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不是这样的。”
  李海想笑，不过表情却像哭。
  “好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和徐佑，哪个像坏人？”张嘉豪像是开玩笑的语气。
  “这……”李海被这个问题吓得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对不起，张总，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
  李海转身准备离开。
  “那让我猜一下，其实你一直在找我的黑料，结果始终没有找到。但是你又不相信我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所以就断定，我一定是比徐佑隐藏的更深，是更坏的坏蛋，对吗？”
  张嘉豪的声音越来越冰冷。
  听到这些话，李海吓得一哆嗦。
  转过身，几乎要跪下来：“张总，您放过我吧，我的新闻稿中从来没有抹黑过您。”
  张嘉豪扶着他，声音像是一个导师：“站起来，我从来不让好人给我下跪。”
  他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要是再不回头，恐怕真的要成为坏人的帮凶了！”
  李海惊讶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张嘉豪读出了他的心里话。
  他的眼神中没有了恐惧，只剩下敬畏。
  甚至想要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忏悔。
  听到刚才张嘉豪的一段解释，杨食虎彻底明白了。
  他也一直疑惑李海怎么这么害怕张嘉豪，原来是这样。
  他生气地走到李海面前：
  “你们记者都这样喜欢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好人就应该被凭空诬陷吗？”
  本来情绪趋于稳定的李海，又是一阵颤抖。
  “虎哥，行了。”
  张嘉豪连忙摆摆手，示意他消停会，“李海是有苦衷的。”
  简单的一句话给了李海莫大的安慰，他向对方点点头，说道：
  “谢谢张总的理解。”
  张嘉豪招了招手：“先上车吧，在外边也站累了，咱们进去说。”
  看了看杨食虎，李海依然有点胆怯。
  “放心吧，虎哥刀子嘴豆腐心。再说了，我上次好歹也教了你这么多新闻技巧，靠这个人情，不知道能不能请你来车上坐坐？”
  “好，我上车。”
  三人上了车，张嘉豪和李海坐在后面。
  “刚才那些穿西服的，是格莱集团的吧。”张嘉豪问道。
  “是的。”
  “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这些，李海的表情马上变得很委屈：
  “唉，我太倒霉了，我只是来拍拍风景的，没想到就偶遇了徐佑的人，他们非说我是来拍他们的，又打了我。”
  “又打了你？看来不是第一次啊，你们记者这个职业怎么比黑社会还危险？”
  杨食虎不忘补刀。
  看到对方的倒霉遭遇，虽然很同情，但还是忍不住笑。
  “唉，上一次是我采访徐佑的时候，也被他手下打了。”李海低沉地说着。
  “虎哥，你就别乱说话了。”张嘉豪拍拍杨食虎的座位。
  “没事，我本来还害怕和别人说，不过现在跟你们说了这些事情，我倒觉得好受多了。”
  李海眼中闪着泪花。
  看来李海情绪得到了释放，杨食虎得意地点点头：“兄弟，你看，李海还感激我呢！看来，我也能当心理导师了，嘿嘿。”
  李海啜泣了几声之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他主动说道：“张总，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刚才那么怕你，是被徐佑的人吓得恍惚了，其实我在几天前就已经相信你是好人了。”
  “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我的黑料吗？”张嘉豪无笑了一声。
  李海继续解释：
  “我之前确实把你当成比徐佑更坏的人，主要是受到了我们报社老板的欺骗。”
  “前几天，我无意中听到了我们老板的电话。”
  “原来之前让我来调查你们公司，是徐佑指示的，老板对我说的张总的坏话，其实也都是他编的。”
  “原来如此，徐佑的爪牙果然够多，对我们的针对无孔不入。”
  张嘉豪紧握拳头，冷笑道。
  “太可耻了！”杨食虎也拍了拍方向盘。
  张嘉豪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李海道：
  “我觉得今天徐佑打你，绝不会这么简单，你再回忆一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
  “漏掉什么东西？”李海仔细回忆着。
  “我就是无意中看到了徐佑和叶雨一起上了车，其他没什么了。”
  “你确定是叶雨吗？”张嘉豪眉头紧皱。
  “这……”
  李海拍了拍自己脑袋，突然惊喜到，“我想起来，还真不是叶雨，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孩子，我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叶雨。”
  张嘉豪点点头：“这就对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上次被打，也是因为拍摄了徐佑和某位陌生人的照片。”
  “确实如此啊，而且很多人都在猜测那是叶雨，张总，您怎么知道的？”
  李海一脸崇拜地看着张嘉豪。
  “徐佑不会轻易地去打人的，你两次被打，一定是动了他的逆鳞。只有关于这位陌生人的事情，才会让徐佑不惜一切地去隐瞒。”张嘉豪仔细分析道。
  “所以到底什么事情啊？”杨食虎听得一头雾水，脑袋抓得满头包。
  “那就大胆一点，我直接告诉你们最有可能的结论。”
  “上一次雨夜照片中徐佑旁边的人，和今天徐佑旁边的人，是同一个人。”
  “但都不是叶雨，而是另一个少年。”张嘉豪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的话，徐佑公开收购叶雨公司的事情就说的通了，徐佑想把公众的焦点转移到猜测徐佑和叶雨幽会的事情上，这样就能掩盖他和另一个人幽会的事实。”
  “这有什么必要呢?不都是幽会吗？虽然违背道德，但不违法啊。”杨食虎疑问。
  “如果真正的对象，是未成年人呢？”张嘉豪眉角舒展，露出笑意。
  “未成年人？”二人都是深吸一口气。
  “还是徐佑会玩啊。”杨食虎摇头感叹道。
  接着他又赞叹起了张嘉豪：“仅凭这点蛛丝马迹就能想到，张总简直是是当代狄仁杰。”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张嘉豪接着担忧道，“而且，我倒希望这种猜测是假的，否则，不知道徐佑会毁了多少未成年人。”
  “放心，这种事情我去查。”杨食虎自信说着。
  过了一会，李海到了目的地，准备下车。
  正要下车时，李海看了眼张嘉豪，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