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女主她都不是人 第118节
作者:
三蔓子 更新:2022-09-20 12:52 字数:4222
李鱼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还有那种好似尽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窝在一点红的怀里,凑上去亲了亲自己的丈夫,安抚他道:“我怎么会想要他的血?”
一点红的双眼忽然亮了。
他的胸膛忽然剧烈的起伏,好似在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样,李鱼伏在他的怀中,一下一下的戳他的胸膛。
一点红忽然又道:“其实我……其实我不该拘着你吃旁的东西……你要是真想要,我去替你要,他是个好人,只要说明原委,他不会拒绝。”
李鱼忍不住笑了。
她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
一点红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有些别扭地别过了头,不肯看李鱼。
李鱼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她在一点红的怀里蛄蛹蛄蛹,然后又吧唧亲了他一口,搂着他的脖子说:“我才不要吃旁人的血,我只要你的血,你肯不肯给嘛?”
一点红身上那种被酒气蒸的愈发香甜的味道就更浓郁了。
李鱼不等一点红说话,就凑在他耳朵边上悄悄说道:“其实我刚刚看你喝酒,我就很想知道……喝完酒之后你会不会也变成蜂蜜酒,我想知道的不得了!”
妻子如此美丽,如此娇媚,她的语气软绵绵的,好似在撒娇一般。
一点红的脸色在瞬间就扭曲起来,他抱着李鱼的那只手,简直恨不得把她勒断似得,嘶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试一试?”
李鱼道:“我当然要试一试,我不仅要试试这个,我还要试一些其他的东西呢。”
一点红闭上了双眼,沙哑地道:“你还想试什么?”
李鱼笑了。
她似乎有些羞赧,用拳头轻轻地捶了一点红一下,咬着牙轻轻道:“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不知道?”
一点红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他已完全清醒了过来,那双死灰色的眼眸已彻底暗了下去,无论是谁看到他这样的眼神,都能知道,惹得他变成这样的那个人,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而另一边,楚留香和玉姣并不是夫妇,因此理所当然的宿在两间屋子里。
楚留香先是把玉姣送回了屋子,然后才愉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间屋子。
悦来客栈虽然是这镇子里最好的一家客栈,可这里毕竟只是一个小地方,即使是最好的客栈里的上房,也绝比不上楚留香的小船的。
但楚留香却不在意。
见到了老友,他的心情着实是很不错,他懒洋洋地躺倒在榻上,似乎就要进入甜蜜的梦乡……
天色已很晚很晚,如今夜已深了。
忽然,一个脚步声响起。
这脚步声实在是凌乱的很,又踉踉跄跄的,一点儿都没有收着,这脚步声直奔楚留香的屋子,楚留香在黑暗之中,霍地睁开了双眸。
他没有笑,所以他那张英俊的脸就难免看起来有点薄情、有点冷酷。
砰得一声,楚留香的门被撞开,那人跌跌撞撞地朝楚留香的榻上扑过来,就连呼吸都带着痛苦的煎熬,楚留香一惊,猛地翻身起来,扑了出去,一把就搂住了那人。
那人正是玉姣。
此时此刻,她抖如筛糠,整个人都被冻得脸色惨白,楚留香一拥住她,就发现,她简直是比死人还要更冰冷!楚留香大吃一惊,忙低头去看她。
玉姣的呼吸之中,都似乎带着冰碴子。她的嘴唇都已冻得青紫,那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瞪大,里面写满了惊恐,而她长长的睫毛之上,都似乎结满了冰晶,一抱住楚留香,她立刻伸手就攀住了他,喃喃道:“楚留香,我、我好冷,我好冷……”
话音还未落,她忽地呕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都直挺挺的倒下了。
楚留香当机立断,连句话都没说,直接抱着玉姣就上了榻,如今已顾不得那许多,他双掌置于玉姣脊背之上,缓缓催动内力,片刻之间,他那炙热的内力就被注入到了玉姣冰冷的身体里。
玉姣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惨叫。
她刚刚被楚留香送回房间之后,本来很愉快,乖乖躺在榻上就准备睡觉了,可谁知睡着睡着,忽然感到一阵模模糊糊的寒意自脊背升起……这段日子,这种冷意如影随形,玉姣本已习惯了,于是她就没有在意。
谁知这股阴寒之气,忽然就发作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简直要从活鱼被冻成速冻鱼了,玉姣惊恐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那种寒意却是从她体内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她忽然跳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楚留香的房间奔去。
他……只有他是热的……!
她跌进楚留香怀抱的时候,云鬓已完全乱掉了,楚留香二话不说,立刻为她运功,男人炙热深厚的内力缓缓入体,意图压制她体内的这一股阴寒之气,可这一次的情况却与之前不同,那一股阴寒之气,不但没有被直接压制,竟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剧烈的疼痛,让玉姣凄厉的惨叫起来,此时此刻,她的大脑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仅仅凭借着本能让她疯狂地挣扎起来,意图离楚留香远远的。
楚留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玉姣的手,玉姣大脑一片模糊,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抓楚留香,她的指甲简直比最锋利的钢刀还要更锋利,可以轻易的划开一个成年人的胸膛,这一击出去,若是击中的楚留香,后果不堪设想!
但楚留香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擒住了玉姣的另一只手,玉姣挣扎起来,楚留香皱了一下眉,用一只手将她的两条胳膊反手束在了身后禁锢起来。
玉姣本就重伤,如今那一股阴寒之气又发作起来,哪里能敌得过人类之中的翘楚?玉姣口不择言地叫道:“楚留香!楚留香……楚、楚大少爷……!”
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叫他楚大少爷的时候,他就会更愉快一点,所以玉姣下意识的这样喊出来,好似要祈求他一点点的怜惜一样。
一个大半夜的闯进你屋子的绝世美人,无辜的、带着祈求的叫你“大少爷”……
楚留香长长地吐息,却毫不留情,死死地反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已拍上玉姣的脊背,内心顺着他灼热的掌心,缓缓地流入了玉姣的体内,继续同那一股子阴寒之气斗争起来。
玉姣瞪大双眼,像一条要被刮掉鱼鳞的活鱼一样的扑腾起来,楚留香根本不为所动,手指一敲,玉姣立刻感到整个脊背都瞬间发麻,无力的瘫倒。
她死死地咬着牙,那一张艳丽与纯洁并存的面容,已是惨白,她的额头爬满了冷汗,眼睫上的冰晶却已慢慢地融化,细小的水珠坠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有些湿润。
她难捱得要命,又听见了楚留香好似破落风箱的吐息声,玉姣一下子委屈起来,骂他:“畜生……!”
楚留香捏着玉姣手腕的手,都好似攥紧了几分,在她纤白的手腕之上留下了红痕。
楚留香哑声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最不想听见的,就是畜生二字?”
玉姣瞪大双眼,无法理解。
体内的阴寒之气被压下去一些,那种剧烈的疼痛此时此刻也变得容易忍受了一些,玉姣空白的大脑开始重新思考了起来。
楚留香一直都是个很好说话、很温柔的人的,他为什么会忽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呢?
玉姣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知道畜生是什么意思的,我只是听到过有人这样骂人,你不高兴,对不起嘛。”
楚留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半晌,玉姣体内的阴寒之气,终于被完全的压制了下去,她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手脚也开始微微的发热了。
楚留香放开了她。
玉姣却爬不起来,她整个人都脱力得厉害。
楚留香又苦笑了一下,将玉姣翻了个面,让她好好地躺下,然后他伸手,要去替玉姣理一理额头上的头发。
她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头上乱七八糟的黏着头发,她的眼角红红的,因为内力的原因,所以她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点点热晕,这样的狼狈,其实根本无损于她的美貌,反倒是让她多了一种梨花带雨的美感,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见楚留香伸手,玉姣缩了一下。
楚留香的手停在半空,他苦笑道:“玉姣,难道你真觉得我是畜生?”
玉姣犹豫了一下,把脑袋往楚留香手的方向凑了凑,那双浅蓝色的双眼盯着他看,道:“畜生是什么意思?我在船上听到的。”
楚留香无奈轻笑,伸手帮玉姣理了理头发,才道:“蓉蓉她们可从来不这样骂我的,你真是胡说。”
玉姣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的船,是另外一艘船。”
楚留香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他道:“你说的是你之前的事情……?”
玉姣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的回忆仍是模模糊糊的,刚刚要骂楚留香的时候,她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玉姣道:“那是一艘很黑的船,我什么都看不见。”
楚留香安静地听她说话。
玉姣一边回忆,一边道:“我身上冷得要死,动都动不了,被拖上那条黑船,好像因为我太冷,也没有人管我,我听到很多女人在哭、在尖叫,她们就骂‘畜生’、‘禽兽’,然后我就跑了出去,船上有人看见了我要拦住我,我杀了他们,跳下了船。”
再然后,她一跳进大海,就觉得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剧痛起来,她直接晖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撞在了楚留香的船侧,然后她就醒了,奋力地跳上了楚留香小船的甲板上。
楚留香听完之后,眉头已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不懂她遇见了什么,但是楚留香却明白!
这江湖之中,本就有许多见不得人的阴沟老鼠,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意,他们残害女子,借机敛财。
这样的人,是楚留香最看不起、最厌恶的人。
他已有些生气了。
玉姣伸手拉了拉他的手,楚留香侧头看她,她的表情既没有羞耻、也没有痛苦,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事情,她只是略带着些疑惑,鼻尖动了动嗅了嗅,道:“你不高兴,我晚上来找你,你不高兴吗?”
楚留香那双已变得有些冷酷的眼睛,就重新柔软了下来。
无论是多么美好的人,这世上总是有一些危险,要毁掉她们。这并不是这些美好的人的错,因为天真懵懂、美丽非常根本就不是错误,错的是那些心肠歹毒的人!
他叹道:“我怎么会不高兴,难道你就看不出,你来找我,我最高兴不过了?”
玉姣深表认同,她轻轻地笑了笑,跟楚留香分享自己的观察心得:“是啦,我发现,我喊你‘楚大少爷’的时候,你就格外的高兴,我抱住你的时候,你也格外的高兴,我晚上摸你的门,你还是格外的高兴。”
楚留香:“……”
不,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说的像个真的畜生啊?
他有点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移话题道:“那上那艘船之前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起什么事情?”
她刚刚说,她在那艘船上的时候,身上就已经带上了这股子阴寒之气了,那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她是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是什么人伤害了她?
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能抽丝剥茧,寻找到她的真实身份。
玉姣眯了一下眼。
楚留香问了,她就认认真真的去想,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记忆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皱着眉,眼角愈发的红了。
楚留香忙道:“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你眼角这样红,叫别人看见,还说是我把你欺负哭了呢。”
哭?
这句无心之语,却好似什么题眼一般,让玉姣忽然回想起了什么东西。
“她怎么还不哭?”
“她为什么还不流泪?”
“她忍受了这么多痛苦,为什么还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