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今天也是平平无奇酒馆店长 第17节
作者:
青竹叶 更新:2022-12-27 10:33 字数:4152
“呸!又苦又酸,还没人造酒好喝。”
店长和约克夏的事情越传越远,连活得像个土皇帝的天上城那些人也知道了。
这两在他们看来都是小人物,最多店长有些钱,还有些神秘。可是再神秘,每天和一群普通人打交道还亲自卖酒,在他们看来就是‘格局太小,不足为惧’。
至于约克夏,他就是地下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那小气劲儿,就不是做大事的。
天上城的欢场酒色喧嚣,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什么时候来都是这歌舞升平的模样。
那一等一好颜色,连虚拟偶像都比不得的靓男美女穿着薄薄半透的衣裳端着酒杯穿行,时不时被喝醉的客人逮着哺上一口混着唾液的酒水,之后或是假意恼羞或是顺势而为,总不敢真的惹恼这些不能惹的人。
在仿生人流行的酒色场所,真人俊男美女也是一大卖点。
不过这里到底是高档场所,有自己的规矩,它出卖暧昧而不卖性,所以调笑和接触总是点到即止,想要更进一步,那就是他们私底下的事。
这也是这个盘子老板的高明之处,再漂亮的身体,少了那份神秘也就不值钱了。
“那些以为我会为了酒找别人麻烦的人,实在太不了解我。”天上城的管理者多泽正陪着客人,他也说起这段时间的谣言,话语间颇有不屑。
“你没有让人去看看?”问话的是一个不常来,但一来管理者就会亲自接待的客人。
他身材高挑,穿得异常整齐,扣子扣到最后一颗,柔软的灰色中长发用类似发胶的东西梳到脑后,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金色眼镜,矜贵又冷淡。
这人是全球最大钢铁集团的小总裁,这个集团的主要产品就是机械肢体和机甲,从矿场到商场,他们拥有一条龙的生产线。
因为他母亲处于半退休状态,小总裁是集团的实际掌权人。
星野城是个神奇的地方,几百米的距离里,既有世上最落魄潦倒的边缘人,也有最光鲜亮丽的权贵。
“我派了五个人,分三批,但只有两个人进去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带着负面情感的人的确无法踏入那间酒馆,如果我也能掌握这种能力,保安都能少掉一半。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食物和美酒。我让人带了一些样品回来,确实是天然酒和天然食物,质量比市面上的一级品还要高,接近特供级别。真有趣,他从哪儿进的?”
多泽脸上是笑着,嘴里却是一句话套着另一句话。他因为这个人身上种种神奇不敢贸然出手,却毫无保留地将那些闪烁的金色展露在贪婪的人面前。
这个神奇的酒馆店长,如果‘死’了,他能分一杯羹,不‘死’,他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小总裁既然能稳稳坐住这个身份,也就不是那种轻易会被忽悠的富二代,他亦有自己的考量。
“连迦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迦南?这就说不好了,他不肯说,也没有回应。”
“所以……”小总裁看着他,“你希望我做什么?帮你?”
“不,是帮你自己。”多泽上前为他倒酒,声音很低,“你知道我们正在选拔‘城主’。这些年我也算是积累了一些人脉,如果我成了最终胜利者,可以为您提供更多的帮助。”
“这句话你和多少人说过?”小总裁似笑非笑,这种利用人脉和描述的未来向人‘借钱’空手套白狼的招数,生意人都懂。
“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到处乱说,只会告诉最信任的人。”
“所以你需要钱?”
“或许叫投资更合适。”
这时另一个主角到了,她身穿黑色军装,长发如瀑,身材修长挺拔,却因为柔和的五官给人温柔无害的感觉。
女军官一眼就看到坐在包间的两人,并且微微一笑。
“我来晚了。”她边说边摘下手套,一边吩咐身后的人,“飞行器入库了吗?”
“是。”
“怎么了?”座位上的小总裁问。
“没什么,来冰雹了。”她走过来。
多泽见此人过来,笑着站起身引她入座,之前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他起身后,这个小小角落就被一扇单面可见的玻璃门缓缓挡上。没有人会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又有怎么样的对话——除非他们自己说出来。
这就是天上城的管理者多泽真正的生存之道了——这间娱乐场所的主要作用不是让人来跳舞寻欢的,而是给不同势力的人创造一个中立的接触环境,而他就是中间人,给买家和卖家扯线,顺便赚点好处。
没有钱也没有权,但他可以将人脉折现,关系网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这三个人谁也没有把‘来冰雹’的事情放在心上,更不会去提醒别人一句。所以直到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星野城的普通居民才知道来了冰雹。
最开始发现它们的是站在户外的人。
“诶?”河道中施工的工人仰头看,一些灰色的东西正往他们的方向落。伴随着金属撞击声和碎裂声,鹅蛋大的冰雹砸在地上,把一根不知名的骨头砸裂了。
“冰雹!快躲开!”
一声惊呼后,围观的地底人就像是受了惊的虫子拼命挪动肥胖的身体,努力往房子里转移。房子再怎么破烂,也比外头牢固。
“机器……”
“别管机器了,不想死就快点过来!”
人群一开始有些混乱,但后面很快就平静下来。因为星野城是个建筑密集的地方,所以大部分冰雹都会被上层建筑接走,对底层的伤害不是那么大。
有人把这件事报告给楚玉楼。
“我马上过去,你先安抚大家。”
“老板,那个机器。”
“人没事就好,机器没关系。”通讯器那头传来楚玉楼的声音,大家能听出来他不是在说客套话,是真的这么想。好几个忐忑的工人一下松了提着的那口气,要是真的赔,把他们卖了也赔不起啊。
发现没什么危险后,河道边的人又活跃起来,还拿出拍摄装置给网络上其他人传送现场画面,连之后赶到的楚玉楼的身影也拍摄进去。
“店长出现了,今天穿着白色的衣服,外搭黑斗篷,撑了一把红伞,他简直美得像幅画。”
河道边的人沉迷店长的美色,几乎忘了正事。
理论上店长这样少年感强的人走路会带着轻飘感,但店长走路却很稳,从容不迫,看到他就会非常有安全感。
“太危险了,店长出来做什么?”
“他好像是给工人带防护用具的,妈耶,他居然给这些工人都发了补贴,说是慰问,为什么我落不到这么好的老板?”
几张图片和几段视频传到星野城的区域网上,网友们照例第一时间下载保存到最安全的文件夹里,免得以后被人删了文件源。
一切做好后他们才有心情欣赏撑着红伞的店长,虽然色调昏暗,但一点不影响他们捧着脸陶醉。
舔屏之余他们还关心了一下拍摄者:“楼上注意安全,我刚刚看到一个金属支架断裂了,还听到了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这玩意儿砸到底层,伤害性比冰雹可大多了。”
“这些金属支架怎么老坏?”
“前段时间下酸雨,这些金属物件已经有些不行了,就算现在不坏,过段时间到了雨季还是会坏的。”
整个世界的天气都乱了,星野城只是更严重一点,所以大家对这种昨天酸雨今天冰雹后天高温的天气都习惯了,他们只是抱怨房东会把维修费用加在他们的房租上。
星野城的房租不算高,但因为他们工资低,再低的房租都显得高了。
“没办法,这就是星野城嘛。”
第18章
这边楚玉楼正向路人了解情况,他是刚来星野城的,对这边的情况没有准确认知。
“冰雹每年都有的,这都不算什么。”
冰雹还算友好,暴雨飓风也不算什么,对星野城人来说最糟糕的天气应该是夏季的高温。
据他们说,最夸张一次室外温度几乎达到六十摄氏度,地表更是高达七八十度,一些塑胶制品直接融化,部分物品自燃,人也活活热死。
高温过后房东们都会一家家检查,统一处理脱水而死的干尸,顺便出租新房间。
所以到了每年最热的那三十天,星野城的水电费用都会疯狂上涨,还有人跑到危险的地下城去,那里再怎么样都比高层的凉快点。
至于部分超级城市才有的超大范围的防护罩和局部天气调节系统,这些烧钱的玩意儿和星野城没什么关系。
“环境这样恶劣啊。”楚玉楼低声自语。
他早知道这个星球的生态被破坏了,就是不知道情况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无论如何都得把沉睡的旧友们刨出来了,虚弱的神族别的不行,调节自然环境是本职工作,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对他很重要。
此刻星野城的网络论坛上也在说糟糕天气的事。
“就算扛过雨季,等到了最热的时候,店长要养的鱼也会被活活煮熟吧?店长会不会心疼得哭……”
“楼上闭嘴,你把眼睛哭瞎了我们店长都不会红一下眼圈。滚滚滚,我店长永远威风八面风雨不动。”
“嗤,这么快狗腿子们就认主人了?”
“和你说话了嘛你逼叨叨什么?嘴怎么那么贱?就你嘴巴能说话?报个地址上来,姐姐找你玩。”
网络上没人看好店长的养鱼事业,不能说唱衰,但肯定抱着悲观想法。但因为他是店长,那些忠实粉丝们也决不允许别人说他一句坏话。
星野城的网络世界没有审核和网警,是一片法外之地,造谣诽谤都只是最无害的,还有一些心理变态喜欢远程操控别人,或者用什么手段威逼利诱。每年被这么玩死的人都有不少。
但这些店长都没有遇上,第一他不上网,第二他有数量众多的粉丝,第三……店长气场这么强,背后逼逼还行,谁敢当面惹?
“真是意外,他来了才多久,居然征服了那么多人?”以往也不是没有魅力十足并且有钱有势的人进来,但星野城的人并不轻易买账,那些人多数灰溜溜地离开这里。
他们的魅力和金钱可以迷惑外面那些天真的家伙,但绝对无法打动敏感又被害妄想症的星野人。
店长是个奇怪的例外,他对别人的态度说不上热情,有时候还凶巴巴的,并且除了必要时候几乎不会出现,但性格再古怪的人都不会讨厌他。
“我也很奇怪,他这么有钱,我却不觉得他讨厌。”
“其实我还是很期待那条河变成新的样子的,就算无法养鱼也没关系。”
“我也……看着被污染的水和淤泥被清除,不知道为什么也激动起来。”
冰雹总算过去了,损失最严重的是中高层的建筑。
从天上城飞来很多机械蜻蜓,它们有三对不断拍打的机械翅膀,身上还有蓝紫色的光,充满了机械的精妙美感。
“这些机械蜻蜓会对建筑做一次测试,判断这些建筑是否需要修整和加强。一般灾难性天气过后,天上城的管理者就会派它们出来。”见楚玉楼好奇,同样走出来看情况的武师傅为他介绍。
他们的脚边堆着不少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多数是钢丝架。武师傅要修理这些断裂的钢丝架,他每年都要做这个工作。
上面随便丢个什么都是高空坠物,这种带锋利边缘的金属物品对底层人的生命更是一种威胁。
不过底层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甚至有些高兴地搬运这些砸下来的东西,因为可以换取少量信用点。
“武师傅,”楚玉楼突然喊他,“在星野城习惯吗?”
武师傅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