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作者:
楓信子 更新:2022-08-30 01:43 字数:2180
可惜,当初,倪无双出现以后,谁都看不清楚他的心思,只以为他是和南音玩一玩禁忌游戏而已。
就连她在得知南音的坏消息的时候也恨不得南景寒这个负心冷情的冷血动物去死才好,可是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错了。
南景寒爱南音,胜过了南音对他的年轻的感情,更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南景寒眼珠子转了转,眸光渐渐聚焦,看着许若溪有些白的小脸,冷冷地问,“你也知道?”
许若溪不明所以,见他总算能冷静下来说话,也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什么?”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不知道!”席恩韶捂着胸口,鼻青脸肿的样子早就不能看,他冲过来挡在许若溪面前,“南景寒,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敢再动手,南音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的。”
席恩韶说了亦不过一句话,喘地就像是到了哮喘病晚期一样,扶着许若溪的肩膀疼得弯了腰。
许若溪知道他快要撑不住了,必须赶紧去医院。
“南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打也打了,他是个该打的贱人,不过这条命还是给他留着吧,不然……等你清醒了,你会后悔的。”
许若溪很清楚现在的南景寒又陷入了当年南音刚刚去世那会儿的狂躁状态,这个时候的他是神志不清的,不是自残就是伤人,她不能和他讲道理,唯一可以让他冷静的就是那个名字。
让他们所有人提起都会伤心的名字。
“南音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许若溪给同事打了一个眼色,将席恩韶交给她扶上车,席恩韶想反抗,可是这会儿真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能掀开眼皮已经是极限了。
“南总……我送你回去吧。”许若溪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心肝儿的跳动都快要停止了。
对这个犹如神仙般的男人,她始终抱着和两年前初遇时一样的敬畏,他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如果两年前因为南音他身上还有些人情味,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机器,让人害怕。
南景寒在许若溪靠近的时候眼皮抬了抬,之后目光落在躺在车座上只能喘气儿的男人身上,看得许若溪心口一紧,生怕他冲过去再补一拳。
南景寒微微松开拳头,他自己身上伤也不少,甚至鲜血已经凝固在衣服上了,可是当事人毫不在意。
男人的眼神凝了片刻,所到之处,遍地结冰一般空气都冷了下来,随后,他出乎意料地转身,背影僵硬地像是一具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
“南总……”许若溪下意识担忧地喊了一声,“你……”
南景寒头也不回,只有淡漠的声音传来,“她没死!”
仿佛实在宣告全世界不要再说‘在天之灵’、‘九泉之下’这样的话一般,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她没死!
许若溪心口震动,反应过来就要追过去,“你是什么意思?”
脚才刚刚抬起一步,只听身后传来惊呼声,“若溪,他昏死过去了!”
许若溪脚步停住,看了一眼已经不见人影的南景寒,只好转身去照顾不省人事的席恩韶去了!
——
南音这一烧就烧了两天两夜,一直在不同的噩梦中徘徊,齐思贤受了伤却也只去包扎了一下,就又回了家里寸步不离地照顾病人。
南音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给诱惑醒的,因为高烧很久的原因,她的身体脱水严重,嘴唇都干的起了皮,若不是齐思贤一直不断给她做湿润,情况会更糟糕!
“水……”她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睁着眼睛用难听的公鸭嗓子喊了几声。
齐思贤刚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动静,喜不自胜,“南音,你醒了!”
南音咬了咬干涩的唇,下意识自己让嘴唇好受一点,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于男人来说多么具有诱惑力。
席恩韶压下小腹中升腾起来的不知名的火热,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南音的唇上收回来。
“水……”南音的声音几乎快要哭了,才将齐思贤的理智拉回来,匆匆去给她倒了水过来,“水来了。”
南音想要伸手去接,结果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水险些洒光了!
齐思贤愣了愣,暗恼道:明知道高烧病人浑身脱力,他好歹是个医生,怎么这么蠢!
“我喂你!”齐思贤重新接了水,眼神不敢和南音的对视,只盯着勺子和杯子,还有她的……
唇!
一人专心致志地喝水,一人心神不宁地喂水,气氛一时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直到一杯水见了底,南音恢复了一些力气,齐思贤才连忙转身放下碗,给南音又做了些检查。
“已经退烧了!”他松了一口气,用医生的身份和南音对视才没有压力,“南音,你的身体底子差,以后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南音抿了抿唇,声音没有刚才那么难听,却还是沙哑,“教授,我真的……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吗?”
她以为她会哭,会歇斯底里,可是也许眼泪和绝望都在噩梦中经历够了,南音这个时候开口,前所未有地冷静。
齐思贤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音的流产手术是他做的,可是第二次受伤的时候并不是他给她做的手术,关于她伤了子宫再也不能生育的事情他也不能确定。
但是当初那样的情况,夏乐西又是两次经历都在场的人,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
他不能给南音希望之后再让她陷入绝望,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一张看似平静、却掩藏着绝望的脸!
“我明白了。”南音垂眸,小手微微抓紧了被褥,睫毛紧紧压着眼睑,“这样也好。”
她早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