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绪之接下来的话自然都没有说出来。
  虽然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但顾念还是一下子笑了出来。
  她说，“老章啊，你的克星来了。”
  章绪之小声的在电话里呸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她也配？”
  这三个字真的是声音小的又小，顾念恨不得都要听不到了。
  章绪之的话说完，电话那边又传来了梁宁如的声音，她说，“章绪之，我没有时间搭理你，这次来又是因为什么？赶紧说，说完滚。”
  章绪之估计觉得这话被小念听到了，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他声音突然拔高，“你这娘们，我跟你说，你给我放端正你的态度，小爷我……哎哎哎，你又动手，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说的好好的，你……你……哎哎哎……疼……”
  顾念也不挂断电话，就在这边听着。
  心情感觉突然就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章绪之一只手被梁宁如扭到了身后，肩膀也被梁宁如按住，整个右肩麻酥酥的疼。
  他条件反射的就一转身用左手去抓梁宁如的胳膊，结果已经抓到了才想起来，她这胳膊前段时间受过伤。
  伤筋动骨是需要百天才能修复的，她的骨头应该还没有长好。
  于是章绪之捏着梁宁如胳膊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又松开了。
  可是他顾忌这些，梁宁如是什么都没有顾忌的，扭着他的胳膊力道又狠又重。
  梁宁如的声音还在说，“你上次帮了我，我已经跟你说谢谢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这边不欢迎你，给我滚。”
  章绪之气的够呛，“你给我放开，我告诉你，我看你是个女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放开放开，我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跟你说。”
  说完这话，章绪之瞄了一下还在通着的电话，脸上闪出一些焦躁的表情。
  他用空着的左手去把电话摸了过来。
  即便是脸上表情不好了，可他还能缓着声音对着电话里的顾念说，“小念，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这臭娘们……”
  章绪之瞬间闭嘴，胳膊上的疼痛让他没有办法继续逞强。
  他缓了一口气，“就这样吧，等一会儿我办完事儿了给你打过去。”
  也不等顾念说话，章绪之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后，他扭头看着梁宁如，也不挣扎了，“你赶紧给我放开，别逼我动手。”
  梁宁如是真的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直接推了他一下，把章绪之推的踉跄了几步。
  章绪之站稳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是真的十分嫌弃的看着梁宁如你，“瞅瞅你这个德行，你还是个女人么，你这辈子估计没有男人看得上你。”
  梁宁如一瞪眼睛，章绪之马上把后面的话憋回去了，他今天过来不是跟梁宁如吵架的。
  他说，“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合作一下，你之前不是查黄赌毒么，对这些东西深恶痛绝的，我现在有个线索给你提供一下。”
  梁宁如虽然改了身份，可对这些事情依旧很敏感，她盯着章绪之，“怎么，你要自首么。”
  章绪之又是控制不住，呸了一声，“自首什么自首，小爷我做的是正当生意。”
  他去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有些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面上是做小额贷款的生意，可私下里白粉没少卖，我还掌握了那里面的一些财务账，我手里是有实质性证据的，怎么样，你要不要跟我合作一下。”
  梁宁如不愿意用正眼看他，转身去了旁边。
  她刚才扭着章绪之的胳膊，力道稍微重了一点，自己受伤的胳膊就有一点不舒服。
  她捏着自己的肩膀，活动了一下，然后说，“提供线索是公民的义务，我们这不叫合作，你应该知道。”
  章绪之哼哼了一下，“那你要是这么说就没的谈了，你现在又不是从前的梁警官，我就算提供线索也不是向你提供。”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朝着外边走。
  梁宁如一点反应也没有。
  章绪之角步伐很缓慢，结果走到了门口，也没有等到梁宁如挽留的声音。
  他被气的嘿了一下，回头就指着梁宁如，“你这娘……”
  话到嘴边稍微停顿依一下，然后他又换了一个说法，“你这女人，你真的是不识好歹。”
  梁宁如侧身看着他，“不是走么，怎么不滚了。”
  章绪之盯着梁宁如看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就开始耍无赖，“我还不走了呢。”
  他转身又回到梁宁如旁边，然后语气十分的嫌弃，“你说你这个女人，上次我帮你处理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是这副德性对着我，你有没有良心。”
  梁宁如哼笑了一下，“你不出手，我也能解决那些混蛋，况且我也和你道谢了，你还想怎么样。”
  章绪之嗤了一下，“解决？怎么解决？凭你那两把刷子，你以为那些人像我一样绅士啊，就你那小胳膊两下就给你掰断了，你以为他们和我一样还顾忌着你受了伤，不忍心下手啊。”
  梁宁如盯着章绪之看，章绪之说完这句话，想了想似乎觉得，话有点不太对。
  他又说，“我这是不欺负女人，你知道吗？你要是个男的，你现在脑袋都被我拧下来了。”
  梁宁如是真的看不上章绪之，直接把视线转走了。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捏着自己的肩膀，一句话都不说。
  章绪之瞄了她两眼，然后接着说，“我刚刚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现在手里真的有证据，你若是愿意听我的，我们就合作，你想打击这些违法犯罪，而我是想针对里面的某些人，我们两个的目标在某些时候是一致的。”
  章绪之放缓了声音，“而且这次的事情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是双赢的局面，你不是挺后悔，没有端了我的窝么，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在你转业之后，端了一个窝点如何，这个窝点可比我狠多了，我到时候给你看一下财务账，你就知道，他们私下交易的量有多大。”
  梁宁如一时没有说话。
  章绪之嘴巴碎的不得了，继续说，“上次我过来看到你有个同事来找你，话说的不太好听，其实我当时全都听见了，我觉得吧，人家说的好像也没有错，你说你，转业就对了，你从前也没立过什么功，是吧，你被别人这样嘲笑，也有你自己的原因。”
  梁宁如豁然转头看过来，眼神里带着杀气。
  章绪之张着嘴，半天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