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相亲(五)
作者:
倾城一顾 更新:2022-09-17 10:20 字数:2212
江映桐连鞋子都没脱,直接就跳进了喷泉里,然后弯身,冲着水里摸了起来。
陆言深僵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的垂着头盯着刚刚扯掉江映桐项链的手看着。
过了好一阵子,陆言深才从那样僵持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的视线落到了弯着身的江映桐身上。
他的脑海里,忽然就闪现过他丢掉她项链后,她垂着脑袋安静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他的那道眼神。
她眼中的那一道目光是恨意吗?
陆言深一下子变得有些惊慌,连眼底都爬上了一抹失措,他清楚地从自己心底看到了害怕。
原来,比起怕看到她和许景年在一起,他更怕看到她对他的恨意。
他慌乱的动了动眼睛,冲着喷泉大步流星的走去。
他连皮鞋都没脱,直接跳进喷泉里,伸出手抓了江映桐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你别碰我!”江映桐想都没想的就伸出手,冲着他的胸前狠狠地一推。
她的手上都是泥巴,推得他白色衬衣上,一片脏污。
许是她很气,力道也很大,喷泉里的泥土又很湿滑,陆言深被她推得狼狈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她就快速的弯下身,继续去找。
喷泉的水不深,只到她的腿弯处,可是她的下半身衣服已经全部被湿透,水里的温度有些凉,她这般下去,迟早会着凉的。
陆言深皱了皱眉,直截了当的伸出手,一把揽了她的腰,将她从喷泉里抱了出来。
他刚把她放在干燥的地面上,她就转身又冲着喷泉里扑去,他眼疾手快的抓了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放开我!”江映桐极力的挣扎,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轻而易举的就控制得死死的。
那条项链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她越想就越觉着恼火。他凭什么扔掉她的东西。他们两个早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有什么资格扔她的东西。
他对早就不闻不问的时候,她没有这样生气过。他和许温雅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生气过。哪怕是离婚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生气国。可是此刻,她心中满是怒火。江映桐不管不顾的低头,冲着他抓着她手腕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她咬的格外用力,把心底的委屈、气愤、恼火,全都放在了牙齿上,发泄了出来。
手腕上尖锐的疼痛,让陆言深眉心只是轻蹙了一下,就没了其他的反应。
他没挣脱,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她咬。
咬到她口腔里弥漫了血腥的味道,她的牙齿终于使不出力气了,慢慢的松了口。
陆言深看都没看一眼被她咬的血淋淋的伤口,他低声说道,“你先回家,我去帮你找。”
江映桐不动,也不吭声。
陆言深盯着江映桐侧脸,又开了,“我去帮你找。”说完他就跳进了喷泉里。
江映桐的目光有些冷,她蹙了蹙眉,静静地盯着陆言深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转身离开。她只觉着心里有些酸涩,为什么她和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以前,即使他勉强和她结婚,也从来没有这样针锋相对过。
陆言深手臂上被咬的伤口,有些地方现在还在滋滋的冒着血。他毫不在意地弯着身正在水里摸索。
他不能够让她再伤心了。他也不能够让她再生气了。
江映桐回到家里,心情有些低落,她轻叹了一声,洗了一个澡后就强迫自己躺着床上。可是她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两点,江映桐穿了一件外套,走出了家门。她看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喷泉里摸索。
“别找了。陆言深,不要再找了,项链我不要了。”江映桐冷冷开口。
偌大的小区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很安静,除了昏暗的路灯外,没有别的了。
陆言深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黑眸中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笑,他摇了摇头,“我会找到的。那是奶奶留给你的,我一定会找到的。”
江映桐看着喷泉的逆光处,那一道影子,弯着身继续在水里摸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陆言深在水里找项链,江映桐站在上面一定看着他。
有过了半个月小时,陆言深站了起来,挑眉,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他的手中握着的一条脏兮兮的细链子,指尖的缝隙里,隐约的有着光折射出的刺亮。
“找到了。”陆言深笑着说道。
江映桐看着他一身的脏污,皱了皱眉头,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低声说道,“跟我回去洗个澡吧。”反正她这里,他懒着都住过了。
陆言深嘴角噙着一抹笑,点了点头。
他知道的,她已经不生气了。否则她也不会下来看着他了。她让他跟着她回去洗澡,就说明已经原谅他了。
陆言深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这一条项链,一步一步地跟着江映桐回去。
浴室里,陆言深一边泡澡,一边盯着手里的这一条项链看着。他怎么就误以为这一条项链是许景年送的呢?他轻叹一声,无奈地笑了笑。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江映桐真的很紧张。他会担心,她和许景年在一起。他更担心,她永远都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陆言深拧着眉头看着项链上的断口。
江映桐坐在沙发上等陆言深,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陆言深泡了个热水澡,耗时有些久,出来后,他拿着毛巾擦头发,便看见已经睡着在沙发上的江映桐。
陆言深静静地看着她的这个样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以前,他晚回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在沙发上的等他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江映桐了。
睡着的江映桐没有了对他的冷漠也没有对他的失望和不满。
陆言深胡乱的擦了两下头发,把毛巾放在了一旁,静悄悄地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她还是那么轻,好像这几年都没有长过肉一样。她睡得很熟悉,白天应该很忙,所以才会这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