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你能跟我多说一些这个流氓的事儿么？”
  周瞳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个相处极好的女人。
  她和小桃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了这是啥状况了。
  小主为什么一醒来后，不是要吃的，而是，和何姨娘一起谈一个啥流氓气息的死去了的男人。
  好吧，主子们的世界，她们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小桃这个时候还是拉着周瞳瞳往外走。
  “喂，我也想听听她们嘴里的那个流氓的故事。这些曾经属于少爷的过去，感觉也很好听啊。”出了门，周瞳瞳不满地抗议。
  小桃却是摇头。“你不担心小主饿坏了呀？”
  周瞳瞳一拍脑袋，“唉哟，看我这脑门儿，咋一门心思地也被何姨娘给带歪了呢。走走，赶紧去弄吃的。咱家小主都不吃不喝好几天了。可怜见的，还是只能弄一些清淡的小粥之类。”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有些郁闷地瞪着小桃。“小桃，我觉得，你不是新来的新人。相反的，你到是象在这府里面儿呆了好几年的丫头了。你说吧，明明我比你早来。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的精明，比我还会察言观色来着呢？你真的只是一个乡下的丫头么？”
  小桃被她这样瞪着，乐的噗地笑出声来。
  她摇头，有些个感概。“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瞳瞳姐。在这王府里面，能象你这样活的恣意，活的随性，活的没有太多费脑细胞的丫头，真的太少太少了。我能有现在的一天，除了小主教导的多之外。更多的，是我在最初进来的时候，曾经经受了那么多的，你无法理解的黑暗磨难……”
  小桃嘴角带着苦涩。
  她总不能说，表面风光旖旎的自己，曾经在最初进来的时候，也被那些老人婆子管事的，挑剔为难的就算是有苦，也得赔着笑脸，说着好话，把自己所有的银钱儿，还有小主给的赏钱，统统孝敬给他们。
  慢慢地，她一步步地走到了现在。可就算现在这样，有时候暗地里，还是会有人不小心揪着你的错儿，再找你的麻烦。
  以前初出来的时候，小主曾经说过，在这王府里面，步步惊心。
  那会儿她只当这有些个夸大了。
  然而现在，她才算是真实地领教了，每走一步，你必须要三思而后行。行差踏错，就会步步都错。
  “走吧，瞳瞳姐，咱们去热粥，小主和姨娘就聊着她们的流氓。”
  周瞳瞳点头，拍着肚子，“其实，小主一醒来，我才发现自己好几天没吃好吃的了。唉，一会儿把小主服侍了，咱也弄烧烤，弄烤鸡，弄排骨吃去吧……”
  小桃听的呆呆的，不过，想到那些好吃的，还是咽了下口水。“行，咱本会儿弄些食材，去房间里面做吃的。嘿嘿，还是咱们的房间好，托了小主的福气，咱偶尔还能在屋里做些吃的。”
  因为林香草的关照。偶尔也会跟着跑到她们房间里面做吃的，是以那个地方，现在都被三个人打造的成了一个私人小厨房了。
  这府里，除了几个大管事的有私人的小锅儿，旁的，丫头婆子啥的，可是没有的。
  也就是当初林香草特殊，受慕容南轩的照顾。最后，林香草离开了当了姨娘小主，那厨房的一应东西，就变成了周瞳瞳和小桃的私人物件。
  要不是林香草在外面顶着，只怕，这些东西她们也享受不了的。
  而这，也是好些丫头婆子羡慕嫉妒恨的根源所在。不过，几个人还是做的低调的，尽量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就算是做的时候也是挑人少的时候做。好在，那间屋子略僻壤一些。当初梅管事的想要为难香草，故意把房间挑的僻壤远了一些。
  可谁曾想，现在却方便了她们。
  屋里，何春燕还在说着自己的曾经。
  林香草津津有味地听着。
  或许，何春燕自己也不曾发现，在说起流氓的时候，她的眉宇间那遮掩不去的柔情，以及，淡淡的情意。
  “我们进府不久，梅香也加入到咱们这一拔人里面来。你知道么，其实梅香是被流氓给强行带过来一起玩儿的。
  最开始的时候，梅香是不愿意参合着和我们这些小丫头玩儿。可流氓威胁着她，说她不一起玩，就把她的丑事儿告诉府里的人。梅香吓的不行，事后就开始跟我们一起玩，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会跟我们一起分享了。
  流氓这个人真的很坏，可是，他又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面保护着你。
  有好几次，我们几个丫头被另外房里的少爷们教训罚跪了。
  流氓就会在事后悄悄找岔儿。
  要么是给这些少爷的屋里放蛇。
  要么，就是给放蝎子。
  少爷就搁一边儿看着，瞧着，奇迹似的，就任由着他闹腾。只是，你说惨也不怪，流氓有几次碰到了王妃，居然老实地远远地看着。
  他一直最爱说的，就是王妃，其实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何春燕说了很多很多。
  几乎全是流氓的话题。
  直到，周瞳瞳和小桃把吃食带来。
  “只是，后来他又变了，说王妃是这个世上最坏的女人……你说，他是不是彻底的流氓到家了的。而且，他还差点儿去报复王妃，说是要把她弄去喂蛇，还说要喂蝎子。要不是少爷发现了，只怕那家伙真的去做了。”
  “少爷和他，是不是也在那段时间关系不怎么好了？”林香草微笑着问。
  何春燕却有些惊讶，“对啊，你怎么知道的？那段时间，俩人打架打的特别的频繁。而且，我看的出来，流氓那段时间，似乎很自暴自弃。甚至于有一天……”
  说到这儿，何春燕突然间嘎然而止，面色也很是惨白。似乎，想起了当年的不堪的往事。
  “是不是流氓要杀少爷！”
  林香草紧张地问。
  何春燕惊的抬头，湛黑的眸蓄着浓浓的惊慌，以及恐惧。“林香草，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她惊恐万状，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可林香草却是闭上眼睛，暗自攥紧了拳头。
  此时，她的脑子也很乱，很杂。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理出头绪来了。但是，又不怎么合理。是以，她现在很糊涂。
  “罢了，我只是胡乱地猜测。因为，人生的起伏么，终归也是有原因的。好了，别这么激动，谢谢你春燕。其实，你可以更好地活着。”
  林香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何春燕摇头，“不，不可能了。当年，我们几个小家伙的时光，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了。想要再拥有那样的时光，难的很。”
  “万一有这样一天呢？或许，早晚会有这样一天的时候。”林香草别有深意地说。
  何春燕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最后，突然间抬头，很是傲气地喝斥。
  “林香草，你欠我一条命。刚才，要不是我点醒了你，你还在床上挺尸，象个尸体一样的。说吧，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林香草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位向来不怎么言语的何姨娘，居然会跟自己提要求。
  她摊手，无赖地耸肩，“何姨娘，我可没让你来救我呀？而且，我也死不了，只是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了，暂时没找到家而已。”
  何春燕气的咬牙，指着她愤恨地骂。“原以为你是个知理儿感恩戴德的。谁曾想却是个混赖的痞子。罢了，罢了，我这一生，似乎都输在你们这些流氓气息的家伙身上了。”
  她这话，听的林香草长睫微扫。突然间话锋一转，“春燕，若是有一天，流氓还活着。而他，也真的如小时候的那样，圆满完成了自己的想法，达成了当年想要一夫多妻的后宫制度，你，愿意再与他在一起么？”
  何春燕怔怔的，有些呆愣，旋即，便抬头。御姐似地挥手，“林香草，你甭搁这儿试探我了。告诉你，姐姐我虽然不怎么出门，但也不会被你这小性儿给试探了去的。我现在是公子的人，你说这些做甚！”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对了，困了，你真想睡一觉啊。这段时间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白天更是思困的很。可惜啊，还是睡不好。”何春燕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春燕……你等等。”林香草却起身，眸色凝重地叫住她。
  “怎么了？这么严肃？”何春燕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摇头，到也依言站住了。
  “你说你最近思困，还乏力的紧，说说，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
  被林香草湛黑的眸子紧盯着，没来由地，何春燕就紧张了。
  她有些结巴地，“我，我就是前段时间才有的。其实，从提升为公子的通房丫头后，我，我就一直睡的不是太好。好些时候，晚上的时候，就象是做梦一样，怎么也睡不踏实。偶尔，还会做一些古怪的梦……”
  说到这儿，何春燕的脸晕染了一丝羞红。
  那些不堪的梦，也只有她自己个儿知道。
  这种事情，一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男人了。也就前段时间开始，这种感觉才淡了下去……可是，她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