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
作者:
锦鲤君 更新:2022-09-10 15:15 字数:4157
容楚望着沐云汐继续的说道;“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云笙哥哥好像对我很重要。”
一声;“云笙哥哥”能够轻而易举的搅动容楚的心。他失去了记忆,但对于这四个字尤为敏感。
沐云汐望着眼前的人,心口徒然一颤,一股酸涩涌遍全身。
幻境中云笙哥哥走不出来的执念,因为当时沉入水底的云笙哥哥心中牵挂的依然是他的妹妹楚天汐。
容楚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上找出蛛丝马迹,然而沐云汐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沐云汐敛去心中的酸涩,缓缓开口说道;“云笙哥哥这四个字,想必就是你在幻境中的执念。”
容楚见沐云汐转移话题,似是不愿意谈论自己的身份,便再次开口说道;“或许你是楚家的人?”
沐云汐这一次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默认了容楚的话。
容楚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画卷上,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每个人的生动的表情, 似是让这幅画中的人活了过来一般,幸福的感觉溢了出来,陌生却带着期盼,这是容楚这些年没有过的感觉。
容楚下意识的捂着胸口,记忆全无,看着这副全家福的画卷,心仿若有千万条毒蛇在无声的啃噬着,痛入骨髓。
他身体里流淌着依旧是楚家的血液,即便是失去记忆,依旧血脉相连,又怎么会没有感觉?
容楚敛去了心中的波动,抬眸看着沐云汐说道;“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第598章 物归原主
沐云汐闻言笑着说道;“物归原主。”
云笙哥哥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能完好的站在这里,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是想到杜仲说的药蛹,云笙哥哥的经历怕是她无法想象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让云笙哥哥忘记了一切。
正如端王所说:世间的事情,遗忘必须必追寻更好,遗忘对于云笙哥哥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只要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便好。
沐云汐离开了画舫,容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画舫离,目光深深的凝视画中的人,似是要将画中的人烙印在心间。
端王走进了画舫中,看着容楚坐在蒲团上发呆,目光也随着容楚望去,装进了一副画中。
全家乐和,画面温馨,最主要的是画中的每个人的表情生动鲜明,仿若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端王目光微动,看着画卷说道;“这是镇北侯府。”
容楚的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画卷沉默不语,紧凭一幅画,便可以清晰的展现出镇北侯当时其乐融融温馨的场景。
端王眉峰微蹙,低眸看着手中的画像,便对容楚说道;“这是今日探子送来的镇北侯夫妇的画像。”
容楚终于有了动作,抬眸朝着端王看去。
端王随即展开手中的画像,画像的人正是镇北侯夫妇,与沐云汐给画像容貌相差无几。
只是,相同的人却又是不同的。
端王手中的这幅镇北侯夫妇画像是正面画像,五官样貌清晰可见,镇北侯丰神俊朗,夫人温柔恬静,而作画之人是当时北漠非常有名的宫廷画师,画技无需评说。
而容楚手中的这副画像镇北侯夫妇虽是侧脸,却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样貌,甚至说连镇北侯夫妇二人眸心中的温柔都能溢出画卷,似是二人鲜活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端王手中那副宫廷画师夫妇二人的画像抓抓了镇北侯夫妇二人的容貌,而容楚手中的画则抓住了镇北侯夫妇的神韵。
如果说宫廷画师的画画技一流,跳不出任何的错,而容楚手中的这幅画则是抓住了人物的精髓,神韵跃然在纸上。
无疑是容楚手中的这全家福虽然画技没端王手中那副有什么画像技巧,可她抓住了每个人的神韵表情,让每个人生动真实,似是让画中的人活过来。
容楚的目光徒然一变,世上又有什么人能够如此的了解镇北侯府一家人,能将所有人的神韵精准的抓住?
如果不是了解镇北侯府的一景一物,了解镇北侯府的每一个人,否则这幅画像不能这样的鲜活。
容楚望着手中的这幅画,目光眯起;“这幅画是新作?”
“新作?”端王心下有些诧异,目光再次落在容楚手中的这副画上,细细打量检查一番。
“这副化作虽然做的老旧,看上去有十几年之久,只是着墨出卖了她。”端王说着。
“这我日日用,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这是流光墨。”
流光墨顾名思义,墨跃然在宣纸上,触感顺滑,墨香中夹杂着淡淡的兰香,这种流光墨是其他地方没有的,更别说十几年前。
“这幅画是楚轻尘给你的。”端王说道。
流光墨极为珍贵,即便是南楚皇族,拥有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南楚帝只要有好东西都赏赐给澈王府,余下的才会赏赐其他的皇子,端王得到的这种流光墨都送给了容楚。
而大部分流光墨是在澈王府的,老九待楚轻尘也是必然有什么好的都送到了楚轻尘的府中,所以这幅画是楚轻尘画的?
容楚闻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墨香出卖了这幅画,他差点就没有发现这个关键的问题。
楚轻尘如此的了解北漠楚家,而且武功招式也与他的武功招式出自一脉,楚轻尘也是楚当年逃出来的人?
容楚很快就将自己的这个猜测给推翻了,楚轻尘今年才十九岁,十六年前也只有三岁,三岁的孩子即便是聪慧无双,也不可能十几后依旧将镇北侯的每个人记的了然于心,否则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画作来。
可如果不是楚轻尘,那么又会是谁能如此的了解北漠镇北侯楚家呢?
容楚将心中的疑惑都一端王说了出来。
端王闻言也陷入了沉思,楚轻尘不但知道楚家所有的事情,更是为楚家报了灭门之仇。
如楚轻尘所说,楚家的仇她已经给报了,也就是没有来南楚之前报的仇,那个时的她也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
如今在荒原月氏一族的楚景钰也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已经搅的荒原月氏一族腥风血雨。
端王遇到容楚,那个时候的容楚还不足十六岁——
楚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非凡出色,尤其是战神楚天汐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端王心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容楚;“楚天汐。”
容楚很快就意会了端王的意思;“你是说楚天汐或许没有死?”
端王想了想,点头说道;“如果不是楚天汐,这个世上还能有谁如此的了解楚家,了解你们兄妹俩被追杀的落水的细节——”
“还有,唯有楚天汐才有这个能力去杀了灭楚家满门的仇人!”端王觉得还有楚天汐活着一起才合情合理。
“更何况轻云骑便是最大的破绽。”端王好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继续的分析着。
“轻云骑是什么样的队伍,他们无视皇权,无视一切,唯独忠诚听命于楚天汐。
可如果这支铁血队伍的主子死了,这样这样铁血傲气的军队是不会听命任何人的,可他们却听命于楚景钰驱使,楚景钰饶有天大的能力,可轻云骑也不会信服听命于于他,除非——”
容楚的目光骤然一闪,如同雨后的阳光,清冽而干净的目光中漾着灼亮的光芒。
除非楚天汐没有死,幕后操控着这一切,而楚轻尘是楚天汐的人,所以她会楚家的武功,知道楚家所有的事情,这便解释通了。
可若楚天汐活着,为何一直不曾出面见自己呢?
第599章 长孙瑶
端王和容楚猜测北漠的楚天汐没有死,才能解释通他们心中的怀疑。
可他们不知的是楚天汐虽未死,也却如容楚的记忆一般,永远寻不回来了。
端王的人的调查范逐步的加大,从荒原月氏一族的楚景钰身上,从楚景钰的身上调查东璃,而从轻云骑的军队调查关于楚天汐的一切。
容楚望着画卷上那其乐融融的全家福,平静的目光偶尔会闪过潋滟的芳华,这是他的人,他的弟弟妹妹还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端王派去北漠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楚天汐真的死了,她的尸身还没有入殓,存放在北漠皇宫的冰棺中。
容楚听到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回神,楚天汐死了,尸身为入殓?
端王也陷入陷入了沉默之中,如果楚天汐真的死了,那么他们之前的想法就不成立。
“慕容祁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让汐汐入土为难=安。
容楚眼角升起一丝凌冽的锋芒,夹杂的寒意一字一句从齿间迸射出来。
端王很少见容楚这样激动,抬起手放在了容楚的肩膀上,开口说道:“楚天汐死后,传言说是北帝慕容祁杀的,看本王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北帝慕容祁无论是从任何角度,任何理由都不会杀楚天汐的。”
当年北漠战神楚天汐身亡,震惊各国,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有人为这样的一代名将战神惋惜不已。
当时传言是北帝慕容祁杀了楚天汐,导致了轻云骑分裂成两支,一支由唐祤带队在北漠都城刺杀慕容祁另一只由唐澄带队隐藏了起来。
一时之间北漠成为众矢之的,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楚天汐嚣张跋扈,功高盖主,北帝慕容祁忍受不了,才设下埋伏杀了楚天汐——
有人说是北帝慕容祁因爱而恨,喜欢楚天汐,却是得不到这样驰骋沙场的女人,最后亲手杀了楚天汐。
当时的容楚和端王也分析过,楚天汐慕容祁还是落魄皇子之时便陪伴左右,相扶持,慕容祁登上帝位楚天汐有着绝对性的作用。
慕容祁登上帝位,宰相霍子谦辅佐北帝慕容祁改革朝政,战神楚天汐则开疆拓土,收复北漠附近的效果,让北漠的版图不断的壮大,而大将军战云霆则保护北漠疆土,以防被突袭。
北帝慕容祁,文有宰相霍子谦,武有沐云汐和战云霆,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的组合,他们之中缺一不可。
当时端王和容楚猜测楚天汐的死是另有蹊跷,只是当时的容楚并不知道自己就是楚云笙,楚天汐的哥哥。
良久,容楚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缓缓的说道;“继续调查吧!”
整件事情似是围绕着都关系到楚天汐,可每件事情都有楚轻尘的身影,所以楚轻尘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目前还有调查出楚轻尘的身份,所有的问题或许就迎刃而解了。”端王看着容楚说着。
——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三年一度的魁元节在楚都城举动。
各国的使臣带着人已经来到了楚都城,楚都城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沐云汐在书房内处理公务,挽夏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子,这次北漠带队的的使臣是北漠将军战云霆,瑾瑜姑娘也跟着来了。”挽夏将自己调查的消息一一禀告。
瑾瑜跟着战云霆前来她倒是不意外,只是在战云霆?
沐云汐眉梢微挑,想了想:“还有谁?”
“还有一年来在北漠名声极好,国子监学的温子初。”挽夏说道。
“温子初也跟来了?”沐云汐想了想说道,温子初果然在北漠收到了重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是国子监学,可以北漠是想大力推行科举制度。
三年一次的魁元节各都十分重视,是国力的象征,历年来都是宰相霍子谦带队,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战云霆只带过一次队。
战云霆和温子初这二人一文一武的结合到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刚刚收到消息,宰相霍子谦被唐姑娘给伤了。”挽夏的话着实让沐云汐意外。
唐澄自从落入宰相霍子谦的府中被圈进了,介于两人之间有些扯不断的关系,沐云汐只是派人监视,并未作出过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