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收到图了？”
  关子墨的图纸刚发出去，就收到了电话。
  项目经理低头继续看图纸，倒是拎了啤酒小食的媒体经理罗兰，进门就听到关子墨不同于平时的温柔声音，还不习惯地愣了愣。
  “你们继续讨论，我先接个电话。”关子墨将手机拿开一些，对罗兰和项目经理说道，然后就转身去了楼上，边上楼边问道：“项目组的意思还是修旧如旧，这个旧，要复原到初建的面貌，你的意见呢？”
  *
  “谁的电话？”罗兰将目光从他背影中调回来，回到餐桌边后，将啤酒小食放在桌上，边问在座的其它人。
  “不知道。”外观设计师摇头。
  “我猜......”空间设计师说话时转头看向项目经理。
  “是的。”项目经理点头。
  “你们打什么哑迷呢？”罗兰拿纸巾擦了擦手，皱眉说道。
  “考考你，以你做媒体的敏感，猜猜老板这是在和谁通电话。”项目经理笑着问道。
  “你们都知道？”媒体经理擦完手后，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在座的几个人，眼珠子转了两圈后，点头说道：“这间房子的主人，顾则笙、顾小姐。”
  “你也知道啊……”空间设计师发现只有自己的信息比较滞后。
  “我刚知道。”空间设计师点头。
  “是我迟钝了。”媒体经理点头，看着项目经理说道：“当时将媒体这块从公司独立出来，特别强调保护顾小姐的私人信息，我以为关总只是在项目的宣传上，与姜总意见不合。毕竟从项目上来说，保护顾小姐的私人信息、不让顾小姐过度参与，也是为了保证项目的顺利推进。”
  “你很敬业。”项目经理点头。
  “讽刺我吧。”罗兰瞪了他一眼。
  “是认真的，在工作环境遇到事情就只做工作方向的判断，在这儿……”项目经理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笑着说道：“就只做私人方向的判断，你的思维模式很场景化。”
  “懒得和你说。”罗兰轻哼一声，拿了包辣条在手里。
  “我的天，你不是应该和老板对饮红酒吗，怎么吃起这种没品味的东西来。”项目经理说着便将她手里的辣条给抽了出来，拆开后，自得的吃了起来。
  “你这个人，就是酸。”罗兰摇了摇头，也不和他争执，又重新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后，边喝边看他们刚才讨论的方案，脑子里却回忆着每次与顾则笙碰面的情形。
  在知道了她与关子墨的关系后，再重新回想那些相处的瞬间，便发现顾则笙在项目组的时候，地位确实是超然。
  不仅关子墨特别重视她的意见，她也没有普通房东面对甲方大老板的那种紧张和讨好，反而时时有不同的意见，说到性急时，还要戳关子墨几句。
  “原来如此。”
  罗兰只觉得自己后知后觉，居然忽略掉了那么多重要的信息。
  不过还好，老板和那个女孩子，似乎都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影响到项目。也还好，她现在知道了，后面在推广上就算有激进的想法，也不会犯错。
  “顾小姐在这栋房子里出生和成长。”罗兰拿着建筑设计师的手绘图说道：“按她的年龄来计算，应该没看到过这房子初建原始的外观。”
  “没错。”设计师点头。
  “但她要以为她见过的，就是初貌呢？”罗兰示意着看了一眼楼上，表示关子墨应该正与她沟通这件事。
  “陈工会去建筑设计院调图纸。”设计师表示无妨。
  “但我想用这个新闻点。”罗兰侧眸看着设计师，边思索边说道：“项目设计师凭调查还原了别墅群初貌、业主高度认可、设计院图纸复刻后表示还原效果惊人。”
  “以此表示唯尔对这个项目的用心度和专业度。还有与业主的良好沟通。”罗兰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
  “你和老板商量。”设计师耸了耸肩。
  “好。”罗兰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抬眸看向楼梯处，等待关子墨与顾则笙的沟通结果。
  *
  楼上的关子墨已经与顾则笙通完电话。
  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小姐表示这张图确实很还原，有几处细节可能略有差异，她一会儿送一套照片过来。”
  “她有照片？”
  “您怎么不早说……”
  建筑设计师不禁一阵哀嚎：“一看照片就知道和现在不同，我们几个人白白吵了半天。”
  “我也是才知道的。”关子墨轻笑着说道。
  “好事。”罗兰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关子墨点头：“这个时间她开车可能不太方便，我过去接她，你们继续。”
  “……”
  关子墨抬腕看了时间后便离开了，屋里几个人商量着：是不是该撤了？
  “细节在改建的时候知道就行了，过于完美，反而让人觉得很假。”
  “罗经理，你说呢？”
  建筑设计师问罗兰。
  “是的，需要有些小瑕疵。”罗兰点头。
  “所以我们就先走吧。”建筑设计师率先站了起来。
  “走吧。”项目经理也立即收了桌上的资料，还顺手拎了一罐啤酒。
  *
  “我在过来的路上，你在家里等我。”关子墨给顾则笙发了个息后，便驱车直接往她新租的公寓开过去。
  他就知道，她其实是放不下这个项目的。
  她终究还是个感性的人。
  *
  hey
  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
  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 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
  《如果没有你》/by莫文蔚
  *
  “顾则笙。”关子墨顶着小雨一路跑进去，按了电梯见还在从高层往下后，便又从步行梯跑了上去。
  顾则笙打开门时，他的头发还带着明显的湿润、人也有些微喘。
  “下雨了吗？”顾则笙探头看向他身后，当然并看不见户外。
  “小雨。”关子墨伸手抹了一把脸，推开门后从顾则笙身边挤了进去。
  “我原本要过去给陈姐送打包盒，你刚才又不接我信息。”顾则笙反手关上门后，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递给他，然后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也递给他：“在这里面，细节还挺清楚，希望你们能用得上。”
  关子墨是惯会制造机会和把握机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