华光滑的屁股上红了一块，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他平时慢悠悠的，一遇到洗澡什么毛病都治好了，麻溜的冲完赶紧让位置给方容。
  方容正在洗头，一脑门的泡沫也没空管他，任由他一个人在一旁磨蹭。
  洗手间的灯很暗，方华弯着腰蹲在地上，修长的身形缩着，看起来分外委屈。
  方容还以为他怎么了，忍不住关注了一下，正想问是不是不舒服，突然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一条淡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这家伙居然蹲在地上尿尿。
  出息呢？
  方容拧下头顶的泡沫糊了他一脸，“你是小狗吗？多大的人了还随地大小便。”
  那泡沫有些糊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在意，慢悠悠的站起来，淡然的擦掉脸上脖子上的泡沫，顺便洗洗手，洗手他还是喜欢的，凉凉的水冲刷下来很舒服的。
  “里面有人吗？”也许是俩人待的时间太长，外面有人等不急了，所以敲敲门提醒他们，外面还有人在等。
  方华这个傻逼说也不说跑过去就把门打开了，他还裸着身体，修长的身形一点赘肉都没有，平坦一片，乍一下突然出现，吓了人家姑娘一跳，反应过来大叫流氓。
  她应该也是来洗澡的，还带着盆和沐浴露，啪的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方华精致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块。
  挨揍了？
  懵逼脸，(川
  “快把门关上。”他动作太快，方容都没来得及阻止，被打的时候又懵了一下，现在赶紧过去堵上门。
  “你是不是傻？”看来他还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怎么能把门打开呢？”
  其实也不怪他，现在女人那么稀少，谁知道这么破旧的地方居然还有女人，虽然长的十分安全，该叫流氓的应该是方华，而且是方华被看光了，但是人家是女人，有优势。
  “算了算了，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方容把毛巾弄湿了敷在他脸上，帮他缓解红痕，他皮肤嫩，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好几天消不下去。
  “下次记住了不能随便给人开门，尤其是洗澡的时候。”也许是一直生活在实验室里，吃饭睡觉都有无数人盯着，所以方华对这个很不在乎，觉得理所当然，于是裸着身子就给人家开了门。
  他的经历太少，总共也就被放出来一年多而已，一直跟在方华身边，从没走远过，在军区的时候还没事，毕竟新来的不熟也没人会串门，除了方容偶尔会敲敲门，匆匆挤进浴室，基本上不会有人乱入，所以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会突然遇到这种事，要不然也不会自然而然的就给人打开了门。
  没有丝毫犹豫和纠结，太顺手了。
  连累方容也被人看光了，幸好那姑娘没有细看。
  “她为什么要打我？”他似乎还不太明白。
  “女人嘛。”方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是要有些特权的。”
  “哦。”方华似懂非懂。
  “快点洗吧，人家还等着呢。”方容冲掉头上的泡沫随口问，“你带换洗的衣服没？”
  “……”
  “内裤呢？”
  “……”
  “好吧。”就知道他没带，“先把毛巾披上。”
  那毛巾是那种很大的浴巾，方华又瘦，包裹住他不在话下。
  他把毛巾上的水拧干，慢悠悠的围在胸口，露出光裸的肩和下身。
  方容一巴掌糊过来，“你又没有胸，捂下面。”
  “……哦。”一脸懵逼。
  也许是混熟了，方容动手能力越来越强，基本一言不合就上手，也是方华太气人，许多生活常识一点都没有，他就像个老太婆一样，处处操心。
  从他的吃喝拉撒，到洗头洗澡，马上连内裤都给他洗了。
  说起内裤更气人，这家伙居然真的心安理得的把内裤丢给他洗，以前有洗衣机还好说，扔进去就是了，现在这里屁都没有，还要上手，方容当然不愿意了。
  “自己洗。”他指指水龙头，“快点，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哦。”方华拧开水龙头，一边冲洗一边看着他，“要不要我帮你也洗洗。”
  方容脸上一红，“不用，你管好自己就好了。”
  他冲完头发赶紧冲身上，一回头发现方华拿着他的内裤在闻，闻完之后放进洗手池里慢悠悠的洗。
  方容脸上一片臊红，张张嘴想叫他放下，最后还是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一场澡洗的真是各种操蛋，心脏不好的就要翘辫子了。
  门外那小姑娘还在催他们，“你们怎么还没好。”
  “马上就好了。”方容甩甩头上的水，顺便用毛巾擦了一下，然后带着自己的东西和方华一起出去。
  人家小姑娘刚刚喊的凶悍，现在瞧见两个大男人半裸的身子脸上一红，赶紧挤进了洗手间。
  方华莫名其妙，他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内裤，腰上围着浴巾，水滴顺着发间一路从额头流到腰下，要多性感有多性感，难怪人家姑娘无福消受。
  “磨蹭什么呢？”方容催促他，“快走啊。”
  衣服都没穿本来就不好意思，方华还这么慢，一点都不着急，他不着急反倒急死了方容，好多年没挤过厕所，他有些不适应。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屋里，小小的房间放满了东西，转身都困难。
  因为没有阳台，所以要挂在窗户外面，二楼的窗户装了保险杠，下面铺了一层东西，防止衣服掉下去，上面系了根绳子，是用来挂衣服的。
  方华慢悠悠的展开内裤，挂在衣架上，踮起脚尖去够窗顶，他个子矮，踮了几次也没能够上，反倒差点把内裤弄丢。
  衣架有点小，撑不起内裤，歪歪扭扭的不小心就滑了下去，幸好他握着内裤的一边，然后继续撑开，踮起脚尖去挂，如此反反复复两三次之后方容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个子高，长手长脚，从方华身后伸了手就能够到窗顶，一下子就挂上了。
  挂完才发现俩人姿势诡异，看起来就像他从后面抱住方华一样，而且方华一脸享受，露出满足的微笑，甚至自然而然的歪过脑袋去亲他。
  。(*◇)。
  因为个子矮，他没能亲上，第二次踮起脚尖才碰到了一点。
  方容鄙视的看他一眼，“个子矮就不要做这种事情。”
  等等，难道重点不是被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