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作者:
锦鲤君 更新:2022-09-10 15:14 字数:4157
“我们的人全部都死了。”影七说着,保护陆知离的人都是沐云汐从暗夜楼挑选出来的高手,怎么会全部都死了,究竟是谁带走了陆知离。
倏地,沐云汐的脑中闪过一个人,萧景元。
这个世上只有萧景元会在意陆知离。她记的凤邶奕离开的时候,萧景元趁机逃走了。
想到萧景元,沐云汐的心中骤然的闪过浓浓的杀机,她好不容易才救出了陆知离。
结果——
她根本无法想象,陆知离那般温柔的人落到了萧景元的手中会怎样?
沐云汐想了想便对影七吩咐。
“人是萧景元带走的,去查查萧景元的踪迹。”
这个萧景元倒是对陆知离穷追不舍,即便是此时已经穷途末路,失去了自己的皇子之位,也不肯放弃陆知离。
看来,如今萧景元还是回到了睿王萧景轩的身边,得到了睿王的支持,否则是不可能有人供给他差遣的。
沐云汐揉了揉眉心,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安全的救出陆知离,可这一次不同以往。她知道睿王他们一定早有准备,只会难上加难。
突然,挽夏的声音响起。
“小姐,纪大人让你去一趟。”
挽夏的话音刚刚落下,却被走到门口的沐云瑶听到,她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心口徒然的一颤,莫非姐姐……
沐云汐思忖一番,纪桓这个时候找她,想必是因为薛寒衣的事情,如今消息已经放了出去,想必是襄王和东璃帝都已经有动作。
“挽夏将一嗔留给我的那个蓝色的药瓶拿出来,将里面的药倒出一半给我。”沐云汐对挽夏说道。
“小姐,我这就去。”挽夏很快将整理好的瓷瓶交到了沐云汐的手上。
“挽夏,我出去一趟,府中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沐云汐转眸对着挽夏说着,如今是多事之秋,永安侯最近似乎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她倒是不担心永安侯府能做出威胁她的事情,可府中还有沐云瑶,她也不希望沐云瑶受到伤害。
“云瑶?”沐云汐走出门口,便看到站在长廊之上的沐云瑶。
沐云瑶望着沐云汐的目光似乎有一丝的躲闪,语调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姐姐要出去啊?”
“嗯。”沐云汐说道,随即又看了看沐云瑶便说道:“有事吗?”
沐云瑶斟酌了一番看着沐云汐说着:“没什么事,就是看姐姐最近特别忙,云瑶想着自己能不能帮到姐姐。”
沐云汐想了想,便对命运要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最近外面危险,你最好少出去逛。”
沐云汐寻常的时候心思敏锐,可此时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陆知离和薛寒衣的身上,并未留意到沐云瑶面色的异常。
沐云瑶看着沐云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顿时闪过一丝黯然,姐姐这么着急是想要见纪大人吗?
沐云瑶想到这里,雪白的贝齿咬着唇角,殷红的血珠跃然出现在红唇上,一丝丝痛楚传来,将她渐渐平静的心给搅乱了。
沐云汐悄悄的潜入了大理寺,见到了纪桓,便不禁开口说道:“怎么回事?”
纪桓白日里这般着急的寻她前来,想必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进去说。”纪桓面色微凝,便带着沐云汐走进了薛寒衣住的密室里。
密室的薛寒衣正在运功压制着龙炎珠,刚毅的面色上布满了汗珠,整个人仿若从水中捞出一般,感受到他们的进来,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汗水便顺着眼睛流淌进眼眸中。
第261章 宫变前夕1
沐云汐目光微闪,拿出一条手帕走上前去递给了薛寒衣。
薛寒衣看着眼前这条手帕不禁一怔,抬眸望着沐云汐。
“擦擦脸吧!”沐云汐对薛寒衣说着。
薛寒衣闻言,深邃的目光微闪,便惊手帕接了过来,手帕在他宽大的掌心异常的丝滑柔软,却又灼热如火,让他的心烫贴不已。
“以前寒衣是冰做的,这会都化成水了。”纪桓看着薛寒衣不禁打趣的说着,同时也是在点拨沐云汐。
其实不用纪桓点拨,沐云汐也知道薛寒衣这段时间的改变,因为龙炎珠在体内,让他天生无心无情无爱。即便恢复了记忆,薛寒衣面对阴山夏氏一族的惨死也无动于衷,有的只有一份责任,可面对自己他确实是不一样了。
薛寒衣将帕子紧紧的攥在手中,并未去擦汗,抬眸冷冷的看了纪桓一眼说道:“话多。”
纪桓闻言,眉峰微挑,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摊开双手:“那我不说了。”
薛寒衣闻言,便抬眸看着沐云汐道:“汐汐你回去吧!”
“好。”沐云汐闻言,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询问,转身就想离开。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纪桓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是不长心的,说走就走,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要他去做吗?
可他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薛寒衣那般不管不顾,薛寒衣无心,所以面对阴山夏氏一族的死,他心中没有仇恨,没有迫切的想要手刃仇人,他只知道责任,但是纪桓不但有责任,更有难以泯灭的仇恨。
纪桓了解薛寒衣。
可是沐云汐这个女人他却看不懂,只知道这个女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对待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做任何事情看似有迹可循,却又出其不意的让认措不及防。
纪桓对面这两个盟友着实有些头疼,急忙的拦住沐云汐说道:“等等,别走啊!我还有正事要说呢?”
沐云汐停下脚步,眉眼含笑的看着纪桓说道:“你不是不说话吗?”
“我错了还不行吗?”
纪桓告饶一般的说着,面对这两个人他真的无可奈何,此时他可以断定,如果自己不拦住沐云汐这个人,她一定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沐云汐便走到了薛寒衣的面前,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薛寒衣:“这是我朋友给我的药,这个可以帮你减轻龙炎珠带来的痛苦。”
薛寒衣伸手接过了药瓶,深邃的目光深处漾出一抹笑意:“谢谢汐汐。”
纪桓看着两人的模样不禁有些抓狂,不禁怀疑他今天这般火急火燎的通知沐云汐前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帮助这个冰块解决相思之苦的?
想到这里,纪桓目光微闪,不禁假装的轻咳了一声:“咳咳……”
沐云汐自然是知道纪桓此时找她,必定是有要事,而且她还有陆知离的事情没有处理,便转身对纪桓说道:“纪大人请说吧!”
纪桓闻言,正了正面色说道:“我已经把寒衣落入襄王手中的消息放了出去,东璃帝现在开始派人调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东璃帝就会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东璃帝急于得到龙炎珠,明日便会安排朝臣,后日早朝将襄王的罪证拿出来,弹劾襄王,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治襄王的罪。”
“襄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沐云汐对纪桓说着。
“按兵不动。”纪桓说着。
沐云汐闻言,眉梢微挑,略为沉吟一般,便缓缓开口说道:“不是按兵不动,而是早已准备就绪。”
“嗯。”薛寒衣依旧沉默寡言的嗯了一声,赞同沐云汐的说法。
“可他的人都被寒衣——”纪桓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如梦方醒的说道:“北疆的人是他败在明面上的一个幌子,暗地里早已经布置好了。”
“襄王隐忍二十多年,怎么会轻易之间就被薛大哥发现长春宫的人,北疆人被连根拔掉。怕是故意引薛大哥前往,目的就是为了空心树引出薛大哥体内的龙炎珠。”沐云汐缓缓说着。
“看来襄王是势在必得。”纪桓清冽的声调泛着一丝冷意说道。
“所以关键在明天夜里。”沐云汐水眸眯起说着,襄王绝对不会让东璃帝的人直接在朝堂上指出他谋返的罪名,所以定会要提前行动。
只是襄王谋划了这么久,怎么会给自己冠上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呢?
大战一触即发,那么这件事情的关键点究竟在哪里?
三个人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沐云汐再一次的将璃都所有的人物都重新在脑中走了一遍,随即抬眸,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笔墨,缓缓的走上前去。
纪桓走上前去,目光便被沐云汐跃然展现在宣纸上的人物给吸引了,宣纸上的人物不管大与小,哪怕是一个贩夫走卒的角色都有自己的位置,让人一目了然,只是——
看着这些人物如同排兵布阵一般,有着各自的阵营,却又暗藏玄机。
纪桓清冽的目光眯起,他望着沐云汐,似是打探着她一般,她真的是出生永安侯,从未走出璃都的沐云汐吗?
这一刻,沐云汐给他的感觉,倒是像久经战场,胸中丘壑的将军一般,这是一种久经战场,长时间指挥作战所侵染出来的气息。
倏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凌冽冰寒,纪桓不禁抬眸望进了薛寒衣那双幽深的眼眸中,不禁一怔,随即笑了出来,这个冰块实在吃醋吗?
沐云汐给人的感觉绝对是致命的,可以轻易之间吸引着人的注意力,可这样的女人寻常人真的是不敢接近,只可远望不可接近。
薛寒衣不在理会纪桓,目光落在了神色认真的沐云汐的身上,此时的她身上褪掉了所有的伪装,眼神清冽灼亮,眉眼间光滑流转,明艳四射,偏又有几丝锐利的神采让人无法忽视。
“襄王绝对不会主动谋反,他想必会打着勤王的旗号进宫,只是谁会被他利用逼宫呢?或者说谁有逼宫的资格?”沐云汐想了想说道。
第262章 宫变前夕2
“睿王,端王还有太子。”纪桓说道。
当今东璃皇室只有这几个人有资格有身份去逼宫。
“睿王此人心机深沉,最大的优点就是隐忍,他爱惜自己的名声,绝对不会这么多。”沐云汐分析的说着。
“太子太过于平庸,如果被太子妃顾臻扇动的话还是有可能的。”纪桓说着。
“可太子身后有顾将军,尤其我将消息透露给顾将军,他定会对太子妃顾臻防备的,不会让太子妃顾臻有可乘之机的。”沐云汐说道,这也就是太子这么平庸,没有被其他的皇子搬下去的原因。
“极有可能是被圈禁的端王,孤注一掷。”纪桓说道。
端王被圈禁,暂时没有出去的资格,如果有人给他传递错误的消息,端王定会谋反,对于端王来说死不可怕,夺嫡失败对于他才是最致命的。
“最大的赢家又会是谁呢?”纪桓淡淡的说着。
沐云汐闻言,目光冷凝,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道:“我不管最大的赢家是谁?我只要东璃帝和襄王死。”
她要报楚氏一门的血海深仇,她要为母亲报仇,他们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薛寒衣望着沐云汐的目光,那双清透的水眸里凝聚着强烈的煞气。
纪桓望着沐云汐离去的背影,转眸看着薛寒衣的目光,想了想便斟酌的说道:“寒衣有些话我明知道你不会听的,可我作为你的兄长自当是要说道。”
薛寒衣转眸瞥了纪桓一眼道:“那就不要说。”
“呃……”纪桓一噎,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寒衣转过去的身影,随即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不在意她是谁?她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更不会好奇她的秘密,我只在意她是汐汐,我要守护的人。”薛寒衣话音落下,便重新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运功疗伤。
纪桓闻言,眉峰皱起,动了动嘴角,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一生叹息。
这个沐云汐不适合,而且也不喜欢薛寒衣,更主要的是她明明是一个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可比薛寒衣这个被龙炎珠压制着无心无情无爱的人还要无心无情无爱之人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