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我已经很认真地去完成。”
  “嘘！别吵，听教授继续讲。”
  “……”
  谈熙不由坐正了身体，看来范老头没诓她，真的是要科普比赛规则。
  “首先团队赛，以学校为单位，给定一个主题，共同创作一组素描。晋级之后才是角逐金银铜三尊奖杯的个人赛。换言之，要想拿奖，首先就得过团队这一关。”
  “可是你们交上来的作品，全都是自己在发挥，虽然围绕我给定的主题，彼此之间却毫无交流，各自为政。”
  “教授，您事先并没有告诉我们。”杨维这个大嘴巴忍不住开口。
  姜眉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多余情绪，“没错，我的确没有事先挑明，但这也从侧面得出一个事实，你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作为一个团体，大家觉得合适吗？”
  没人说话了。
  他们的关系确实泾渭分明——杨维对谁都话痨，这样的人不会被孤立，却很难交心，因为中央空调暖的是大家；郑茜和时玥凑一堆儿；最后剩下谈熙和高雯，相看两相厌。
  “你们这样的状态怎么参加团体赛？！”姜眉气急之下，伸手拍讲台。
  郑茜：“教授，我们可以慢慢培养默契。”
  “慢慢培养？现在距离比赛正式开始不到一个月时间，你的‘慢慢’是十天，还是十年？”
  郑茜抿唇，不再开口。
  大家都因这番话陷入沉默，半晌，姜眉复又开口：“所以，我决定在你们五个人之中挑选出一个队长，全权负责带队。”
  “队长？”
  “有必要吗？我们只有五个人……”
  “听说以前都是专业老师带队，今年怎么变了？”
  “谁当队长？”
  姜眉笑了笑，紧接着甩出一枚重磅炸弹，“我觉得谈熙同学就很适合。”
  杨维呆住，时玥惊愣，郑茜眼里闪过冷光，转瞬收敛干净。
  神马？
  谈熙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她没出现幻听吧？
  如果不是这次比赛事关重大，不容半点有误，谈熙险些怀疑姜眉是在故意报复她。
  高雯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来：“姜教授，凭什么？”
  谈熙也想站起来说几句，闻言，又慢吞吞坐了回去。
  是啊，凭什么她要当这个所谓的“队长”？
  第496章
  “因为我觉得她合适。爱玩爱看就来网……”
  这个回答跟姜眉人一样，霸气，近乎霸道。
  谈熙慢悠悠举手。
  “谈同学，你想说什么？”
  站起来，笑容不变，“跟高雯同样的问题，您能不能换个实质点的答案。”
  女人目光掠过她，谈熙迎面直视，四目相对的瞬间，姜眉脸上突然浮现出笑容。
  不单是纯粹的勾了勾唇角，而是连同眼睛也弯起来，霎时绽开嘴角和两鬓的皱纹。
  这叫……笑意入眼？
  “实质点的答案是——我觉得你可以。”
  换汤不换药。
  谈熙撇嘴，明显不满意，女人却状若未见，笑眯眯开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拒绝不？”她是来参加比赛的，不是来管人的。
  “理由？”
  “五人当中我最小，随便挑一个都比我够格。”拜托啊，姜老太，我才大一！大一！
  “年纪或者年级并不能代表什么。”
  “管不住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谈熙目光微闪，“今后他们几个都交给我管？”
  “你可以用任何方式。”
  “成交！”
  直到结束课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谈熙还在想，她可能遇到了一个假姜眉。
  据传，这位副校长夫人很大牌啊，脾气还不好，学生吃排头是家常便饭，今儿看上去完全颠覆形象啊！
  严格是严格了点，脾气也确实大，但不至于无理取闹。
  谈熙队长这个名头算是定下来了。
  ……
  是夜，陆征刚开完北美分公司的视讯会议，从书房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铃声响了。
  这个点，通常都是谈熙打过来的，他也没看来电显示——
  “小东西，还没睡？”
  “……老陆，我时璟。”
  深重的夜色笼罩着京都军区，大门处两个带枪卫兵坚守在岗位上，披着寒霜，顶着冷风，岿然屹立。
  一辆路虎缓缓驶近。
  “停车！请出示证件。”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冷峻的侧脸，“陆将！”
  “开门。”
  “是。”
  两人目送路虎离去，对视一眼，愈发戒备起来。
  这么晚了陆征还往军区赶，看来事情不小。
  车停稳，时璟走过来，“葛老不在，上去说。”
  “嗯。”
  两人直奔中控大厅，偌大的房间，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各式侦测机器。
  “到底什么事？”
  “今天下午，信息部的同事追查到一个黑客信号，无论入侵手段还是程序设定，很像一个人。”
  “谁？”
  “bw。”
  陆征皱眉，“你确定没错？已经消失五年的人怎么会轻易出现？”
  “所以我还在怀疑阶段。可是单从手法上看，真的很像那个人的风格。”
  灯光下，映照出男人若有所思的侧脸。
  时璟阿没催，给足陆征考虑的时间。
  国际排名前三的华人黑客，代号bw，五年前，入侵加拿大官方情报系统后紧接着挑衅fbi，西方玩腻了，又转战华夏，害得军方网络几近瘫痪。
  这些年，除了易风爵之外，bw是第二号通缉要犯。
  时璟把一份件递给他，“这是信息部载录下来的入侵行径过程，当年你们交过手，应该能认得出来。”
  陆征接过，低头细看。
  “如何？”
  “手法的确很相似。”但陆征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也一时理不清头绪。
  “这次一定要抓到他！”
  陆征想了想，问道，“对方入侵了哪里？”
  “一家娱公司。”
  “星辉？”
  “嗯。这才最有可疑，毕竟谁都知道那公司后面站的是谁，不会没长眼睛撞上去。”
  “他做了什么？”
  时璟脸上闪过怪异的神色，“唔……投了十多二十份无关痛痒的件贴到星辉旗下某娱网站。”
  陆征拧眉，“最近娱圈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大事？没有。”
  陆征看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真的了解过一样。”
  “我怎么不了解？！”
  “上微信吗？”
  “……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