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信誓旦旦，可事实证明，他的确收拾不了。
  “军训？！”
  宿管阿姨点头，看着眼前相貌出众、衣着不凡的年轻男人，心下狐疑。
  家长不像家长，学生不像学生，莫非……是个骗子？
  周奕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冷笑两声，却没作任何解释，更准确地说，他不屑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交代。
  心情，糟糕到极点。
  出了宿舍楼，驱车离开学校，油门轰鸣，自窗口灌进来的风吹打在脸上，带着炎夏独有的滚烫，更添烦躁。
  “阿绪，人在哪儿？”
  电话接通，杨绪一声“喂”刚到嘴边，就听那头传来呜啦啦的风声，咂摸一瞬，敏感地发觉对方口气略冲，像在跟谁生闷气。
  “我在家里，”顿了顿，又补充说，“津市这边的公寓。”
  “正好，出来喝一杯。”
  “奕哥，你受什么刺激了？大白天喝酒？”
  “一刻钟后，我到你楼下，动作快点。”
  杨绪哀嚎，他还想睡个懒觉来着，这下全部泡汤……
  周奕开到公寓楼下，只用了十分钟。
  摸出一根烟，坐在车里静静抽着，刚扔掉烟头，副驾驶车门被拉开，杨绪打着哈欠坐进来。
  “昨晚又熬夜了？”
  “哦。”
  “难怪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周奕轻嗤。
  杨绪翻了个白眼儿，“我不就多玩了几把游戏，怎么就纵欲过度？又不像你……”
  “我？”周奕拧眉。
  “是啊，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做爱比泰迪还频繁，不撸猫只撸女人……”
  杨绪开启吐槽模式，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周奕面色愈发不好，难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就这种形象？
  那韩朔……
  他不由心塞。
  同一时间，京都陆氏大楼。
  部门主管会议结束后，陆征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没两分钟，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为军区加密号，通常只有大校级别的办公室才配备加密座机。
  “喂……”
  上午十点，路虎驶入京都军区。
  守门士兵眼神严肃，行军礼。
  与时璟汇合后，两人一起上楼见葛老。
  叩叩——
  “进来。”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葛老。”
  “首长。”
  “坐。”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不由掠过正中间那个牛皮档案袋，而后依言落座。
  葛老把东西推到两人面前：“看看，八月下发的征兵文件。”
  陆征没动。
  时璟打开，从中抽出一张a4纸，大致浏览后眼底浮现出惊讶，“在校大学生？”
  葛老点头，“目前只在京都试行，未来会逐渐推广到各省。”
  “老陆，你看看。”
  陆征接过，一目十行，眉心愈渐收拢。
  半晌，葛老才开口：“你们怎么看？”
  时璟：“每年夏秋，部队从在校大学生和大学毕业生中招收义务兵，这个无可厚非，但是纳入特种作战队伍，还是有欠考虑。”
  要知道，培养一个特种兵，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第一轮甄选就有无数士兵将面临淘汰。
  就算勉强留下，也会因为训练艰苦、自身条件限制等种种原因，中途退场。
  整个过程，犹如大浪淘沙，每年能够通过终极考核的不超过五人，且很少有能力出众之辈。
  所以，时璟看到文件的第一反应除了惊讶，还有荒谬。
  大学生纳入特种兵征召范围？
  开什么国际玩笑？
  “反正我不看好。”时璟表明立场。
  葛老转眼看陆征，“你呢？怎么说？”
  后者沉吟一瞬，“不排除大学生中有潜力之辈，但就整体状况来说，身体素质并不理想。”
  时璟：“何止不理想，简直糟糕透顶！”
  葛老气得发笑，“你这叫偏见。”
  “偏见就偏见，我坚持。”两手一摊，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葛老忍不住敲桌子，提醒：“这是文件。”
  上头的决定，不以个人意志更改，除了接受，还是接受，无权置喙。
  时璟一哽，陆征没表态。
  葛老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近八年，入伍大学生身体素质汇总表和训练期间各项成绩报告。”
  啥意思？
  将信将疑地接过，时璟起初还不在意，越往下看，不由坐直身体。
  看完之后，若有所思。
  陆征没看也差不多猜到内容，他好奇的是葛老叫他们来的目的。
  显然，时璟并未意识到这点，还在纠结大学生征兵的事。
  陆征开门见山，“我们可以做什么？”
  葛老笑意渐深，感慨道：“总归有个明白人。”
  时璟：“……”
  “这次试点暂定京津两地，正好趁开学军训从学生队伍里挑人，如果各方面足够优秀，不排除纳入‘雷神’储备力量的可能性。”
  此话一出，两人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