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柳清云对李夫子很恭敬，他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姑姑对他和妹妹那么好，他也不能忘了姑姑的付出。
  等柳父走后，李夫子的妻子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裹，看到了里面的糕点，拿出了一块。
  “这不是随心糕点铺的糕点吗？”李夫人道。
  “说是他们自家做的。”李夫子看了一眼糕点。
  “兴许就是。”李夫人道，“那家铺子还真是随心开的，卖棉花就卖了两天，后面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能不能碰上他们开铺子，那就看运气。赶集的时候，也有没开的时候。”
  李夫子知道随心铺子，他先前去买过糕点，妻子说很好吃，他还想再去买几块。可是那家铺子总是没开门，不像是别的糕点铺早早就开门，基本每天开门。
  李夫人又看了一下其他东西，里面还有两块腊肉，柳家给的东西确实不错。
  “还真是舍得。”李夫人想着柳家人还特意强调这些东西只是见面礼，等入学的时候还有束?，可见柳家的人相当重视李夫子。
  李夫子收的束?跟其他夫子差不多，来的人还少。李夫子也不是不想多教导几个学生，没有人来，他也无法。
  “许是大户人家出生的。”李夫子能看得出柳父不同于寻常人，柳清云长得也是白白嫩嫩的，柳家人不像是那些庄稼汉。
  不是没有庄稼汉送学生来，那些庄稼汉都是咬着牙让孩子读书的，就是交束?外很少给这么多东西，顶多就是给一些家里的鸡蛋等物。
  李夫子也没有瞧不起那些庄稼汉，那些人很努力地改变命运，他们应当是让人敬重的存在。李夫子没有区别对待那些学生，要说区别对待，可能就是对天赋高的学生好一点，对不听话的学生差一点。
  “别忘了，这边有不少流放之人。”李夫子早就听说这边又有流放之人。
  他们这边穷，荒凉，总是又人被流放到这边。
  李夫子早就习惯了，被流放来的人也不是都是坏蛋，有的人还是极为不错。李夫子想柳家人把孩子送到他这边，也是仔细打听过了吧，毕竟流放人家的孩子在别的夫子那边不一定就能得到重视，甚至有的夫子对流放之家的孩子不好。
  “流放之人又如何，也有是被牵累的。”李夫人瞪了一眼李夫子，“不然，当初，你我怎么会在一起。”
  “是，是，是。”李夫子哪里敢说不是呢。
  另一边，柳父带着柳清云到了铺子，柳玉莲正收拾东西。
  铺子里的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块糕点。柳玉莲没有打算继续卖，准备把那几块糕点带回家。
  “姑姑。”柳清云小跑到柳玉莲的身边，眼睛亮亮的，“等到元宵后，就要读书啦。”
  “好，那以后就等着你考状元。”柳玉莲摸摸小侄子的头，“走，去给你买些纸笔。”
  柳玉莲带着小侄子去买纸笔，柳父和柳母则带着小柳佳去看宅子，李夫子那边定下来了，他们就是定下住所。
  当柳玉莲和柳清云到了书店，正巧就见了苏秋雅和柳延波。
  第22章 刺激
  书店里，狭路相逢，苏秋雅只觉得晦气。
  苏秋雅见没有多少人到铺子里卖吃食，干脆就关了铺子，跟柳延波一块儿到书店，打算给柳延波买些书。苏秋雅认为柳延波要参加科考，那就不能不读书，还有纸笔等都得买一下。
  谁成下，苏秋雅夫妻就在这边遇见了柳玉莲和柳清云。
  “小妹。”苏秋雅开口，“来买书吗？”
  “对，清云年后就要去读书了，得买些书。”柳玉莲点头，“还有笔墨纸砚，都少不了。”
  “你对他还真好。”苏秋雅道。
  “亲侄子，当然得好点。”柳玉莲开玩笑道，“现在让他多读书，长大以后才不会拖后腿，不用我们照顾。”
  柳清云乖巧地站在柳玉莲的身边，他还记得这些人说要分家的凶狠模样。
  “来，跟你二叔二婶说再见。”柳玉莲看向柳清云，“我们也该回去了。”
  “二叔，二婶。”柳清云开口。
  苏秋雅看着柳玉带着柳清云离去的背影，便想也就是柳玉莲和柳母会做一些绣品之类的，否则大房早就没啥钱了。
  “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苏秋雅看向柳延波，“明年，你是不是也得上书院？”
  “年后再看看吧。”柳延波道，家里穷，要是让妻子一个人做这些活，怕是也不容易。
  柳玉莲带着侄子回到铺子的时候，柳父已经买好了宅子。那一处宅子在城东，城东这边的人富贵一些，也相对安全一些。
  一个镇子，东西距离也不是特别远。
  再者，到时候柳父可以送柳清云上下学，倒也还好。
  李夫子开的私塾也不算偏僻，靠近城西一些的位置，往来也不是很麻烦。
  就是今天一下子又花去不少银子，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对于他们这些见惯了几千上万两银子的人，几十两银子真的不算什么存款。
  柳玉莲认为买宅子还是很值得的，方便小孩子读书最为重要。钱没了，还能再赚。
  一下子就空了，柳母和柳父以前从来不觉得银子这么不经花，被流放之后，他们就觉得银子太难赚。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柳父不禁感慨。
  “等卖草莓就是了。”柳玉莲没啥想法，赚的钱就是拿来花的。
  “草莓……也罢。”柳父心想又不是自己赚的钱，自己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就是辛苦女儿了。
  军营里，何锡元发现柳玉莲制作的那些东西都很好吃，那个小馒头还有奶味，放置的时间也长，肉干也很好吃。
  “怎么小妹就成了你的未婚妻呢？”
  “是啊，是啊，我们也不差的啊。”
  “真是白白便宜你了，这么好手艺的媳妇。”
  ……
  在何锡元把吃食分给身边的人之后，那些人都觉得何锡元很幸福，有一个厨艺这么好的未婚妻。
  “不是你们的小妹，也不是你们的未婚妻。”何锡元道，他分了一些东西给这些人，剩下的就自己留着。
  何锡元本来不大想给这些人这么多吃食，大舅兄又分东西。他明白，一点吃食而已，能拉近他们跟这些士兵的关系。也许这些士兵一辈子就是这么小的士兵，升官不上去，但在军营还是别显得高高在上为好。
  “你的未婚妻当然不是我们的未婚妻，但能是妹妹啊。”有人开玩笑道。
  “去，去，去。”何锡元挥手。
  何锡元还找了柳延敬，把人拉到角落，“以后……可不可以少说莲妹妹的事情，别让那些猪惦记。”
  “没说。”柳延敬回答，他真的没有怎么说自己的妹妹。他来军营又不是来炫耀妹妹的，而是努力建立功勋，等着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如果你能少说你未婚妻的话，或许会好。”
  “我的未婚妻，怎么不能说？”何锡元瞪大眼睛。
  “你说了，别人不都知道你未婚妻好了么。”柳延敬拍拍何锡元的肩膀，“他们都知道你未婚妻是我的妹妹了。”
  至于那些人说小妹如何，柳延敬不去多说。他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多说妹妹如何，妹妹再好，那也是自己的妹妹，他又不可能多让妹妹给这些人准备东西。
  “……”何锡元感觉哪里怪怪的。
  镇子上的药店，柳玉莲特意来药店买药，她得用一些药做药丸子卖。
  柳玉莲本身没有开医馆，她就制作一些药丸子，制作的也不是非常多。她也就没有去找批发药材，顶多就是问问药店能不能把药草卖得便宜一点。
  “又跟上一次一样，都分开包吗？”医馆的学徒问。
  “对，都分开包。”柳玉莲点头。
  医馆的人不知道柳玉莲买这些药材做什么，反正他们的生意没有受影响，有人要买药草就卖呗。
  “怎么又买？”医馆的大夫瞧见柳玉莲又来买药草，那些药草都还是些普通的药草，他也看不出柳玉莲买那些药草做什么，“病还没有好？”
  “不是，就是做一些药丸子卖。”柳玉莲没有撒谎，“看过一些医书，之前做的药丸子也挺有用的。干脆就多做一些卖，这么冷的天，伤寒咳嗽的人也多，正好卖一卖。”
  “治疗伤寒的？”大夫疑惑，要知道伤寒没有那么容易治疗，要是好治疗，就没有那么多人伤寒病逝。
  “是。”柳玉莲道，“有几种药丸子的，试一试，有人买，可以用，就卖一卖。”
  大夫觉得稀奇，以前基本都是那些人采了药草来药铺卖，就没有看到人来药铺买药草拿回去做药丸子卖的。
  “可否看一下方子？”大夫问出口后，又觉得不大对。要是柳玉莲愿意让他们知道，那么她就不用让人分开抓药。
  “可以。”柳玉莲点头。
  “……”大夫愣了，这么容易。
  柳玉莲本身就没有打算把这些基础的药方藏私，能救治更多的人，那才好。再者，那是游戏出品的方子，又不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
  京城，太医院根据西北那边送来的药方，研究出了适合治疗伤寒的药方子，还有止咳糖浆。还真别说，这些药挺好用的。
  后宫没有皇后，贵妃管理后宫，她自然也知道太医院制作出来的那些药丸子很管用。
  当皇帝到贵妃这边的时候，贵妃便道，“以前没瞧见他们如此能耐，今年倒是能耐了，这么多好用的东西。”
  “他们是能耐，但这一次的东西还真不是他们弄出来的。”皇帝想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是极为不错的，可他们这样的有师徒传承的太医有时候又不够大胆，不够大胆，那就很难有突破。
  这也不是那些太医的错，在宫里当太医，哪里敢随意对主子用药。
  因此，民间的一些大夫反而很厉害。
  皇帝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各有优点。
  “那就是有方子。”贵妃笑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这王土之上的人有能耐，皇上自有可用之人。”
  皇帝听到贵妃的话，心里很舒畅。
  “有的人平时平平无奇的，非得受了刺激才能厉害。”皇帝端起桌上的茶杯，“你说，如何刺激他们？”
  “……”贵妃哪里知道如何刺激他们，只道，“这能人志士不是地里的大白菜，平平无奇的多是一直平平无奇。突然强了，只能说他们原本就不同。”
  皇帝点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随意流放那些人，就是流放了少数人。那些人有没有能耐，过一阵子就知道了，没有能耐的，那以后就那样，基本就是废了。
  “你外甥还在西北吧。”皇帝道，“年轻人，懂得承担责任是好的。他在哪里过年，是他姑母家，还是去未来岳父家？”
  “不懂得。”贵妃回答。
  “正好，肃王年后要过去，你也准备准备一些东西让肃王给他表弟带过去。”皇帝道，“别真空手去未来岳父家。”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是该准备准备。”贵妃连忙道，“锡元就是极为喜欢他的未婚妻，就盼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贵妃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看来这个柳家还是有些能耐的。贵妃琢磨着也该跟成国公夫人透点消息，别管老夫人怎么想的，何锡元就别解除婚约，就让他们在一起。
  不过那个老夫人怕是没有那么好说话，贵妃不是很喜欢那位老夫人，势利眼也就罢了，关键是老夫人还喜欢强迫别人按照她的想法做事。
  村子里，柳玉莲一家人回到了家，柳玉莲打算今天包饺子吃。相比于饺子，她更喜欢吃扁肉，只不过扁肉不好做，得用锤子锤瘦肉，这需要消耗不少时间，也要力气。
  柳玉莲干脆就做水晶，普普通通的水饺，没有做什么水晶水饺之类的。他们又没有出去卖水饺，主要就是填饱肚子，差不多就可以。她不像是苏秋雅那样总是弄出各种花样来，苏秋雅要开店，柳玉莲又不是时常卖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