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顾墨骁摇了摇头，将手臂从楚云落的怀里收回来，走到恪妃和永明安的身前去。
  “我打了四皇子，来向恪妃娘娘领罪。”
  恪妃虽然气愤不已，但面上却还是装作相安无事的样子，努力平静道：“无妨，小孩子打架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况且这件事情或许也不是你的错……”
  她转头看向永明安，那眼神却并不关切，反而比看着顾墨骁的事情还要来的冷漠。
  “向世子道歉。”
  恪妃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在刚吃了亏受了气的永明安看来，这简直便仿若晴天霹雳一般震惊。
  他举起自己满是淤青的手臂：“母妃，挨了打的是我，为什么要我道歉，况且这件事情我也没有错！”
  永明安的性子也算是倔强，但相比起来恪妃还是差了些，面对恪妃，在倔强的性子也只能乖乖服软。
  恪妃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这里是人家的府邸，你是来参加宴会的，却和主人家的儿子打架，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待母妃？旁人不会管你们是为什么打架，也不会管你是挨了打还是打了人，他们只会觉得你没有教养。”
  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实打实的真理，这也是为什么楚云落屡次都可以忍住自己对永明安的愤怒。
  她固然可以报复永明安故意令他难堪，但是她身为楚家的女儿，绝对不可以坏了楚家的教养。
  “母妃……”
  永明安方才挨了那么重的打都没有哭，可是这一刻，却因为恪妃的话湿了眼眶。
  就算他上一世再怎么坏也好，现在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个从小被母亲呵护长大的孩子。
  当他受了委屈之后，当他觉得所有人都瞧不起他的时候，他最想要得到的便是来自母亲的关怀和安慰，但是恪妃却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种伤害是不论过了多久，不论恪妃之后再做多少事情都弥补不了的。
  “去向世子道歉。”
  恪妃似乎依旧没有注意到永明安的变化，还是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永明安即便是再不愿意，也还是上前去走到顾墨骁的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我错了，对不起。”
  他不服，这道歉也不是出自真心。
  而顾墨骁自然也不愿意接受，他只是转过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这无疑狠狠打了恪妃和永明安的脸。
  但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镇南王和白芸筱都只做不觉似的，恪妃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忍着没有动怒。
  魏以彤担心她会因为生气而做出什么事情，便顾不上楚修竹和楚云落，上去对恪妃道：“四皇子和世子都还小，一点点争执不算是什么大事，娘娘千万不要动怒，四皇子已经做得很好了，世子也不是不肯原谅四皇子，不过是男孩子好面子罢了。”
  这种情况之下，也只有魏以彤会愿意出来做和事佬。
  但恪妃并不会领情，她只是扫了魏以彤一眼，语气冷漠：“管好你的女儿，比你做几百次和事佬都要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