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吗？”夜子烟有些诧异。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和自己有关。
  之前这个方凝也没少欺负同学，可从没闹到校董那边去过，怎么这次突然就闹得这么大了？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同桌”莫子尧：“子……墨尧同学，该不会是你出的手吧？”
  “是又怎么样，”莫子尧没有否认，“是我出手也没有关系。”
  夜子烟：“……”
  可是这样一来，子尧哥哥的身份就会暴露，被校董会那边知道，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子尧哥哥，你……你下次不用为我做这些。”她小声说道。
  “傻瓜，不为你做这些，为谁做这些？”莫子尧正儿八经地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子烟撅起小嘴。
  明明子尧哥哥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偏要把话往她接不住的方向引，可真是个坏人！
  “好了，下次先问过你再处理，好不好？”莫子尧问。
  “嗯，”夜子烟满意地点点头，“下次不可以再瞒着我。”
  莫子尧自然是答应不迭。
  其实他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把那段录音，和那张纸条扔去了校董办公室。
  相信接下来，那边很快就会有公正的处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被记过处分的不是方凝，而是一个叫宋阳的人。
  记过处分这种事，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
  教室里，大家不由自主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宋阳说这事是他干的，和方凝没有关系。”
  “怎么会是他干的呢？他和子烟之间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怨啊。”
  “他说他追求过子烟，被子烟给拒绝了，气不过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那方凝又怎么会出现在学校后山，怎么看这事都像是方凝指使的！”
  “就算是又怎么样，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宋阳一个人把事情揽下了，方凝最多也就‘从犯’，大不了被通报批评，压根不会被记过。”
  “那也太坑了，这个宋阳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人家‘为爱牺牲’，伟大得很呢，你们一个个的少说几句……”
  夜子烟听着这些话，心里感到一丝隐约的异样。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风声就有了变化。
  也不知是谁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宋阳气不过，要替方凝出头。
  “无缘无故的，人家找她的麻烦做什么？肯定是因为她得罪了人家。”
  “就是，三更半夜的，宋阳叫她去学校后山，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别不是她拒绝了宋阳，现在后悔了吧？”
  “宋阳可是个绝世好男朋友，有钱有势富二代，对方凝那叫一个宠上天，我看着夜子烟一定是后悔了，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一直不谈恋爱？”
  一开始，众人还只是背地里议论，渐渐的胆子大了，那些不好听的话就直接传到了子烟耳朵里。
  她听得既好气又好笑——自己当初不过就是拒绝了宋阳，这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倒是方凝，恐怕是眼睛有问题，才会和宋阳在一起。
  “子烟，你别听他们瞎说，这就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他们哪知道你喜欢谁讨厌谁，听风就是雨地胡说八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子烟，要不我们告到班主任那去吧，看他们还敢乱说！”
  前桌的两个小女生气不过，朝子烟提议。
  夜子烟摇了摇头：“谢谢你们，不过还是不用了。”
  她不是很喜欢把事情捅到班主任那去，即便班主任勒令那些人道歉了，那些人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也不会收敛，只会变本加厉。
  “夜子烟，有人找！”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个声音。
  这时候是自习时间，教室里没有老师，听到声音所有人都朝外头看了过去。
  来的是方凝，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站在教室门外等着夜子烟出来。
  “怎么是她？”前桌的女孩子皱起眉，“她还敢来？”
  “别不是来替宋阳求情的吧？”
  “啧，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夜子烟也拿不准方凝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不过总归有这么多人在，方凝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所以她起身来到了教室门外。
  “方凝，你找我做什么？”
  “子烟，你能不能放过宋阳？我知道你们夜家家大业大，宋阳家不是你们的对手，可是这只是你和宋阳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两个家族？你就算讨厌他，也没必要把宋家往绝路上逼吧？”方凝哭哭啼啼地说着，声音柔柔弱弱。
  夜子烟：“……”
  这都什么跟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让家里的长辈逼迫过宋家？
  “宋阳好歹真心喜欢过你，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为了我，他觉得我受了委屈，所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子烟，你就放过他吧！”方凝继续抽噎着说道。
  “就是，夜子烟，你不要仗着家里有钱就欺人太甚，宋阳都说了，那天晚上在学校后山压根没见到你，只见到了你们家的一个保镖，而且没伤那保镖一根毫毛。为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你非得让宋家破产才开心吗？”
  “夜子烟，你怎么这么恶毒，之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
  方凝的几个跟班，你一言我一语地添油加醋。
  方凝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们不要再说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宋阳误会了，所以他才会自作主张要替我出气……子烟，我替宋阳向你道歉，求你你原谅他好不好？都是同学，没必要把这么一点小事闹大吧？”
  夜子烟：“……”
  这都哪来的一群圣母？
  什么叫芝麻绿豆大的一点事？霸凌就是霸凌，就算未遂那也是违反学校规定的，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人过来替宋阳洗地？
  她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可这次她是真生气了！
  “宋阳把我叫去后山，打算用厕所的脏水泼我，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我要是追究，就是小气恶毒不讲同学情面？拜托，到底是谁先不讲同学情面？还有，凭什么说我要叫宋家破产，有证据吗？没有的话，麻烦把你们的嘴闭上！”
  她话音刚落，方凝就再次呜呜地哭了起来：“子烟，你果然是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