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一直通着，聊到最后谈熙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通过无线电传到另外一头，陆征带着蓝牙耳机，把车窗降下，掏出一支烟，点燃。
  白雾缭绕中，男人棱角分明的面部渐趋雾化，若有似无地透出一股温柔。
  街边路灯昏黄，车内人影模糊。
  一根烟的时间，他就静静听着那头传来的清浅呼吸，仿佛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直到，另一通电话进来，他才不得不挂断。
  “老陆，人找到了吗？！”时璟。
  “嗯。”
  “到底什么情况？”
  “她有事，没回来。让你那些兄弟都撤了，改天我请他们吃饭。”
  “什么？！”时璟听完，差点跳起来，“你他妈在高铁站等了大半夜，她一句不回来，就算完事儿？”
  “不然？”
  “我说你们俩合伙玩儿我吧？”
  “你不好玩。”
  “……”
  时璟一阵烦躁，也不知道踹翻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合着大半夜，我他妈白忙活？”
  “刚到手的jk49，要不要？”
  “靠！你居然搞到了？哪来的门路？”
  “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要！”
  “去靶场找蒋三。”
  “等等！这是夜社专供俄罗斯战斧的枪，有钱都没得买，你怎么会有？”
  夜社的jk系列作为集大成者，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与普通枪械不在一个档次。军方早就盯上了，只可惜夜社根基太深，至今未敢下手。
  时璟有幸用过一回，至今念念不忘。
  陆征吸完最后一口，碾灭烟头扔出窗外，“给你就用，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是老规矩，不准带出靶场，更不许往军区招摇。”
  “老陆，别怪我多嘴，你从商就从商，千万别干走私的勾当，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你想太多。”
  “不然这枪从哪儿来？你得给我掰扯清楚才行。”
  “俄罗斯枪展。”
  “……”
  “要还回去的。”
  “……”丫的！干嘛不早说？浪费表情。
  “没事我挂了。”
  “等等！jk49先搁一边，谈熙到底怎么回事？”
  “……”
  “老陆，我跟你讲，你这样不行的！继续下去，迟早夫纲不振！”
  “我意。”
  “……”妈哒！真特么想问一句，你雷神的骨气呢？节操呢？威信呢？
  人设如此崩坏，对得起那些奉你为神的兵蛋子吗？
  “老陆，你何必呢？”时璟语重心长，突然灵光乍现，竟蹦出来一句诗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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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6章 站着就好，谈总放狠话
  谈熙做了个梦，她跑到北极去游泳，结果被熊追，陆征开着飞机从天而降，把她从结了冰的水里捞起来，那只熊突然开口说了句人话——“你丫回来！”
  睁眼瞬间，天花板映入眼帘，陌生的图案令她一时无措。
  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坐起来，早上六点一刻。
  哗啦——
  窗帘拉开，整座城市都沐浴在晨光之中，远处雾气未散，又迎来新的一天。
  柜子里放了一套换洗的正装裙，是今年brnee的春夏新款，上回和韩朔逛街的时候看到，就顺手买了，送去干洗之后就一直放在公司，眼下倒是派上用场。
  虽然和传统意义上的西装略有不同，但深灰色羊绒质地平添几分正式庄重的感觉，很th工作场合。
  从休息间出来，谈熙叫了早餐，然后开始看昨天nd交上来的初选方案。
  早餐送上来的时候，谈熙已经大致看完。
  “放在茶几上就可以了。”
  合上件夹，已然心中有数。总的来说，规划框架和思路没有问题，接下来就看完善工作是否到位。
  吃完早餐，七点半。
  谈熙扔了外卖盒，路过茶水间的时候顺道给自己泡了杯绿茶。
  八点，刘跃上班。
  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身西装，衬得身材愈颀长，“早，谈总。”
  “早晚没睡好？”可能是他皮肤白，衬得黑眼圈格外明显。
  “……还好。”
  “拼命工作是好事，也要兼顾身体。”
  她是过来人，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事业？
  “嗯，我会注意。”
  “坐。我已经看过昨天nd交上来的……”
  “站着也一样。”
  谈熙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很热？”
  “还、还好。”
  “那你脸红什么？”
  “……”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联想到那对明显的黑眼圈以及宁愿站着不坐下，谈熙恍然大悟，那啥，正常生理需求使然……
  “你想站就站吧，刚才说到nd交上来的初步方案，我的意思是……”
  八点半，人陆陆续续来齐。
  “九点半开会，通知大家。”
  “好。”
  ……
  一上午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中午杨婵和周渺负责帮大家订外卖，是一家不输如意楼的招牌餐厅。
  “再这么吃下去，我估计得胖三斤。”
  “整个月的营养，这几天就补够了，昨天是鱼，今天是鸡，啧啧……”
  “一个个的，赶紧吃，吃完该干嘛干嘛，正好消食！”
  “杨婵姐，你和周渺两个都快成监工了，要不要替你们准备好皮鞭，有事没事儿的抽抽？”
  “你就可劲儿寒掺我们吧！反正说不过你……”
  “对了，今天谈总那身儿是brnee吧？极致的低调奢华，羊绒摸起来不要太软，我现在越来越期待十天之后的论功行赏！嘿嘿……”
  “诶，网上有报价！上衣就是五位数，厉害了我的谈总……”
  “至少说明咱东家有钱啊！隐藏的土豪。”
  下午六点，当谈熙宣布可以准时下班的时候，大家还讷讷反应不过来。
  “不加班了？”
  “我都已经做好心准备要挑灯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