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清明的陆丰羽总算注意到叶清婉的疑惑，以及疑惑背后的那些担忧……
  陆丰羽，“……”
  担忧什么，不言而喻！
  尴尬的挠了挠头，陆丰羽解释道，“那个，叶总，这确实一个极好的方法。别管新闻几个要素，想要吸引人必须有悬念。杨总这一否认，立即多出几个悬念了，比如说他到底是不是首富，还是胡润搞错了。”
  “这肯定会成为一个热点新闻，可是维持一个热点新闻靠什么？自然是不断的后续内容，否则再热的新闻几天也就过去了。杨总说否认掉，那么按流程新闻记者自然会回去采访胡润……不管胡润怎么回答，只要不是躲避问题，这些记者又可以回来采访我们一遍，比如问我们对于胡润回应又怎么看，这就是记者的套路。”
  叶清婉，“……”
  这是记者的套路，然后杨帆就开始反其道而行之，就帮记者找了一个施展这种套路的机会？
  真是这样吗？
  叶清婉不敢确定，杨帆套路一向是既隐蔽又很深……
  还没等叶清婉理清楚杨帆的想法，陆丰羽就继续说道，“同样，你看这个回复还扯上其他人了，那记者可以采访的素材就更多了。记者可不怕多跑点路，就怕没素材跑路，很明显这个答案是维持新闻热度的一个方法。”
  于是叶清婉更迷糊了，听起来好像真是这样，想想刚才自己南辕北辙的想法，有些不服气的分辨道，“他应该是没想到这么多吧，要不我再去问问？”
  “无意？”陆丰羽笑了笑，“就看杨总设计的客服培训方案就知道他对新闻是一个高手，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
  “客服？新闻？”
  听到陆丰羽的想法，叶清婉不解的说道。
  陆丰羽解释道，“客服的存在就是反新闻的啊，什么情况用户才会找客服，出问题了呗，这本质就是负面新闻呢，客服存在除了安抚客户外，最主要的功能就防止负面新闻扩散！”
  叶清婉，“……”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讲法……
  “杨总的培训方案很得精髓，什么得体的姿态，表情，尤其那几句千篇一律的话，什么情况说什么，不好回答的就是向上反应这几句反复的说，没有其他表情，没有任何个人态度，实际上根本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人形答话机器。所以根本没人会对客服这种回答有兴趣，除非她骂人才是新闻，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消灭新闻的趣味性。”陆丰羽滔滔不绝的讲着。
  之后陆丰羽顿了顿，稍微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尤其是说起解决问题的方法时，什么我们解决的程序是这样的，什么研究部，生产部，销售部，物流部全说了一圈，其中没有一个人名或者职业，全是一个个部门。一个部门都连实体都没有，怎么去投射爱恨情仇，所以这是进一步丧失趣味性。最关键的，就是真是有记者较真挨个转了一圈，迎来他的结果是什么？一条新闻只有三十秒，一分钟都算长的了，丫的整出这么多部门，一条新闻哪里放的下，这么点事难道还给你整个专题报道不成？你看，没人感兴趣，新闻放不下，专题没必要，百分之九十九的负面新闻就这么在客服这一块消失了！”
  叶清婉，“……”
  听到陆丰羽的解释，简直毁了她的三观，要知道叶清婉一直认为客服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客户，如今才知道原来她们最大的作用是消灭负面新闻。不过仔细想来，好像真是如此，如果真想更好的服务，那根据情景投入更多的感情跟客户交流不应该是更好的方法吗，何必跟个机器人一样一切都是公式化。
  到了现在叶清婉简直不知道去怎么形容杨帆……
  他不是才二十吗？
  自己认识时，他还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少年，平时那里看过他对这些研究过？
  他怎么就能明白这些的呢，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
  说实话，叶清婉现在深受打击了……
  你说这一个臭小子商业嗅觉敏锐也就算了，算他天赋好。看人也厉害，算他早熟，对人情世故了解的早。可现在对这些职业的本质看的也这么准，那算什么？
  逻辑思维缜密，善于思考还是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什么都懂，不太好吧！
  虽然之前已经极为佩服杨帆，可此时的叶清婉还是感觉自信心再次被杨帆严重摧残了。
  这家伙生来就是打击人的，距离越进受打击越重！
  抱着这种心态的叶清婉，在走廊里迎到杨帆时，狠狠的瞅了他一眼，“奸商……”
  杨帆，“……”
  杨帆一脸无语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仿佛在问我又做什么了？
  那一脸真的很委屈！
  看到这一幕，叶清婉还不解恨，继续啐道，“没点好心思……”
  “不是！”杨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又做了什么，一脸委屈的说道，“我到底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走廊中交谈了起来……
  叶清婉恨恨的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把话说明，害的我到陆丰羽那边丢了面子。”
  这事啊……
  杨帆顿了一下才解释道，“那个，这样主要是想让你印象深刻一下，不要用简单的因果关系来判断事情。”
  还真是一个鲜明的教训，否认就是想低调，这可不是简单的因果关系吗！
  想着，叶清婉撇了撇嘴，“你就会瞎扯，不就是想听个热闹吗？”
  “哪能。”杨帆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这么正直的人！”
  得！
  这下叶清婉可以彻底确定杨帆就是这意思了。
  于是叶清婉狠狠瞪了杨帆一眼，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杨帆嘿嘿一笑，也没跟上去，叶清婉不是小性子的人，这就是故意甩下脸子当报复呢，回头啥事都没了。
  没错，他这次确实是故意想把事搞大的，既然确定藏不住了，那就高调一些呗，顺便给启航做一次推广！
  两全其美……
  ……#……
  关于客服的事，倒不是杜撰的。应该很多书友就知道我是负责营业厅的，我曾经在学习时，就有老实这么给我解释过客服的概念。
  说真的，当时我的三观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