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见。”方绵默默捧着杯子喝了口美禄。
  夏小雨看看蔡湛，张张嘴，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
  “怎么了？”许淮阳问。
  她眼神有点疑惑：“你们两个……是住在一起？”
  许淮阳愣了愣。
  “感觉跟男女主人强行留下客人一样，”夏小雨没忍住，脸红着笑了笑。
  噗。
  正喝水的方绵差点喷出来。
  他转头，看了看夏小雨，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57章
  夏小雨的话脱口而出, 方绵沉默了一瞬, 轻咳一声站起来。
  “美禄喝得牙疼, 我泡杯茶去。”他端着杯子, “小雨你要吗？”
  夏小雨愣了下, 也站起来：“啊, 那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杯子给我吧。”许淮阳忽然打断，“晚上吃饭, 正好我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得问问方绵晚上做什么菜。”
  夏小雨犹豫了一下，把杯子递给许淮阳，边看看方绵边点点头：“不用太麻烦, 谢谢啦。”
  蔡湛正看着手机, 抬头看了眼许淮阳, 没说什么。
  许淮阳没再说话, 笑着勾勾方绵的肩膀, 俩人往厨房走去。
  厨房门一关上, 方绵立刻松了口气，然后贴着门，瞪着许淮阳看了半天。
  许淮阳知道他有话要说, 抱着双臂, 挑眉看着他。
  “许淮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方绵憋了好一会儿，才冒出来一句。
  许淮阳啧了一声：“你想听什么？”
  “靠, 你别跟我装傻，”方绵呼了口气，“你跟他怎么回事儿啊？”
  “谁啊？”许淮阳继续装不知道。
  “蔡湛啊！”方绵有点无语，一屁.股坐在旁边一张椅子上，“您就别跟我装了成吗，你什么事儿我看不出来啊。”
  许淮阳看着他啧了声，走到橱柜前，打开门翻找茶叶。
  “喝什么？”许淮阳取下一个茶罐，拧开看了看，“正山小种还是川宁？川宁是佛手柑味儿的……”
  方绵看看他：“你家除了红茶也没别的了……不是，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许淮阳没说话，边把茶叶舀到壶里，边插上热水壶烧水。
  方绵不傻，连跟自己不熟的夏小雨都觉得不对劲了，那他肯定也看出了点什么来。他每回问起许淮阳谈恋爱的话题，都会被许淮阳一口气避开。一而再再而三，肯定知道点儿什么了。
  方绵沉默着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看许淮阳泡茶，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水快开的时候，方绵站了起来，走过去跟许淮阳一起倚在了柜子上。
  “你俩多久了？”他探探头，问。
  这回问得言简意赅多了。
  许淮阳沉默了一会儿，没再绕弯：“一两个月吧。”
  方绵转头看着他，笑了：“您真牛逼啊。”
  牛逼吗，是挺牛逼的，瞒天过海地下恋爱，初恋就搞得比国家特工还保密。
  水壶的咕噜声越来越响，过了一会儿开始嘀嘀地叫起来。许淮阳转身拔下电源，一股热气从掀开的壶盖里扑了出来。
  他边倒着水边问：“你这就不怕瞎猜我揍你？”
  “还用瞎猜吗，”方绵看着壶里上下翻腾的茶叶，“我眼睁睁看你俩从楼上卧室拿作业下来的，你也没请我去卧室写过作业啊……”
  许淮阳愣了下，挑眉道：“你改名叫福尔魔方吧。”
  方绵叹口气：“太显而易见。一大早上他就出现在你家，昨晚睡你家了吧？你俩都到这地步了？”
  “滚，纯洁点，”许淮阳看了他一眼，“说得像你没跟我睡过似的。”
  方绵确实想多了，还真就是普通睡个觉写个作业，本来想干点什么还被人敲门打断了……
  方绵有点无奈，叹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亲，‘和你睡过觉’跟‘和你睡过’有本质的区别。”
  过了一会儿，又轻轻叹了口气：“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跟我说？”
  “我知道你会问啊。”许淮阳瞥他一眼，笑了笑。“有意见？”
  方绵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顿了顿又道：“我……要不你就当我不知道吧。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你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也不会因为是男的就……我就有点意外。”
  许淮阳看着地上的瓷砖，有点放空。
  “你一直都挺有数的，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这事儿……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有点犹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