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在12点前完成。”
  “蒋微，数据你按我给的模板做好。”
  顾则笙在电脑里记下柏西文的要求后，扬声对蒋微说了一声。
  “好的顾姐。”蒋微轻脆的应着，利落又干脆，全无要继续加班的抱怨和不满。
  倒是关子墨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但他也没有否定柏西文的安排。在工作上，他必须全力支持他。
  “肖总，你这边有没有问题？”柏西文见肖安娜没有应，便抬头问她。
  “产品方面没有问题，产品清单我们已经提前给到主播团队了。”肖安娜翻开笔记本，对着记录说道：“但直播流程、直播方式，我们并没有完全的话语权。这些个网红直播，在直播间的时候，比明星还大牌。临时修改流程有点儿困难。更何况，现在流程还没有出来。”
  “是我们花钱请他们吧？”柏西文皱着眉头问道。
  “但是甲方也应该按合同约定办事，不能随意更改直播产品、不能随意更改直播流程。”肖安娜也皱着眉头。
  “直播流程我们确认了吗？”
  “我印象中没看到过合同里有流程说明。”
  柏西文的声音有点儿冷了。
  “主播的经纪人团队和我微信确认过。”肖安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合同是谁签的？”柏西文再问。
  “……法务部。”肖安娜睁大眼睛看着他，在他说话之前，立即制止他：“这样说的话，就是耍无赖了，下次可没人再敢跟咱们合作了。”
  “你放心，我能为了达到目的耍无赖、他们就能为了赚钱接所有的单。”柏西文淡淡说道：“在商业上，你把自尊看得太重了。”
  “我......”肖安娜不禁语结。
  “职业人的真正自尊，来源于敢于争取利益。”柏西文淡淡说道。
  “也要看用什么手段争取吧？”肖安娜不禁生气，没想到他好好儿一个职场精英，竟然是这种人。
  “一不违法、二不违规、三不害人，既没有损人利已、更没有损人不利已。我没觉得那里不好。”柏西文的语气有些不耐起来，看着关子墨说道：“咱们人力资源部以后招人，看来要做个人际敏感度测试，高于5分的人全不能要。”
  “柏西文！”肖安娜气得站了起来。
  “肖总先去联络对方，这些困难或许一个也不会发生。”关子墨微微笑笑，淡淡说道：“据我了解，这个主播很敬业。”
  “……我先去联络。”
  “andrew，你这边的方案尽快出来。”
  肖安娜向来不敢反驳关子墨，拿了手机起身往外走。
  “肖总和对方约12点15分， estar刚才说了12点出方案。”andrew担心肖安娜擅自同意提前出方案，立即起身跟着她出门。
  “让estar尽量加快速度。给对方的10小时都没有，太紧急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创意策划，不是老板女友。”肖安娜沉声说道。
  “estar刚才的回应，是云朵主创的身份。”andrew的声音一冷，沉声说道：“退一百步再说，她就算以你们老板女友的身份，撒个娇今天不做了，你又能如何？”
  “andrew！”肖安娜不禁恼怒。
  “我的员工都很职业，希望肖总也职业一些，工作场合，不要去提她的私人身份,我们gr的员工从在甲方面前，就代表着团队。”andrew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反正，他跟出来提醒是为了项目的进展顺利。
  这个肖安娜真的沟通不下来，关他andrew什么事、关顾则笙什么事，自有柏西文收拾她。
  *
  “estar呢？”
  “关总和柏总也不在？”
  andrew回到包间没看到关子墨、顾则笙和柏西文，不禁一愣。
  “去旁边包间做方案了。”苏谨起身看着他说道：“您要过去吗？”
  “不去了，怕耽误进度。你们肖总刚和我说，要求estar12点前必须做出来。”andrew漫笑着说道：“她是不是除了关总，谁的话都要反驳一下？什么事都觉得有困难？”
  “早年在公司，和某人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习惯了。”苏谨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你平时没少受她的气吧？”andrew压低声音问道。
  “我和她之间只有工作交往，有什么气可受的。”苏谨瞪了她一眼，不肯再多说公司里的事情。
  “你这秘书做得……憋屈。”andrew笑笑说道：“你们肖总虽然问题多、脾气大，倒是适合同那个姜闻打擂台。不过现在姜闻走了，柏西文掌权，她这脾性再不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刚认识肖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苏谨笑笑说道。
  “我们打赌，三个月后，她能被柏西文治得服服贴贴的。”andrew压低声音说道。
  “依我对肖总的了解......”苏谨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的目光里停顿的时候，想到顾则笙做为关子墨女朋友去公司的时候，肖安娜对顾则笙的态度，当即冲着andrew笑了笑，将声音压得更小后才说道：“怎么赌，我和你想的一样。”
  “原来你这个小秘书也不是那么笨的嘛。”andrew作势大笑。
  “喂，你怎么说话呢？”
  苏谨见蒋微抬头看过来，便起身往外走去，对跟着出来的andrew说道：“我们小秘书，就不配和你们这样的大总监打交道了是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年纪轻轻，有识人之明，了不起。”andrew连忙解释说道，张嘴就来的夸赞，不改油嘴滑舌的本性。
  “我们做秘书的呢，最最重要的是为老板着想、凡事让老板放心、不给老板添麻烦。这一点做到了，就算工作能力上有些差池，老板也会包容的。”苏谨轻哼着说道：“然后呢，才有机会和时间去长进专业能力，否则早就死在那些挑剔的总监手里了。”
  “小姑娘了不起，加点儿上进心，以后了不得。”andrew夸张的竖起大拇指。
  “你别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欣赏estar那样有专业灵性的人。”苏谨神色淡淡地说道：“我也欣赏，我也是要向她学习的。但每个人的长处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同，我想了想，我和她的发展路子是反的。她先做专业后做人、我是先做人后做专业。”
  1.大家不要以为肖安娜是个能力低情商低失，恰恰相反，她是在为自己争取。她是不服气柏西文的，但柏西文同时安排了顾则笙和她的工作，而顾则笙在做柏西文下属的时候，是比肖安娜低两级的小主任，所以她觉得自己被柏西文看低了，必须要反驳以提醒在座的人，自己的真正位置。
  2.她对顾则笙不存在打压，而是想通过对老板女朋友也没差别对待，来立自己工作上没有私心、足够职业的人设。正好这也是受了柏西文直接安排顾则笙加班这件事的影响。
  这就和她以前的行事风格受姜闻影响是一个道理。这也是苏谨同意andrew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