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莫小鱼摆摆手，说道。
  拓跋清婉一下子愣住了，不是来看账本的，那是来干什么？
  “我刚刚下了飞机，直接就过来了，因为事情有点急，所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莫小鱼，你我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有什么事不能明说吗，还这么不痛快”。拓跋清婉问道。
  “好吧，我准备退出这批石头的合作了，有别人了来接手”。莫小鱼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说道。
  “退出？什，什么意思？”拓跋清婉一愣，没明白过来莫小鱼到底是啥意思，问道。
  “我在国外时遇到了麻烦，有人帮我摆平了，我现在把这里的一切权益都转给对方了，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莫小鱼的话说的有点急，拓跋清婉愣住了。
  良久，拓跋清婉才意识到莫小鱼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了，看来这是有人想巧取豪夺了，要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明白吗？我也认识不少人，我也许可以帮上忙呢？”拓跋清婉问道。
  “不必了，好好做你的生意，过几天会有人拿着我的授权委托书和转让协议来你这里办理交接，到时候你照办就是了，我就是过来和你说一下，免得到时候觉得突兀”。莫小鱼笑笑说道。
  拓跋清婉看着莫小鱼坚毅的脸，她此时倒是没有觉得莫小鱼窝囊或者是没用，反倒是看到了一张大丈夫能伸能屈的脸，莫小鱼这个表情让她记了很多年。
  “你.母亲的丧事都办完了吧？”莫小鱼问起了拓跋景阳的丧事。
  “都处理好了，无论我们还能不能合作，我都想说一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日本了，所以，你忽然放弃这里的一切，这让我感到有些太突然了，心里不踏实了”。拓跋清婉说这些话时，心情是真挚的，情感也是真挚的，但是对她来说，对一个男人说更多的这种话，真是难为她了。
  “以后可能还会有合作的机会，一定会有的”。莫小鱼笑笑，起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莫小鱼伸手要拉开办公室的门时，拓跋清婉在莫小鱼的身后说道：“等一下”。
  莫小鱼的手缩了回来，扭头看向拓跋清婉，却没料到拓跋清婉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腰，这妞变成了面对面了。
  莫小鱼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了，不晓得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是想搞事的话，也不能在这里搞吧，但是不在这里搞事，你又来这么一出，你这不是考验我吗？
  “那个，我该走了”。莫小鱼说道。
  那意思是你可以松开了，但是拓跋清婉非但是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是轻声说道：“再等一下，我和你说过我家的情况，我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但是从你这里，我感觉到踏实，开始时我想了很久，我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直到刚才，我才知道，其实这就是安全感，你说你要退出，我才感觉到无助”。拓跋清婉的脸贴在莫小鱼的胸口，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莫小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拓跋清婉的脊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过了一会，拓跋清婉终于松开了莫小鱼，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我相信，我们还会再合作的，你也可以去唐州找我，可以吗？”
  莫小鱼只是点点头，再说其他的也没什么意思了，拉开门离开了拓跋清婉的办公室，虽然门随后就关上了，但是莫小鱼还是听到了拓跋清婉嚎啕大哭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又会惹出什么风.流事来。
  他不怕风.流事，怕的是自己和拓跋清婉走的太近，那些人会对他起疑，到时候恐怕是就盯上自己了，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人盯着自己不放，那自己就麻烦了。
  莫小鱼出去时，遇到了潘欣雨，但是莫小鱼用眼神制止了潘欣雨想要和自己说话的冲动，带着白鹿离开了中意珠宝公司。
  “哎呦，动真感情了，是不是还生死离别一番？”白鹿看向莫小鱼，问道。
  “白鹿，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你说你，同样的话，你就不能说的好听一点？”莫小鱼不满的说道。
  “怎么？我冤枉你了，抱着哭了很久吧？”白鹿一边开车一边指了指莫小鱼胸口衣服上的一大片湿了的地方，问道。
  莫小鱼哑然了，这个自己还真是没注意到，要么说和白鹿在一起时心里还是蛮压抑的，她总是能看到一般女人看不到的地方，让人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扒光了一样，能不害怕吗？
  “你不要和我说那是喝水时留下的吧？你多大了，吃饭喝水还用带小孩的围嘴子吗？”白路不屑的说道。
  莫小鱼无言以对，也只能是采取最厉害的一招，那即是一言不发，你想说什么，你说就是，我就是不搭理你，看你还能怎么着，除了刑讯，这也许是别人最难对付的一招了。
  白鹿把莫小鱼带到了一家酒店，居然还给他开好了房间。
  “你先在这里住下吧，我会尽快协调人过来和你见面，签了协议，你就可以回唐州了，记住，不要惹事，也不要多事，过去这件事，你爱怎么着都行，明白吗？”白鹿问道。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看着白鹿离开，然后一下子躺在了大床上，想起拓跋清婉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还真的有些痒痒了。
  隔壁的房间里听到了白鹿关门的声音，其中一人将耳机扔到了桌子上，说道：“你输了，出去买饭吧，本来还以为白鹿和这小子真的有一腿，咱们可以看一看活春宫呢，现在看来上头的消息不准啊”。
  莫小鱼虽然不知道隔壁就有人在偷窥他的房间，但出于习惯的警惕性，他并未在这个房间里待多大一会，听到隔壁有人出门，莫小鱼提起自己的包也出了门。
  第910章 行动处长
  巧合的是，莫小鱼和他一起进了电梯，莫小鱼在后面，看着这个人的背影，这人的手有些抖，不知道是习惯性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莫小鱼没在意这些，只是到了酒店的大堂，莫小鱼用自己的身份又开了一间房，这间房离白鹿给自己开的房间很远，可谓是一个东头一个西头，方向完全相反。
  不是他不信任白鹿，而是从他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时，他的警惕性就提高到了最高等级。
  虽然有白露的承诺，但是焉知白鹿不是被人利用呢，从这些人想要吞掉自己在拓跋清婉那里的所有利益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的胃口实在是太好，不知道会不会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呢？
  还是那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好。
  “那小子换了房间了，怎么办？”和莫小鱼一起下去的人并未走远，而是在大堂里找个地方坐下抽烟，等到莫小鱼开完房间离开后，他立刻回到了房间里，和他的同伴商议道。
  “还能怎么办？如实汇报呗，这小子，有点道行哈”。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上司。
  此时白鹿走进了老汪的办公室，看着他嗯嗯的打电话，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示意白鹿坐下等一下。
  “那就先这样吧，我待会再给你打过去”。老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看来是有些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白鹿意识到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耽误您办公了，汪叔”。白鹿面无表情的说道。
  “坐下说吧，你去接莫小鱼了？”
  “嗯，刚刚送回酒店，我来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把事赶紧办了，他急着回唐州呢”。白鹿说道。
  老汪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信任他吗？”
  白鹿一愣，不明白老汪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点点头，说道：“当然了，她救过我的命，又把叛徒秦凯生除掉了，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他信任你吗？”老汪继续玩味的问道。
  白鹿看着老汪，过了一会，问道：“汪叔，您想要说什么，直说好了，咱们俩在这里猜谜语吗？正月十五可早过去了”。
  老汪点点头，说道：“莫小鱼并不信任你，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换了一间房间，这说明了什么？这家伙狡猾的很，之前你还建议我把他招进来，他连你都不信，你们还能怎么合作？”
  白鹿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当然不知道莫小鱼做的事情，但是从另外个角度倒是可以解释这件事了，干他们这一行的，信任太奢侈了，你越容易相信别人，你就死的越早。
  “你派人去监视他了？这就是我们的诚意吗？他可是刚刚为局里做了一件大事，秦凯生存在的危害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么……”
  白鹿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怎么形容老汪这些坐办公室的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了，就这么的吧，找好人了，谁去和他谈？”白鹿问道。
  “早就找好了，你去”。老汪说道。
  “我去？”白鹿简直要疯了，自己已经很觉得对不起莫小鱼了，这个恶人还要自己去做，真是欺人太甚了。
  “对，你去，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机会，一来你和莫小鱼比较熟悉，有什么事都好说，二来，这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做完这件事，你就飞赴巴黎吧，去担任那里的行动处长，接手厉一鸣留下的烂摊子”。老汪说道。
  白鹿抬头看了一眼老汪，问道：“这算是交换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从你进入到这个队伍开始，接受到的教育就应该是这样吧，当需要交易的时候，看值不值的，我相信，这次你一定认为这是值得的”。老汪说道。
  白鹿默不作声，她不知道当面对莫小鱼时怎么解释，莫小鱼千辛万苦，费尽心力把那些黄金换成了石头运进来，这件事自己是知道的，她知道莫小鱼是冤枉的，明明知道，却还要去巧取豪夺，这让白鹿于心不忍。
  “或许吧，但是我们这么做，早晚我们会把所有的朋友都得罪干净，干我们这一行，没有了三教九流的消息来源，我们不就成了聋子瞎子了吗？”白鹿无奈的说道。
  “那是以后的事，也不是你该管的事，眼下你的事就是过了你自己这一关吧，我们得到消息，有一本叫做竹田日记的东西在欧洲出现了，据说是金百合计划的核心人物竹田宫的日记，你去欧洲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东西”。老汪说道。
  这个消息重新燃起了白鹿的斗志，也冲淡了白鹿对于莫小鱼的愧疚，因为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莫小鱼这件小事了，在她的心里，一切都是以国家利益为重。
  “什么时候走？”白鹿问道。
  “处理完莫小鱼这件事你就走，越快越好，据说很多人都已经闻风而动了，其中不乏一些其他国家的秘密机构，这又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你要小心”。老汪说道。
  莫小鱼进了新开的房间，到处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窃.听或者是偷拍设置，莫小鱼心里暂时安定下来，洗了个澡，打开笔记本把这家酒店的周围通过监控都看了一遍，确定了一旦不妙逃跑的路线，查找了周围的最理想的交通工具，这才放心的躺了下来。
  “那好，我这就去找他办理交接”。
  “嗯，这是文件，拿起让他签了就可以了”。老汪把一叠材料拿给了白鹿，说道。
  白鹿看都没看，拿起来装进档案袋里就离开了老汪的房间。
  白鹿刚刚出了他的办公室，老汪送到门口，看着白鹿下了楼，立刻拿起电话：“把所有的监听和其他设备都拆除，五分钟内完成，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迹，明白吗？立刻去办”。
  老汪严厉的语气让在酒店待命的下属吓了一跳，然后快速到了隔壁，开始拆除监控设备，而莫小鱼就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这一切，眉头越皱越紧。
  第911章 骂谁王八蛋
  “怎么又回来了？”莫小鱼没想到敲门的是白鹿，自己新开了一间房她是怎么知道的，瞬间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酒店监控视频，就明白了。
  “换了一间房，怎么，信不过我呗？”白鹿一把推开莫小鱼进了房间，恶人先告状的问道。
  莫小鱼不想和她有什么争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很有可能不是白鹿操作的，她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莫小鱼看到刚刚有人进了白鹿为他安排的房间，心里很不舒服。
  不知道去干什么，但是至少不是什么好事吧。
  “你知道，我这人疑心重，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信不过你的同事，迄今为止，你们那群人中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你了，其他人不是想杀我，就是被我杀，没多大意思”。莫小鱼摇摇头，一副看透了的架势。
  白鹿也懒得和他辩论，因为没什么可辩论的，他说的都是事实。
  白鹿坐到椅子上，将档案袋扔在了桌子上。
  莫小鱼扫了一眼，笑道：“我还以为来和我谈的是谁呢，原来是你啊，那就好办了，咱们俩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了，省的再猜来猜去的”。
  “签字吧，我交完这个差就该出国了”。白鹿郁闷的说道。
  “出国？我刚回来你就走吧，去哪？”莫小鱼边说边打开了档案袋，问道。
  “巴黎，去收拾厉一鸣留下的烂摊子”。
  “哦？那不错啊，升官了，至少可以执掌一方了，对了，去了后对苏菲庄园照顾一点，别让你的人有事没事去找事”。莫小鱼说道。
  “他们以前去找事是因为你，你都不在那里了，他们找什么事？对了，苏菲那娘们在法国吗？有些事我还真的需要她帮忙呢”。白鹿说道。
  “她？她能帮你什么忙？”莫小鱼不在意的问道。
  “他一直都在从事古董字画的买卖，她能不知道这一行里的事？再说了，她有个好朋友叫贝特朗，是法国最有名的文物贩子对吗？贝特朗的孙女克洛伊在京城读大学，我说的没错吧？”白鹿问道。
  莫小鱼此时才抬起头来，意识到白鹿不是说着玩的，肯定是早就调查的门清了，自己再想抵赖也不大可能了，还不如为他们说句好话。
  “看来你是势在必得了，不过我好久没有和苏菲联系了，她在不在巴黎，我也不大清楚，到时候你去找她就是了”。莫小鱼故作大方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通情达理，我就放心了，莫小鱼，民国之前的东西都算得上是文物，都是限制出口的，你给我小心点，现在我不是在警告你，而是劝你，以你的本事，赚钱容易的很，千万不要以身试法，到时候我救不了你，现在不是以前了，局里进行了改革，很多事都认真起来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白鹿很严肃的对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就像是傻瓜一样点点头，说道：“知道，从这事上也看出来了，你们倒是真的很认真呢”。莫小鱼拿起笔在转让协议上签了字，指了指手里的协议说道。
  白鹿知道莫小鱼心里肯定是窝火的，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莫小鱼也没理她，自顾自的抽着烟，要是换在以前，白鹿肯定上前把他的烟给掐了，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反而是走上前去，伸手将他的烟从他嘴里拔出来，自己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