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们反对的根本原因，在于外界的压力，也在于可能会因为这个项目做不好，而造成个人利益损失。”
  “那么我们不如这样。”
  “索性就按照董事长的意思，坚持推动fg技术项目，假如项目失败，期间所造成的一切损失，我秦玄羽全部担下。”
  “但要是项目成功了，公司围绕该项目取得的一切利益，你们反对者不能拿走一分钱。”
  “你们可以把这个建议理解为一场赌局，怎么样，敢不敢赌？”
  话音落下，方兴泰等人脸色阴晴不定，其余华方高管则是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自行承担全部损失？秦秘书……哦，不，秦董他疯了吧？”
  “如果那四家公司，都是他个人资产，那我必须要佩服秦董的能力，只不过他现在说的这些话，确实有点年少轻狂了。”
  “难道他不清楚项目失败后，会给华方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唉，抛开名誉这种无形损失，单说实打实的资金损失，恐怕就不下数百亿。”
  “数百亿？别开玩笑了，至少得几千亿吧！”
  “另外三家公司我不太清楚，从初始投入资本数额上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华羽集团我知道，它是卡兰斯登集团的前身，如果上次那场风波，没有影响到这家公司太多，以秦董持有的股份数额来看，数千亿损失，倒也不是拿不出来。”
  “我就纳了闷儿了，秦董这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在咱们公司当秘书呢？还有，为了华方国际集团的事，把自己手里的公司坑进去，值得么？”
  “也许董事长和秦董私下存在某种交易。”
  “嗯，有道理。”
  “……”
  秦玄羽没有阻止这些人的议论，也趁机给足了方兴泰等人思考的时间。
  如今摆在方兴泰等人面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你们改变心意，规规矩矩的跟着一起推动fg技术项目。
  要么，你们继续持反对态度，但是项目成功后可能给华方股东带来的庞大利益，你们也别想分一杯羹了。
  坚持反对的话，方兴泰等人不会损失什么，因为秦玄羽说了，一切损失，都由他来承担。
  不坚持反对的话，万一项目成了呢？
  以后有关fg技术所带来的一切利益，都将跟他们挥手道别。
  其实这场赌局，秦玄羽是吃亏的。
  别人不知道他拥有华方国际集团20％的股份，以此为基础来看的话，项目成了，他分不到钱，项目不成，他得赔一大笔钱。
  反过来说方兴泰等人，项目不成也没关系，反正有人兜底嘛。
  想通了这些，方兴泰跟其他站在自己这边的方家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由他代为决断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秦玄羽嘴角往上挑了挑，再次确认道：“所以说，副总裁还是决定要投反对票？”
  方兴泰收敛多余的神色，面无表情道：“我不认为这个项目能取得成功，而且目前的形势也很明朗，我们做不出自己的芯片，更搞不定手机操作系统的难题，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该项目绝不可能成功。”
  秦玄羽也就笑笑，既然约定达成，那么成功与否，看最终结果就行了。
  一场硝烟弥漫的无声战争结束，方世威扭头望向会议桌中间位置，冲一名身穿职业装的美艳少妇说道：“倪菲，明天的新闻问答会照常举行，记得配合行政部做好场地布置工作。”
  之前和余松柏认识的那天晚上，秦玄羽见过这名美艳少妇，她叫倪菲，目前任华方国际集团公关总监一职，在公司工作将近十年，算是老员工了，专业素养很高，以前华方面临的几次重大舆论风波，都是靠她带领公关部员工搞定的。
  听到方世威的指令，倪菲立刻回答道：“请董事长放心，我保证明天的新闻问答会如期举行，另外，副董事长，公关部准备一份公关草案，里面包含了各方记者明天可能提到的问题，以及在回答过程中需要注意的要点，下班前我会把草案交给您，请您务必提前熟悉一下里面的内容。”
  方清舒应承下来，会议到此结束，方世威挥了挥手，便让场内参会者们离开了。
  眼看着会议室走空，刚才多次准备起身离开的方世威，反倒不急着走了。
  最后，会议室里就剩下了他自己，秦玄羽，外加方清舒一家三口。
  场内没了外人，沈雪马上面带关怀之色，满眼心疼的看向方清舒，问道：“清舒，累不累？不行回家住几天吧，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没等方清舒回应，秦玄羽就有点不乐意了。“沈阿姨，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每天回家我都亲自下厨给清舒做饭吃，不敢说厨艺有多好，但起码不会比方家的厨子差，你瞧瞧，清舒最近都胖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清舒最近都胖了。
  胖了……
  胖？
  饶是方清舒性子再怎么清冷，也没法忍受秦玄羽对自己给出这样的评价。
  无尽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将秦玄羽整个人笼罩在内，这还不算完，方清舒不加掩饰的伸出小手，狠狠在某人胳膊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哎呦——”
  疼倒是不怎么疼，但样子是得装出来的。
  不然让自家老婆以为她的攻击没有杀伤力，那么行动就会转变为怨气，怨气上头，估摸他今晚也别想进别墅睡觉了。
  看着秦玄羽吃瘪、方清舒有失大家闺秀风范的样子，沈雪会心一笑，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连自己这个宝贝女儿，都从冰疙瘩变成一块热岩石了。
  刮了秦玄羽一眼后，沈雪嗔怪道：“让你乱说话，知不知道‘胖’这个字眼，是女人耳朵里的禁忌？告诉你，拧你一下算轻的，再不改，下次就该给你更严厉的惩罚了。”
  “是是是，沈阿姨说的是。”秦玄羽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有了这一来一回，会议室里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瞬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方世威也是朗笑不断，瞧瞧自己的宝贝孙女，再瞧瞧优秀的未来孙女婿，满脸欣慰。
  方兴国的反应相对平淡，等方世威笑意散去，他忍不住忧虑道：“爸，虽然兴泰他们说的话不中听，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咱们一时半会搞不定芯片货源，自主开发手机操作系统更是无稽之谈，如果我们强行推动fg技术项目，真把米国那些合作方惹急眼了，恐怕……”
  黄龙科技的存在，以及芯片研发事宜，之前都是方世威亲力亲为，没有把消息透露给任何一个方家人。
  连方家内部人员都不知道，其他华方员工就更不知道了。
  至于手机操作系统嘛……
  只有不懂“老狐狸”这一称呼真正含义的人，才会以为方世威在开战之前，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