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各自忙活着各自的生活，大家互不打扰的。
  卫景曜很喜欢现在的相处。
  “诶，之前不知道是谁一直黏着人家来着。”齐天乐是看不懂的，转头去看窗外三月底，接近四月了。
  天色比前一段时间要暗得晚一会儿。
  可这会儿也还是黯淡下来了。
  卫景曜恍若未闻，把作业全部写完后，再整齐地叠放在抽屉里面，“可以了。”
  “走吧。”
  齐天乐拎起了书包搭在肩膀上，跟上他的步调。
  出了教室门，经过隔壁班的时候，齐天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知道不？”
  “周家在给周明煦找对象。”
  齐天乐啧了一声，“这才多大啊？怎么就这么着急了呢？”
  “不感兴趣。”周明煦的事儿，只要不牵扯到棠溪，卫景曜都不想知道。
  齐天乐耸肩，“那行吧，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周家前两天去了许家。”
  “好像是想跟许家谈一谈。”
  “就棠溪的好朋友，许如忆。”齐天乐也不是突然就提起来了，“棠溪跟周明煦之前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的。”
  “这周家跟许家真的联姻了。”
  “棠溪也很难做吧？”
  卫景曜停下了脚步，侧眸去看周明煦教室的门，拧眉思索了一番，“明天中午问问溪溪，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成啊。”齐天乐本来是想今晚上说的，但是现在是碰不上了，“这件事童雅静也知道了。”
  “就是不清楚她会不会跟棠溪她们提起。”齐天乐在家做什么，童雅静都很好奇。
  只要不涉及什么秘密的，齐天乐也就任由她知道。
  藏一点，又不藏一点，童雅静才不会发觉自己真正要做的是什么。
  “嗯……”卫景曜淡淡地点头，想了想后，“这周家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给周明煦定下未婚妻？”
  “这里面有蹊跷，你去查一查。”
  第780章 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人
  与此同时，许如忆在棠溪家的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看到棠溪回来了，一下子没忍住泪水，直接就哭起来了。
  “怎么了？”这可是把棠溪给吓到了。
  许如忆抽噎了，“溪溪……”
  “周家来我家了。”许如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爸他还答应了。”
  “说等周明煦毕业就定下我跟他两人之间的婚约，还说周明煦考去哪个学校，我也要跟着一块儿去。”许如忆特别委屈，“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许如忆又想过去找外公，但是这两天外公感冒了，她也不好去说。
  而舅舅又正好出差了，要下个月才回来。
  许如忆是真的不知道要找谁了。
  “别哭了，”棠溪之前是听尹子玉说过，但没有想到周家转了一圈会把目标落在许家身上的，“先进去，洗一把脸。”
  “也别着急，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棠溪哄着她，可她到了家门口还不进去，院子里的三只狗狗早就着急疯了，不停地叫喊着，好像在问为什么还不进来？
  许如忆的心情还没完全平复下来，虽然一直在擦眼泪，可还是一直在掉眼泪。
  没完没了的。
  “溪溪，很抱歉，这个时候来打扰你。”许如忆先前沉溺于自己的烦恼当中都没有意识到哦路灯已经一盏盏亮起来了。
  虽然很昏暗，但也能证明时间不早了。
  “没事，”棠溪开门了。
  三只狗狗一拥而上。
  放眼看过去，厨房的灯是亮着的，卫生间的门是掩着的。
  小辉应该是早早回来自个儿烧水洗澡了。
  “先进去。”棠溪摸了摸三只狗狗，这才关上门，跟着许如忆一块儿进去。
  “坐一会儿。”
  许如忆很听话，老老实实地坐着了。
  棠溪放下了书包，转身出去，先是洗一把手，再去看一眼厨房，灶台的火已经熄灭了。
  “小辉，我回来了。”棠溪在卫生间门口喊了一声。
  “知道了。”
  得到小辉的回应后，棠溪转身去倒了一杯凉白开，里面加入了灵泉水，端着出去递给许如忆，“喝点水。”
  “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慢慢跟我说，不用着急。”
  许如忆捧着杯子，也没心情喝，“起初我是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他突然过来跟我说。”
  “我和周明煦的八字很般配，两家就给定下来了。”那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在通知。
  许如忆很生气，当下就拒绝了。
  但许建华给了她一记耳光，还说什么儿女的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由父母决定的。
  “我现在就想拒绝，可不知道要怎么做。”许如忆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我现在都不敢回家。”
  “我怕明朗看到，我怕他也跟着担心。”
  许如忆在许明朗面前一直都是坚强勇敢的姐姐，她不想被弟弟看到自己懦弱不堪的一面。
  “别急，先冷静下来。”棠溪算是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现在能帮你解决的，只有你外公了。”
  “去找他吧。”棠溪是外人，做不了什么。
  也帮不了什么。
  “我知道，只是外公他感冒了。”许如忆擦着眼泪抽噎着，“挺严重的。”
  老人家一旦生病了，没有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更严重的要拖小半个月，也很让人难受。
  “最近气温不稳定，我外公着凉了，前两天上吐下泻的，今天才稍微好一点，能吃一点儿白粥。”许如忆也很担心。
  “我怕这件事跟他说了，会更加心急。”然后病情就加重了。
  棠溪想了一下，“外婆呢？”
  “还没说，她一直在照顾着外公，我也没敢让她知道。”许如忆垂下眼帘来，“舅舅出差了，舅母是知道的，她说已经打电话告诉舅舅了。”
  “会提前回来，但也要等到四月。”
  棠溪听着也不由得抿起唇来，“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周家也不会说出去的。”
  “现在只要你父亲不往外说，这件事也只有两家知道。”
  “你也不用担心。”
  许如忆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回答，“希望如此吧。”
  安静了一会儿，许如忆把杯子里的水都一饮而光，“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再不回去的话，明朗也该担心我了。”许如忆深呼吸，擦掉了眼角的泪花，弯了弯唇角，努力地想要做一个笑脸。
  “去一把脸吧。”棠溪拉着她起来，“回去之后也不用瞒着明朗，不过该怎么说，你应该也想好的。”
  “我知道。”许如忆清楚的。
  洗过一把脸后，许如忆忽然看到棠溪身上，“溪溪，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和卫景曜的感情那么好。”卫景曜对棠溪的态度和重视，许如忆能看得出来，也能感觉出来。
  卫景曜是真的非常看重和喜欢棠溪。
  而棠溪也在努力着。
  许如忆也幻想过以后能和棠溪一样，能找到一个了解自己的对象。可现在，一想到许建华擅自确定自己的婚事，许如忆心底就涌起了一股火。
  “溪溪，我恨他。”许如忆咬着牙关，狠狠不满地说，“我要报复他。”
  “许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许建华现在的海鲜干货生意，没有许如忆外家的帮衬以及情分在，根本不可能做得起来。
  现在生意起来了，就想不要许如忆的外家。
  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想做什么就去做，但现在眼前最为重要的是学习。”棠溪不阻止，“等高考结束了，大学也毕业了。”
  “你也有能力了。”
  “许建华也老了。”
  棠溪停顿了一下，“你的继弟弟应该也就十来岁，还不成气候。”
  “我知道……”许如忆很清楚，现在她要忍，暂时还不能翻脸。
  棠溪一眼看出来她的想法，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心，唇角上扬，音色轻柔，“如忆，这不是忍耐。”
  “是韬光养晦。”
  “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一击毙命。”
  棠溪也不是什么善人，只是有些时候不想去理会，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而已。
  而且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在她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甚至是不值得去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