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作者:吕颜      更新:2022-08-30 04:48      字数:8275
  距离叶明月和荀朗相距*米远的校长、教导主任和几个老师都大声的劝导着,之前他们都听说荀朗脑子不好,可是毕竟荀朗不住在镇子上,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但是此时,所有人都相信了,荀朗那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
  “阿朗,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站在上校旁边的是一个中年贵妇,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不到,此时抹着眼泪,荀朗母亲哽咽着,不停的劝导着荀朗,看向被挟持的叶明月时,眼神深处却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你们都滚开,滚开!不要打扰和我明月。”求爱不得,这股执念让荀朗已经疯了,此时他挥舞着手里头的匕首大喊大叫着,然后又再次将匕首抵在了叶明月的脖子上,阴森森的语气带着让人惊悚的疯狂,“明月,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叶明月,我求你了,你答应阿朗吧。”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儿子,唯恐他真的跳了下去,贵妇哀求着,“叶明月,我求你,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你答应阿朗吧。”
  这边中学校长哪里敢让荀书记的妻子真的下跪,连忙将人拉住,也恳切的看向面容冰冷的叶明月,对于当年是荀朗开车撞死了叶明月未婚夫,最后却让他堂兄顶罪的事情,校长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传闻毕竟是传闻,也做不得真。
  但是荀朗的疯狂他们是真的看到了,校长拉住情绪要崩溃的贵妇,看向叶明月,“叶老师,不管如何,你先答应了。”
  至少稳定了荀朗的情绪再说,否则真的跳下去了,这可是五楼,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死都不会。”可惜,叶明月出口的声音冰冷而无情,风吹的她睁不开眼,恍惚里,叶明月似乎又看到当初那个温柔的学长,他说了会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转眼间,幸福的画面一寸一寸的破碎,叶明月看见的是从陡坡下被抬上来的尸体,鲜血淋漓,支离破碎,那个温柔的男人永远的闭上了眼、失去了呼吸。
  “啊!啊!”情绪太过于激动之下,荀朗疯狂的喊叫着,用力的勒紧了叶明月的身体,梗着脖子失控的吼叫着,“那我们就一起死,死在一起!”
  “不!”荀夫人此时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喊叫起来,为什么阿朗要喜欢上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叶明月,又求而不得,阿朗将会有远大的前程,他会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荀夫人满是恶毒的目光仇恨的盯着被挟持的叶明月,都是这个贱人!为了她,阿朗疯了,为了她,阿朗甚至都要跳楼了,这个贱人真该死,她真该死啊!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楼下消防队已经铺起了气垫,陶沫和陆九铮、操权、王东赶上来时,荀朗已经挟持着叶明月到了楼顶边缘,大风之下,两个人身体摇摇欲坠着,似乎随时都能摔下去。
  “上校,我去五楼教室。”操权一看荀朗那疯狂的表情,就知道这真的是一个疯子,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在叶明月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
  让操权诧异的是叶明月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冰冷漠然,好似脖子受伤还快要坠楼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在叶明月的脸上操权看到了求死的冷漠。
  和陆九铮陶沫说了一声之后,操权快速的离开了楼顶去了五楼教室,希望可以从窗口爬上楼顶解救下被挟持的叶明月。
  王东也再次开口劝了起来,此时首要的是稳住疯狂的荀朗,王东一点一点的靠近,一边沉声开口劝导,“荀朗,你冷静一点,什么事都好商量,不要冲动。”
  “没什么好商量的。”荀朗对着王东吼了起来,用力的抓紧身前的叶明月,“你不要过来,退回去,我只要和明月结婚,不结婚我们就一起死。”
  “阿朗,你想想妈啊,你死了让妈怎么办?”荀夫人哭喊着,只是将叶明月更恨到了骨子里,到这个时候了,这个贱人竟然还不答应阿朗的要求。
  陶沫也发现了荀朗的不同寻常,眼角发红,眼神狰狞,面容扭曲,这是典型的癫狂性的病人,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一旦触及到了某个点,病人会立刻发狂,甚至还有暴力倾向。
  余光不经意的一扫,看到荀夫人看向叶明月时那阴狠仇恨的眼神,陶沫微微一怔,却没有想到目前这个状况,荀夫人竟然如此仇视叶明月这个受害者。
  “大叔,如果一会情况不对,我出手射出银针延缓荀朗的动作,你出手救人。”陶沫低声开口,指间已经多了三根银针,此时距离叶明月和荀朗不过*米远的距离,以大叔的速度应该可以赶过去。
  陆九铮点了点头,荀朗是个神经病,再加上叶明月不但不配合,甚至故意激化疯狂的荀朗,陆九铮已经做好冲过去救人的准备。
  “我不会嫁给你,死都不会。”叶明月冷笑着,清冷的双眼也充满了恨意,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回答刺激了荀朗。
  “那我们就一起死!”荀朗脑子里最后一根神经也崩断了,手里头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抱着叶明月就要跳楼。
  千钧一发之际,陶沫的手中的银针伴随着精神力的加速咻一下如同无影的利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三根银针分别扎到了荀朗腿部和胳膊的穴上,用以延缓他跳楼的动作。
  原本抱着叶明月要跳楼的荀朗只感觉手臂和腿上剧烈一痛,身体一个踉跄,跳楼的动作就迟缓了瞬间,而陆九铮同时迅速的冲了过去,速度极快的只余下一道残影。
  “啊!”楼顶上的其他人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在他们的视线里只看见荀朗抱着叶明月一同跳了下去,而陆九铮则飞快的冲了过去。
  陆九铮一手抓住楼顶的栏杆,一手抓住了荀朗的胳膊,而被他抱着一起跳楼的叶明月在本能之下,双手也抱住了荀朗的身体,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之中,身体不断的随风晃荡着,随时都可能掉下五楼。
  “抓紧,不要放手!”陶沫速度也是极快,此时也冲到了栏杆上,向着叶明月伸出手,“将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叶明月看着被陆九铮抓住一只胳膊的荀朗,突然,清冷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却根本没有去抓陶沫的手,而是用力的抱住荀朗猛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却是要抱着荀朗一起跳下去。
  “你这个疯子!”五楼窗口的操权此时怒吼一声,魁梧的身躯站在窗檐上,右手猛地抱住了叶明月因为挣扎而不停晃动的身体,用力的一个拉扯,抱着叶明月砰的一声从窗口摔回了五楼的教室。
  楼顶上陆九铮也迅速的将荀朗拉了上来,虽然是虚惊一场,倒也让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毕竟刚刚荀朗和叶明月都已经从五楼跳下去了,都以为必死无疑了,谁曾想还被拉了回去,而楼下的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人命。
  被拉上楼的荀朗在错愕一怔之后,突然再次疯了起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向着陆九铮刺了过去,疯狂大叫着,“谁也不能阻止我和明月在一起,你去死,去死!”
  陶沫眉头一皱,毫不客气的一脚踢飞了荀朗手里头的匕首。
  “你做什么?你敢打我儿子!”荀夫人此时刚庆幸荀朗没出事,而没有看到叶明月,还以为她掉下去了,正高兴的很,却见陶沫突然一脚踢中了荀朗的手腕,听着儿子发出的痛声,荀夫人怒着扑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陶沫。
  王东和在场的几个警察,还有中学的校长、老师们都无语了,这荀朗就是个疯子,被救上来了,还要拿刀子伤人,陶沫踢掉他手里头的匕首原本就没什么不对,荀夫人竟然还责骂人家。
  “这样有暴力倾向的癫狂性病患,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不要放出来害人。”陶沫冷着脸看向满脸怒容的荀夫人,却是半点不留情,虽然荀朗不可能伤到陆九铮,但是陶沫就是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精神病?啊,你敢说我儿子是精神病!”陶沫的话像是踩到了荀夫人的痛脚,此时她扭曲着表情反骂回来,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陶沫,“信不信我让你进了精神病院就出不来,敢污蔑我儿子是疯子,你这是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医生过来了,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王东也是无语了,荀夫人依仗着荀书记的关系在县里那是可以横着走,但是陶沫三人明显就不是好惹的,再想到陶沫他们要了八年前车祸的卷宗,王东突然有种感觉,八年前的事情会水落石出也说不定。
  毕竟儿子的身体更重要,荀夫人凶狠的瞪了一眼陶沫,随后让警察帮忙抬着被抱上担架还在大吼大叫挣扎的荀朗下楼,赶快送去医院检查。
  结果这边刚下了五楼,气喘吁吁的荀夫人就看到同样躺在担架上的叶明月时,顿时叫了起来,尖利着嗓音质问着,“你怎么还活着?”
  “荀朗没有死,我怎么会死,他可是谋杀未遂。”看着指着自己的荀夫人,叶明月冷笑出声。
  她被操权抱着摔进五楼教室时,被撞伤了肩膀,脖子上之前还有被荀朗用匕首划出来的伤口,这会医生正在给她包扎止血。
  荀夫人原本以为叶明月从五楼摔下去了,必死无疑,谁知道她竟然还活着,还想要告荀朗谋杀,顿时气的浑身直发抖,狰狞了保养圆润的脸,“都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勾引了阿朗,阿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够了。”操权原本就一头的恼火,当然这火气是对着叶明月的,但是叶明月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差一点被疯子给推下五楼摔死的受害者,操权纵然火气大也只能压着。
  结果就听到荀夫人这话,操权直接将要扑过来打人的荀夫人粗暴的给推开,黑着脸训斥,“不要以为精神病杀人就不要负法律责任,是疯子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不要放出来害人。”今天稍有不慎,那就是两条人命。
  “你敢推我?”被推的一个踉跄,荀夫人呆愣愣的看着身材魁梧的操权,因为荀书记的身份,不管去哪里那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即使荀朗这个儿子不正常,但是也没有人敢在荀夫人面前说一句。
  结果这会突然被操权推的一个踉跄,回过神来的荀夫人顿时受辱般的炸了起来,指着操权的鼻子如同泼妇般的叫骂起来,“你是不是这个贱人的奸夫!你们一起想要谋害我儿子,你们等着,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陶沫和陆九铮下来就看见操权黑着脸被荀夫人指着鼻子怒骂着,虽然不清楚八年前的车祸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从荀夫人的表现就看得出来荀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乌蓝镇离县城太远,一个盘山公路就要开三个多小时,好在不管是叶明月还是荀朗都是轻伤,所以直接被救护车送去了镇上的中心医院。
  病房里,叶明月的脖子已经被包扎好了,此时,她半靠在病床上,神色一片清冷漠然,似乎刚刚差一点经历了死亡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你和荀朗是怎么回事?”陶沫将刚买来的水果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之前悬挂在半空中的时候,叶明月是想要和荀朗同归于尽,幸好这事没有被荀夫人看见,否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清冷的目光漠然的看着陶沫,或许是因为之前和陶沫说过章家孩子失踪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解脱,沉默了片刻之后的叶明月缓缓开口:“荀朗从高中的时候开始追求我,我没有同意。”
  以荀夫人那官架子十足的威风凛凛,她绝对不可能让荀朗去娶一个农家身份的女人当妻子,更何况叶明月原本就不喜欢荀朗,上高中的时候,叶明月一心是在学习上。
  可是就因为荀朗的追求,荀夫人却亲自找到了叶家,对着叶大叔和叶大妈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让他们看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年纪不大,就学着一副狐媚子模样去勾引男人,他们荀家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进门的。
  羞辱了叶大叔和叶大妈之后,荀夫人又去了高中,当着班级所有学生的面,狠狠的辱骂着叶明月,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还打了她一巴掌。
  不过那个年代的学生单纯,再加上叶明月成绩、人缘好,荀夫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骂出来之后,不少学生都力挺叶明月,毕竟他们都有眼睛,也都知道是荀朗要追求叶明月,叶明月一直是态度明确的拒绝甚至避而不见,荀夫人这样分明是扳不正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迁怒到叶明月身上。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叶明月更加厌恶荀朗,不过好在她性子开朗,同学和老师都知道是她受了委屈,谁也没有嘲笑叶明月,就这样高中结束之后,叶明月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取了大学。
  可是荀朗却是阴魂不散的追到了同一所大学,荀朗原本是比叶明月大两岁,不过小时候荀夫人心疼儿子,所以让他八岁才上一年级的,后来荀朗上高中的时候脑子就有些不太好,又多读了一年高三,所以才和叶明月是同一届高考。
  为了让儿子不要记挂着叶明月,在大学里多交往一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女同学,荀夫人的口水都说干了,可是荀朗却一根筋到底的认准了叶明月,甚至越来越神经质,还曾经发生过自残。
  最终,荀夫人只能妥协了,不过更加痛恨叶明月,若不是为了荀朗这个儿子,荀夫人只怕都能找人弄死叶明月,可是让荀夫人愤怒的是,自己儿子为了叶明月这个农家丫头放弃了那些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叶明月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和其他野男人谈恋爱,公然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子。
  为此,荀夫人没有少动手脚逼迫叶明月,可是叶明月和他未婚夫却一直没有分手,甚至商定了婚期,两个人为了摆脱荀夫人和荀朗,已经决定等结婚之后就一起外出去外省打工。
  这些年因为求而不得,荀朗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人也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有攻击性,动不动就在家里发火,大吼大叫,可是为了面子,荀夫人却只是多请了两个男护工,怎么都不愿意将荀朗送去精神病院接受专业的治疗。
  “八年前是荀朗开的车。”叶明月平静的开口,可是眼神却充满了恨意和愤怒,“当初的没有当场死亡的伴郎是我们的大学同学,他也认识荀朗,也知道荀朗纠缠我的事情,他被送陡坡上救上来的时候,曾经抓着我的手说开车的人是荀朗。”
  可惜这个人证却在送往县医院的途中就死了,而且就算人没有死,有荀家的关系在,叶明月他们也不可能成功揭发荀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叶老师,你要好好活着,才能等到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陶沫安慰的拍了拍叶明月的手,这就是一个弱势群体的悲哀,明知道那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法外。
  难怪叶明月的性格变了那么多,陶沫看着满眼悲哀和仇恨的叶明月,她明白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荀家为了封你的口,所以才罩着你弟弟。”
  叶明月突然惨笑起来,神色里满是悲怆,泪水从眼中滚落下来,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笑,“是啊,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以为荀家是为了封我的口才罩着我弟弟。”
  八年前车祸发生之后,荀朗是在车子上,有传言是荀朗开的车,他的堂兄只是给荀朗顶罪的,也有人说荀朗只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但是所有人知道荀朗对叶明月那疯狂的纠缠,所以不管到底是谁开的车,荀朗绝对有责任。
  所以镇子上的人都认为荀家这是为了安抚叶明月,这才处处罩着叶明昭这个祸害,而且一照顾就是八年,要不是有荀家的关系在,叶明昭早就被抓起来吃牢饭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叶明月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虽然叛逆,却还算循规蹈矩的弟弟,哽咽的对着陶沫道:“他们是为了抓住我的软肋,是为了报复我,明昭虽然性子叛逆了一点,可是却没有那么坏,是荀家故意找了那些混混引诱明昭逃学,引诱他逞凶斗狠的学坏。”
  当年车祸发生之后,镇上的流言蜚语就没有停歇过,荀书记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要所有行动,荀家也防着叶明月会报复,毕竟当初逼迫的那么狠,叶明月都没有屈服,不但严厉的拒绝了荀朗,还要和其他男人结婚。
  这样一个性子坚韧又聪明的女人,荀家也害怕她会去上访,所以荀家就找人带坏了叶明昭,俗话说得好学坏容易学好难,当初十几岁的叶明昭正处于叛逆期,叶明月当时沉浸在未婚夫惨死的痛苦和仇恨里,根本没有关注这个弟弟。
  叶明昭就这样学坏了,跟着他所谓的大哥在县城里整天吃喝玩乐,出去都有小弟捧着,振臂一呼,身后是一帮小弟撑场子,都到哪都是威风十足,即使打了架,自己跟着的大哥也能保自己平安无事,而且还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原本高中成绩还算可以的叶明昭高考之后,连个大专都考不上,看到叶明昭彻底学坏了,荀家人也就放心了。
  叶明昭那些打架斗殴、偷窃、强暴女人的证据,荀家都送到了叶明月面前,想要这个弟弟平安无事,想要她父母晚年无忧,叶明月必须老老实实的留在镇子上。
  “他们故意纵容着明昭犯事,不就是为了抓着我,不让我上告,不让我找荀朗报复而已。”叶明月咬牙切齿的开口,刻骨的恨意写满了冰冷的脸庞,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荀家的可怕和恶毒。
  陶沫也怔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叶明昭的学坏竟然还有这种内幕,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荀家抓着叶明昭的把柄,就等于控制住了叶明月,这样荀家才能高枕无忧。
  “你放心,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陶沫将纸巾递了过来,这八年来,叶明月活的有多么痛苦,未婚夫惨死,凶手逍遥法外,仇人教唆自己的弟弟为非作歹,这一切都是叶明月一个人扛下来的,估计若不是怕叶明月和荀朗结婚之后,有太多机会能报复荀朗,荀家人说不定已经逼迫着叶明月嫁给荀朗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叶明月脸色瞬间转为了冷漠,比起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荀夫人,真正可怕的是这个看起来和善的中年男人荀书记。
  “叶老师,作为一个父亲,我很抱歉,我的儿子伤害了你。”荀书记叹息一声,一脸悲痛的向着病床上的叶明月道歉着,“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有看管好荀朗,你放心,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需要什么补偿你也可以说,我一定尽最大的可能来弥补。”
  “我没什么要弥补的,荀朗是个精神病,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我只希望可以将他送到精神病院里去关起来,否则我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叶明月迅速的武装着自己,刚刚和陶沫谈话时的脆弱消失的无影无踪。
  荀书记的表情微微一变,却没有想到叶明月竟然如此尖锐有攻击性,不过却还是压制住了不悦,“叶老师你的愤怒我明白,可是也希望你考虑一下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叶老师你知道作为父母,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家孩子受苦。”
  荀书记这却是话里有话,用叶明月的父母来威胁叶明月,毕竟叶明昭之前因为大半夜的想要谋害陶沫,被王东给抓起来了,到现在还关在派出所里没有放出来。
  荀书记这话却是想要和叶明月谈条件,她不追究荀朗,荀书记自然会想办法将叶明昭放出来,否则只怕被关押起来的叶明昭日子就难过了,到时候痛苦伤心的还是叶大叔和叶大妈。
  陶沫拍了拍叶明月的手臂,淡然冷笑看着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的荀书记,
  “荀书记,叶明昭犯了罪,自然要接手法律的制裁,同样的,荀朗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还是一个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所以他必须得送去精神病院。”
  “是,我弟弟是个混混,为非作歹、打架斗殴,我父母已经看透了,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是他罪有应得。”叶明月高昂着头,挑衅的看着荀书记,他不要想要用叶明昭来威胁自己,对这个弟弟,叶明月已经失望了,她的父母也已经失望了,比起叶明昭放出来继续祸害相邻,还不如将他关到监狱里去。
  如果叶明昭无法再威胁到叶明月,今天荀朗挟持叶明月跳楼的事情又闹得这样大,那么荀朗只能被送去精神病院了,想到此,荀书记彻底阴沉了脸,打量的目光冰冷冷的看向一旁的陶沫。
  “叶老师,你现在还不冷静,我希望你多休息一下,多考虑考虑。”即使再愤怒,荀书记依旧压下了怒火,只是离开病房的表情却异常的难看。
  这边荀朗的病房,已经打了镇定剂的荀朗此时睡了过去,荀夫人正一脸恼火的坐在病房里,没有想到叶明月那个贱人这么命大,从五楼掉下去都没有摔死他。
  听到开门声,荀夫人离开起身迎了过来,“老荀,叶明月那个贱人怎么说?”
  “你到底怎么回事?明知道阿朗病情不稳定,怎么不看好他!”荀书记铁青着脸,冷眼指责的看向荀夫人,慈母多败儿!若是她看好了阿朗,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闹得这么大,荀书记就算想要压下来,也不容易,更何况叶明月不会善罢甘休。
  “你怪我?要不是叶明月那个贱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勾引了阿朗,阿朗怎么会变成这样!”荀夫人尖着声音反驳着,看着病床上昏睡的荀朗,抹着眼泪,恶狠狠的开口:“我不管,阿朗绝对不能送走,这对老荀你的名声也不好。”
  荀书记何尝不知道,荀朗脑子不好,这只是私底下的传闻,没有人敢当面去问荀书记,但是如果荀朗被送精神病院,那就不同了,等于落实了荀朗是个精神病的传闻,这对荀书记的名声影响就大了。
  “叶明月不听教训,不是还有一个叶明昭,老荀,你让人好好教训交好叶明昭,我倒要看看叶家那两个老的会不会心疼儿子!”荀夫人恶狠狠的开口,眼神狰狞而歹毒,有了叶明昭这个软肋,不怕叶明月不屈服。
  听到叶明月差一点被荀朗抓着跳楼的事情,叶大叔和叶大妈忙不迭的向医院赶了过来,结果刚到医院就见到了荀夫人。
  “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放心,叶明月没事,死不了。”对于叶家人,荀夫人是满眼的仇视和痛恨,此时让秘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让两人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