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第一次。
  谁的第一次不紧张？
  紧张过后，秦玄羽坐回到沙发上，一边盘膝打坐，吸纳着四周涌来的天地之气，一边屏气凝神，仔细回忆着徐图传授给他的炼丹之法。
  “炼丹之法大体分为两种。”
  “一种是外置明火，真气作辅，融药为液，凝液成丹。”
  “一种是无需明火，真气碾药，提炼内液，凝液成丹。”
  脑海中掠过徐图所说种种，秦玄羽睁开双眼，低声喃喃道：“根据二师父的说法，第一种炼丹术操作简便，成丹率高，但中药本体的杂质，会混杂着药液凝结在丹药里，而第二种炼丹术炼制出的丹药，品质虽然会高出许多，却对炼丹者自身的内力浑厚程度有着极高的要求，否则一旦炼丹中途气机衰竭，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一番深思熟虑后，秦玄羽下定决心。
  “正好刚打通第十道经脉，就拿这第一次炼丹来试试深浅吧。”
  走到青铜丹炉旁边，秦玄羽把买来的药材，按照种类划分，一批接一批的放进炉内。
  随即，他一声暴喝，抛起丹炉，并在其下坠过程中，单手托住底部。
  十道经脉中澎湃的内力喷涌而出，沿着他的右手灌入丹炉，在里面形成了一个狂暴的真气漩涡。
  一株株药材在漩涡中极速打转，一滴滴充斥着浓郁药香味的液体被挤压出来，继而徐徐升起，最终汇聚成了一颗玻璃弹珠大小的液态丹药。
  丹药雏形已现！
  秦玄羽没有透视眼，因此无法看清丹炉里面的具体情况如何。
  但是他却可以凭借徐图传授的炼丹经验、敏锐的听觉以及对气机的感应，来判断丹药成型的进度。
  雄浑的内力，被他毫无保留的灌入丹炉，皮肤表层渗透出来的汗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内力在衰竭。
  此时此刻，秦玄羽全凭那刚强的意志在坚持。
  十几分钟后，经脉中的内力挥霍一空，再也坚持不住的他，凭借最后一分气力，将青铜丹炉稳稳的放到了地面上。
  “呼——呼——呼——”
  秦玄羽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少顷，他扶着丹炉站了起来，从里面掏出了那些被真气绞成碎屑的药材残渣。
  “失败了？”
  在残渣里面摸索半天，秦玄羽也没能找到臆想中的丹药。
  然而就在他满脸失望，考虑着要不要采用另外一种炼丹术来炼制丹药时，残渣中一枚龙眼大小的黑球球，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起这枚黑球球的刹那，一股浓郁刺鼻的药香味，瞬间填满了他的鼻孔。
  “靠！老子就说嘛！我怎么可能失败！”
  秦玄羽炼制的这枚丹药，名为回春丹，跟前段时间在医院里，开给宁元礼的回春药方同出一辙，只不过它的效用，要远比熬制出来的药汤强上数倍不止。
  短暂的兴奋后，秦玄羽又不禁耸拉下了脑袋。
  因为他见过徐图炼制出来的回春丹。
  徐图炼制的回春丹，表面细腻光滑，通体呈暗红色，丹香宜人而不刺鼻。
  反观他炼制的回春丹……
  完全是反着来的。
  但延年益寿的效用肯定存在，只不过没有高质丹药那么强大罢了。
  “这玩意一天两天的也提高不了丹药品质，凑活着用吧。”
  依照徐图的说法，高质回春丹可为普通人延寿15—20年，那么以这种说法推断，秦玄羽认为，他这枚劣质回春丹，怎么说也应该可以为普通人延寿5—10年。
  增加5—10的寿命，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是足够逆天了。
  抽了几张卫生纸，包好这枚回春丹后，秦玄羽回到沙发上，打坐调息，为下一次炼丹养精蓄锐。
  这一坐，就是将近十个小时。
  ……
  下午四点刚过，方清舒接到费德鲁打来的电话，称第一批医疗器材已经送到青海市码头，正在海关人员的辅助下进行检查验收。
  收到消息后，方清舒立刻安排张炎带领货车司机，前往青海市码头接货。
  张炎前去接货的这段时间，方清舒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始终无法放下心来。
  因为在君茂大酒店跟费德鲁达成合作意向的当天，顾涛曾隐晦表示，如果不通过他的佰优选来进口这批货物，那么他就会调集顾家在青海市的地下资源，在广厦集团接货途中，玩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手段。
  如今广厦集团的房地产业务被迫中断，公司全指着医疗器材业务赚取利益，一旦中间出了问题，那方清舒就真不知道该怎样支撑下去了。
  “铃——”
  一阵突如其来的来电响铃声，打断了方清舒的焦躁心绪。
  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昵称，方清舒皱起眉头。
  纠结再三，她还是接通了这记来电。
  “喂，小舒啊，你回来了没有？”方兴国略带急切的声音传来。
  “还没。”方清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简短作答。
  方兴国音调微抬，带着一丝质问的语气，追问道：“怎么还没回来？不是告诉你提前几天到家吗？”
  “公司的事情比较忙，一时走不开。”广厦集团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内部事务也确实有些繁杂，但这并不是方清舒不回刑德市的主要原因，她之所以迟迟不肯动身，重点在于某个要陪她一起回家的人……请假了。
  坐在华方国际集团总裁办公室的方兴国，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那公司再怎么忙，能忙的过华方国际么？这几天家里人大多都推掉了手里的工作，开始筹备你爷爷的寿宴，怎么偏偏就你忙的脱不开身？”
  “我会尽快回去的。”方清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只能像现在这样含糊其辞。
  方兴国脸色一沉，作为父亲的威严气势释放出来。“小舒，我告诉你，平时你怎么闹都行，但是你爷爷的生日绝对不能耽误！”
  “知道了。”方清舒紧紧攥着手机，此时的她，恨不得在秦玄羽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方兴国又多嘱咐了方清舒几句，挂断电话之前，不忘提醒她务必要带着秦玄羽一起回家。
  “这是你爷爷的命令。”
  放下手机的方清舒，耳边回荡着方兴国这句话。
  下午五点多，张炎跑来总裁办公室，向方清舒汇报情况，称整个接货过程非常顺利，所有随行货车，已经按照预订计划把医疗器材分发给那些医院去了。
  胸口大石安稳落下的同时，方清舒又不禁感到疑惑。
  顾涛为什么没有从中作梗？
  是没收到消息，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
  打坐调息的秦玄羽养足精神后，又按照相同的方式，炼制出了第二枚回春丹，虽然丹药品质依旧低劣，但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炼丹术上的进步。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他开车出去吃了顿大餐，回来后倒头就睡，一夜的时间又这么匆匆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