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 第172节
作者:女王不在家      更新:2023-03-27 17:18      字数:3946
  初挽便只好含糊地道:“也就那样吧……”
  等她从陆老爷子屋里出来,脸依然是红的。
  不过想起陆守俨,心却雀跃起来,就像出笼的鸟儿,恨不得肆意飞,飞到陆守俨身边,让他宠着,她要作天作死骄里娇气!
  为了能尽快享受假期,她提前回到学校,先和岳教授聊了聊,了解了成绩,她考得相当不错,看得出岳教授很满意。
  岳教授和她聊了寒假的计划,提了一些建议,她都一一记下来,又去图书馆借了些书打算慢慢看着,这样回头她就不用返校了,可以直接考虑过去石原。
  从学校出来后,她先去找易铁生,在离开前,先和他谈谈接下来的计划。
  易铁生去山西走了一遭后,琢磨着把那批高仿瓷运回来:“我可以找一辆货车,到时候从山西开过来,我们就说是运煤,到时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过货车开过来需要介绍信,介绍信你来想办法,”
  初挽听着,觉得倒是可行:“行,介绍信没问题,不过马上过年了,你在家过年,等开春后,我跟着你走一趟山西。”
  易铁生:“没问题。”
  初挽当下和易铁生说起自己的打算,运回来这一批仿瓷后,如果可以,希望多捞些钱,回头盯着更好的收购机会,如果再有钱,就在景德的柴烧窑给弄到手,这样可以自己做了。
  易铁生听着,深深地看她一眼:“挽挽,销路呢?你想往哪里卖?”
  初挽道:“当然是国外了,如果我们能做精品高仿瓷,这在国外应该很有市场。”
  她选中这个买卖,因为自己的家学传承,因为现在从王永清这里得到的机会,当然也是因为她后世所看到的。
  珍稀高档瓷器都是收在博物馆里,或者在顶尖拍卖会上的,比如那拍卖几亿的鬼谷子。
  那些顶尖珍稀品,一般收藏家是很难碰触到,但是买不起航空母舰的人买航模,如果有做得逼真的精品高仿,也未尝不能成为一种替代品,只要明码标价,说明白是高仿瓷,价格也根据高仿逼真程度来定,自然有人愿意要,所以精品高仿艺术瓷器也会成为一门生意。
  不过到了九十年代,把高仿瓷器做到最极致的,已经不是发明瓷器的中国,而是韩国。
  那个时候,中国的景德镇已经有没落的趋势,但是韩国的艺术陶瓷却做得精彩夺目,美轮美奂。
  初挽记得,在韩国机场和星级饭店旅游点,可以看到,那些高档仿古艺术瓷都是以日文和英文标价的,专门卖给美国日本大款,最便宜的也要上千美金,好的甚至达到一两万美金。
  这还是工业化批量生产的艺术陶瓷,至于那些个性定制的限量精品,甚至是可以成为收藏品上拍卖会的。
  这么一块大市场,初挽觉得自己如果早早着手,可以做得更好。
  易铁生略沉默了片刻:“我觉得可行,这是大买卖。”
  初挽笑道:“我们要这一批民国高仿瓷做我们的底货,当然更要景德镇的窑,以及景德镇的人。”
  要那个从自己太爷爷传下去的徒孙。
  她把这一块做好做大,也算是不忘初衷,把初家的传承家学坦荡荡地发扬光大了。
  易铁生微吸了口气:“这些都要钱,现在怎么弄钱,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当然知道初挽暂时不缺钱,陆家不会委屈她。
  但她要做的事,只怕得投资更多,不是普通的钱能解决的。
  初挽:“有一点点想法,但不成型,我过年时候不在北京,等我回来,我们再慢慢筹划吧。”
  易铁生:“好。”
  初挽想了想,又道:“今天我们商量的,只是我们未来要走的路,但是我们不能着急,现在政策各方面都没放开,欲速则不达,我们只需要想好将来的路,做好准备,等到时机成熟,果断出手就是了。”
  她低声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易铁生想了想:“你觉得政策会放开,是吗?”
  初挽:“会。”
  易铁生看向初挽,他看到她眸中的笃定,便笑了:“好,那年后,我再走一趟山西。”
  初挽:“嗯,辛苦你了。”
  易铁生又问起:“我跑习惯了,这倒没什么,你过几天去石原?”
  初挽:“是,我估计过年后待一段再回来吧,我研究生课程开课得正月下旬了。”
  易铁生:“你一个人过去?”
  初挽笑道:“这个不用担心。”
  易铁生便明白了,陆家人自然都会给她安排妥当。
  当下道:“那就行,年后你回来,和我说一声吧,我最近没什么事,随时都可以。”
  初挽:“嗯。”
  易铁生略顿了顿:“过年见不到你了,这个给你。”
  初挽:“什么?”
  易铁生伸出手来,摊开。
  他手心里,是一个用红纸糊成的红包,很小,里面应该只能装下毛票,手艺也有些拙劣。
  初挽一下子笑起来,她想起小时候的许多事,那些在后来岁月里已经被渐渐遗忘的,幼稚又温暖的小事。
  她笑看着易铁生:“铁生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结婚了。”
  易铁生也笑了:“还没过二十岁生日呢,最后一次。”
  初挽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121章
  初挽出发前,陆守俨打电话特意叮嘱了好一番,会派吉普车过去接,到时候该带的都准备好,直接上车就走,初挽自然应着。
  现在学校考试结束了,各方面都收尾,将来路子也和易铁生商量好了,初挽心里轻松,很有心情地收拾好了行囊。
  陆老爷子派人过来,给她送了一些家里做的肉丸,都是放在饭盒里冻起来的,说是到时候她和陆守俨可以过年时候吃。
  到了那天早上,吉普车来了,初挽也就收拾好行囊上车,同行的除了司机,只有陆守俨一位属下,对方和初挽说话恭恭敬敬的,还热情给她介绍了石原县的情况。
  吉普车开了一上午,中间在国道上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到了下午时候,便进入了石原县境内,初挽看向窗外,北方的农舍好像大同小异,在这冬日里都显得萧杀,偶尔路过一些村落,房舍低矮,也是北方农村最常见的样子。
  快到县城的时候,经过一处村子,那里有一处高塔,旁边熙熙攘攘的,看样子是农村大集,这里的大集和这年代大部分大集没两样,穿着对襟棉袄梳着发髻的裹脚老太太,赶着驴车进城赶集的农民,还有流着鼻涕脸都冻得红彤彤的小孩子。
  看着那驴鼻子里喷出的白汽,初挽甚至仿佛闻到了熟悉的粪味。
  那司机便道:“这是石原县的佛塔,据说早些年留下来的。”
  初挽便随口问起来,知道这里原本有两个寺院,不过清朝那会儿就被拆了,只留下佛塔,那司机道:“□□那会儿,说拆来着,结果没拆动,还砸伤了一个,这敢情好了,附近农村都不愿意干了,说怕招惹佛祖,最后不了了之了!”
  初挽看过去,那佛塔是七级六面砖木结构的,自下而上逐级微收,每级檐角悬挂下来一根破绳,看样子,那绳子处原本有铜铃,应该是□□期间被人揪走了。
  这种建筑风格,应该是唐朝的塔了,这么多年能留下来,也算是历史遗迹了。
  初挽想着陆守俨之前说过的,说这个县非常穷。
  其实旅游资源也是资源,发掘一下县里的名胜古迹,以后有个噱头,说不定就能趁机富裕起来。
  当然了,一时半会,人们观念没到这一步,估计也不容易,得且等几年吧。
  不过她很快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以后等有这种机会了,陆守俨也离开这里了,这些事和自己没关系了。
  吉普车行经大集,集市热火朝天的,烧饼油条豆腐脑,卖鸡蛋的卖肉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赶集的农民都好奇地看他们的吉普车,他们看不到玻璃里面,不过还是使劲往里面瞅。
  有个裹着围巾的女人抱着自家大胖小子,笑着嚷嚷说:“等以后我们小子长大了当官,也给咱坐上小汽车,嘟嘟嘟嘟——”
  初挽抿唇,轻笑了下。
  大部分情况下,她并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触,不过这么隔着玻璃,看着窗外这热气腾腾的集市,倒是喜欢,她觉得透着一股子鲜活味儿。
  这懵懂的小孩子流着鼻涕,好奇地打量着吉普车,他也许懂也许不懂,但谁也不知道若干年后,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或许埋首在麦田里耕耘,偶尔看到路边的小汽车,也对自家小子说上一句他母亲说过的话,也许开着最阔气的进口汽车穿梭在城市里,谁知道呢。
  人是活的,比起古董这种死物,最大的特点是未来的不可预期,一切都充满希望。
  吉普车就这么一路进了县城,县城到底是比外面村里好一些,县里供销社是两层出厦小楼,当然看着也有些年代了。
  路边木头电线杆子路灯,也有不少自行车,这会儿傍晚了,正好赶上职工下班。
  初挽看着那些骑车的,随口问司机:“县里有个棉纺织厂?”
  那司机惊讶:“你是听陆同志提过是吗?”
  初挽也就顺势点头,其实陆守俨当然没提过这个,她也是看这些人的衣着以及头发,多少存着一些残絮,有些袖套上也有白色棉絮痕迹,才这么猜的。
  当下闲聊了几句,吉普车便停在了家属大院门前,到了那里,那下属先用门卫的电话给陆守俨打了个电话,问起来,陆守俨好像在忙着,不过说很快就会赶过来。
  下属很有些不好意思:“陆同志估计正忙着。”
  初挽倒是没觉得什么,她裹紧了大衣,笑着说:“也没事,正好在这里透透气。”
  这么说话间,家属大院里也有下班回家的,看到这吉普车,再看到初挽,多少好奇。
  初挽穿的是进口羽绒服,非常暖和,这在县城里自然很少见,来往的人看着初挽,就是围观城里人的感觉。
  她才站了一会,陆守俨便匆忙赶过来了,他竟然穿着朴实的中山装,骑着一个半旧的自行车,和以前他在北京时的装束截然不同。
  多少有点土。
  她乍看到他,打量了好几眼。
  陆守俨将自行车□□儿,走到她跟前,笑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初挽笑看着他:“眼生。”
  陆守俨淡瞥她一眼,看了看她脚边的行李箱:“这都你带的?”
  初挽还没说,旁边的下属已经道:“对,我送过去吧。”
  陆守俨却已经一手一个拎起来了:“不用,这一路上你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下属待要动手,不过想想人家两口子才团聚,也不好在这里碍事,寒暄了两句也就先走了。
  陆守俨拎着行李箱和那帆布大包,道:“走。”
  初挽也就跟着他进家,门口本来要登记,不过门卫认识陆守俨,自然赶紧点头放行了。
  陆守俨边走边解释道:“本来以为你们下午到,我回来一趟,结果没人影,我就先去忙工作了。”
  初挽:“路上遇到两次农村赶集的摊子,耽误了。”
  陆守俨侧首,看着她:“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