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能不能攻一次 第72节
作者:
青色羽翼 更新:2022-09-13 20:23 字数:4147
除了多次妨碍师尊对岑霜落强取豪夺,琅玕竟是什么错也没犯。
但阻止岑霜落获得岑霜落的力量,已经是大错了。
应无愁一把抓住琅玕,将他丢出水晶宫,冷冷道:“为师要修炼,你在外面为为师护法。三年内,不许任何人进入这座宫殿。”
“是!”
琅玕刚飞到门外,忽觉身后一闪,他回头一看,整个红晶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应无愁竟是用隐匿阵法将红晶宫隐藏起来,任何人都无法入内。
第52章 三年
岑霜落在水晶宫内翻了个身,银色蛟尾自然地搭在身旁的人身上。
在接受了龙血石的力量后,岑霜落的体长近千米,若当真完全展现出真容,这小小的水晶宫是不够他发挥的。
他小心地将身体控制在比较适应人族的大小,方便更好地缠在应无愁身上。
其实就算他展现出千米蛟身,应无愁也是可以拥抱他的。
如今应无愁已经收回触觉鳞甲,整个无妄海的海域都是他的触觉,即便岑霜落变得再长,也无法逃出无妄海的领域。
他第一次因龙血发生改变时,曾不受控制地变回原身,在水晶宫内翻滚,若不是琅玕的藏品都有阵法保护,岑霜落只怕会毁掉水晶宫内所有藏品。若真发生这种情况,即便应无愁不惩罚琅玕,琅玕也会想死的。
变回原身时,岑霜落又产生了海水在拥抱他的那种感觉,而且比刚入无妄海时更强烈。
海水温柔又贪婪地在他的鳞片上流淌而过,应无愁霸道的声音顺着海水传入他耳中:“你以为变回原身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不,如此光华溢彩的鳞片,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原来之前海水的拥簇不是错觉,是带着应无愁喜好的触觉鳞甲在主动靠近他。
换做旁人,若是岑霜落变回原身,只会觉得无法再对他做什么,毕竟银蛟体形太过庞大,哪怕是有通天修为的修者,也无法适配这长达千米的银蛟。
然而对于应无愁而言,岑霜落化为原身,代表着令他痴迷的鳞片变得更大更多,入目便是一片银色的鳞片,随便伸手一探便是凉滑的鳞片,轻轻一躺便可躺在一人多长的鳞片上。
这样的变化令应无愁体内的龙血翻涌不停,修炼也完全停不下来。
幸好岑霜落身体强悍,仅靠身躯的强度就可以撞碎高耸入云的山峰,应无愁的修炼方式虽然过于热烈,但对于岑霜落而言却是刚刚好。
头一年,岑霜落第一次吸收龙血石的力量,身体又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在短短一年增长数百米,头上独角也自然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小鼓包。
独角变为还未生长的双角,这代表岑霜落已经跨越了蛟与龙那道看似十分接近实则遥不可及的界限,尽管龙角还没完全生长,但他已经超出螣蛟的限制,未来化龙之路也变得容易许多。
单论血脉,仅有一半螣蛟血统的他,已经足以凌驾所有螣蛟一族之上了。
这最初的一年,由于收到龙血石力量的冲击,强行容纳龙血让岑霜落难以承受应无愁的渡入龙血之术,数次昏厥过去,既痛苦又快乐。
反观应无愁倒是神采奕奕,除了因龙血之力经常七窍流血,精气神都极好,接连一年都不需要静心调息。
第二年,岑霜落承受住了龙血带来的改变后,便不再昏厥,每次修炼后精神都会变得更好,身体更为强悍,随便一尾巴甩过去都有劈山裂石的威力。
他吸收龙血时曾不经意地卷住应无愁的手臂,由于当时岑霜落神智有些朦胧,半人半蛟的他长尾紧紧卷住应无愁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是应无愁臂骨断裂的声音。
当时,不管是岑霜落还是应无愁都十分尴尬。
岑霜落觉得他无法控制龙血的力量,意外伤害到应无愁,十分内疚。
应无愁则是觉得他这具身体还是太弱,即便是有大乘期实力,可身体还是个脆皮身体。
说好的喜欢鳞片,梦寐以求的鳞片贴上手臂,他竟然被长尾缠到骨折,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体弱福薄,有再大的福气也没有命享吗?
必须尽快找回味、闻、体三块鳞甲,届时他将体觉与全世界最坚硬的石头连接在一起,无论蛟身如何力大无穷,他都稳如泰山,绝不会受伤!
不过鳞甲的事情还要向后排排,目前岑霜落还没有吸收完龙血的力量,应无愁只能尽快施法治疗伤势,好继续修炼。
那之后,岑霜落就变得很小心,不管吸收了多少龙血石的力量,他都尽量保持一丝理智,绝不变回原身。
即便如此,到了第三年,体内龙血越来越少的应无愁,还是渐渐体力不支了。
头一年他可以一年不睡,第二年他便需要调息一两日再继续。
第三年,应无愁经常刚渡入龙血便昏迷过去,最长的一次足足一个月才醒。
这一次,应无愁已经昏迷半个月了。
岑霜落望着沉睡的应无愁,心中充满愧疚,只觉得为了让自己安稳无害地获得龙血石之力,应无愁付出太多了。
由于失去太多龙血之力,应无愁的身体渐渐消瘦,眼下青黑,身上更是被岑霜落“轻轻”一碰便会出现一两个月都难以恢复的红痕。
偏他还固执。
岑霜落不肯变回半人半蛟,应无愁却一定要他时不时变一次。
岑霜落人形时,人族血脉占上风,最多是力气大些,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误伤应无愁。
可当他展现蛟身,哪怕是一半为蛟,螣蛟的血脉就会占据上风,岑霜落会变得难以自控、贪婪、索求无度,甚至还有一点暴力,尾巴时不时甩来甩去,将没有阵法保护的墙壁砸出来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一尾巴若是甩在修者身上,境虚以下都要重伤的。
应无愁是大乘期修者,只要用功力保护好自己,倒不至于被这尾巴的“温柔爱抚”拍打出内伤,但还没有收回体觉鳞甲的他,身上出现伤痕,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上一次修炼后,龙血石的力量已经完全转移到岑霜落体内,应无愁当即脸色惨白地笑笑,重重地倒下去,那之后半个月还在昏睡。
岑霜落用自己的蛟鳞腰带变成一件银色薄纱般的被子,轻轻盖在应无愁身上,自己则是在水晶宫内修炼,时不时看一眼应无愁。
半个月过去了,应无愁的气色没有丝毫好转,还是一副重病憔悴的样子,岑霜落有些发愁。
他做出被强取豪夺状,本来是要让应无愁清醒后对他心生愧疚,不得不对他负责,日后两人便可纠缠在一起,产生无数因果,两人便不可能再分开。
可如此这般三年后,应无愁看起来元气大伤,岑霜落却功力大涨,神采奕奕,连鳞片都变得比以前明亮了。
这样一来,倒像是他狠狠伤害了应无愁一般,日后这愧疚戏码要如何演下去?
岑霜落忧虑地望着应无愁的睡颜,越发觉得这人好看。
应无愁的颜值是经过七个神经病徒弟考验的,七个徒弟对他的尊崇证明他的容颜和气质在任何喜好面前都是完美无缺的,不存在瑕疵。
但经过这三年的相处,岑霜落发现一件事。
应无愁形容憔悴、样貌狼狈却强撑身姿时,竟远比神采飞扬气势霸道时要好看。
这人,竟是越病越美,越憔悴越有风骨。
第一年在龙血滋养下气色红润的应无愁,有时会让岑霜落想要逃跑。
如今宛若被吸了元气有进气没出气的应无愁,却让岑霜落看得移不开眼睛,非常想用尾巴在应无愁脸上和脖子上留下红痕。
“唉……”岑霜落长长地叹口气,“我常说应无愁的弟子皆是精神狂躁之人,竟然时时刻刻想要对重病昏睡的师尊做那些恐怖的事情,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不由想起自己父母的感情,对于父母最终分开也释然了。
他父亲一个普通书生,能够和母亲在一起,还怀孕生子,想必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以他类龙族的贪婪无度,应无愁这等顶天立地的修者都如此艰辛,他父亲能与母亲发生一场跨种族的恋情,当真是一腔孤勇和爱意了。
只是年轻时可以靠着血气方刚撑下去,年过而立,大概便无法再坚持了。
好在应无愁是个强大的修者,否则岑霜落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岑霜落抬起手,心疼地抚过应无愁眼下青黑。
这时应无愁忽地睁开眼睛,望着岑霜落银色的眼睛,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醒了?”岑霜落欣喜地移开尾巴,摇身一变,化为人形,身上自然而然地出现一件银色的衣服,胸前是银色的盔甲,整个人英气勃勃。
而盖在应无愁身上的小被子也化成一件白色的飘飘如谪仙般的衣服,自然地穿在应无愁身上。
这三年,岑霜落完成了第三次换鳞。
第三次换鳞后的蜕皮被应无愁抽空炼制成一件法衣,之前那件蛟鳞腰带便送给了应无愁。
自从相遇开始,应无愁穿的衣服,皆是岑霜落所赠。之前皆为凡品,直至今日,岑霜落才送得起一件配得上应无愁的上品法衣。
应无愁在岑霜落的搀扶下勉强起身,他一探丹田,只觉得体内空空如也,真气被彻底抽空。
这是便是渡入龙血之力的弊端了,之前收回听觉鳞甲时双修,如今确是应无愁单方面渡力,自然像是被采补过一般,全身无力,四肢发软。
不过只要鳞甲还在,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静心调息数月,这些真气便补了回来。
真正令应无愁绝望的是,三年过去,无妄海的惩罚已经失效了。
那个重视面子、师尊威严、高人风范、谪仙气质的应无愁又回来了。
三年发生的种种在应无愁脑海中闪过,有些片段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回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应无愁只想找一片沼泽地钻进去,藏在泥里再也不出来。
第53章 并行
应无愁的触觉可连接万物,面部触觉本该是坚不可摧的,但这有个前提。
无论应无愁的心思多么违背普世观念,他都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的目的包装起来,转化为令人无法质疑甚至心悦诚服的举动,这也是千年来应无愁的行事原则。
会养成这样的习惯,也是有原因的。
千年前,应无愁斩灵重聚,浑浑噩噩地离开剑冢,彼时距离正道围剿炼魂魔君刚过十数年。
当年炼魂魔君的容貌依旧刻在一代人心中,应无愁若是一直被关在剑冢内还好,出于对擎天剑派的信任,修者们不会入剑冢除魔。但应无愁若是出山,定会引来人追杀。
应无愁已经洗心革面,是个全新的人,他不愿再因过去的事情再造杀孽。
当年之事本就是他的错,有修者鼓起勇气前来除魔,应无愁也不想伤害这等虽蠢但颇有正义感的修者。
但他更不愿被杀死,这便是件麻烦事。
对此,无锋长老给出建议,要应无愁闭关超过千年再出山,千年后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余人也不会再记得应无愁的模样了。
可斩灵重聚后,应无愁深知自己的寿命恐怕挨不过千年,他又有种想要寻找什么的冲动,必须在修真界游历。
既不想遇到麻烦,又不想避世千年,应无愁左思右想,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装,死不承认。
他换下自己喜爱的劲装和战甲,穿上飘飘欲仙的白色衣服,宽袖长衫,整个人气质发生极大改变。
他又去除掉自己身上可以辨认身份的明显痕迹,例如眼下的痣,手背上的胎记。
如此一来,通身戾气的炼魂魔君,就变成了一个淡然如竹般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