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作者:
春与鸢 更新:2024-04-02 15:20 字数:2656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知书难得这样认真,金鸣扬眉:“什么都可以问。”
林知书闔上了菜单。
梁嘉聿走得匆忙,并未告诉她去伦敦是做什么。但其实他根本也没有必要告知林知书任何事。
林知书很难启齿一件事,她在微博同城上刷到了金瑶的社交账号。
而梁嘉聿走的那天,金瑶放出的照片上有梁嘉聿的半只手臂。
林知书认得他最近戴的那支手表。
林知书觉得,自己总在清醒与做梦中来回徘徊。
梁嘉聿在车里等她时,像是做梦。而梁嘉聿一声不吭离开时,又把她拉回现实。
又或者,送她去和吴卓看电影根本也是清醒与做梦交错。一方面,他舍不得自己在天黑一个人打车,一方面,他即使知道她是和男孩子一起也不会生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有时候冷静下来,林知书觉得一切过分清晰。
梁嘉聿喜欢她,但没那么喜欢她。
至少,没有她喜欢他那么多。
林知书看着金鸣,她问:“你知道梁嘉聿现在在做什么吗?”
金鸣愣了一下,但很快也转过弯来。
“他没和你说他回伦敦了?”
“这个我知道。”
“哦,那就是他没和你说他回伦敦是做什么?”
林知书点头。
“所以你其实是因为这个今天才不开心的,对吧?”
林知书没有说话。
金鸣皱眉闭眼。“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他,算了,本来就是所有女人都喜欢他。”
林知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金鸣笑了笑,说道:“金瑶母亲病危了。”
林知书双眼微微瞪大。
“所以他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他为什么回伦敦,也不是要隐瞒他和金瑶在一起的事情,他只是不想把金瑶母亲的病情到处扩散而已。”金鸣靠在座椅里,“嘉聿哥从来都是很体面的人,不会散播别人的私事,我想你一定深有体会。”
林知书这几天心里的困顿在一瞬间消散。
羞愧甚至更甚,她这样无端地去揣测梁嘉聿。
林知书手指捏住杯子,开口道:“……那,那你知道金瑶母亲现在情况有好些吗?”
金鸣:“年纪大了,承受不住再做心脏的手术,其实也就是挨着。”
林知书听出他话里意思,怪不得梁嘉聿也要前去。
“你呢,你怎么不回去看?”
金鸣笑了笑:“你忘了,那不是我母亲。我如果回去,只会在——”
“你别说出口。”林知书打断他说话。
金鸣也就停止。
两人点了餐,服务员收了菜单离开。
林知书手指一直在杯壁上摩挲,她问:“如果我问梁嘉聿和金瑶的事,会不会冒犯到你?”
金鸣笑起来:“冒犯到我哪里?”
“金瑶毕竟是你姐姐。”
“你见过我叫她姐姐?”
林知书确定金鸣并不反感,她又问:“你觉得梁嘉聿有喜欢过金瑶吗?”
“我记得我上次和你讲过他们的故事。”
林知书点头。
“你给我描述了事件,但我想听你的感受。”
金鸣静了一刻。
“你知道吗?嘉聿哥如果真的喜欢一样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但他每年都去参加金瑶的生日,还给她送贵重礼物。”
“他时间自由、金钱自由,做这些算什么难事?”
林知书又说:“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
金鸣笑得停不下来:“金瑶如果性别为男,嘉聿哥照样对他好。”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爱呢?”林知书问。
服务员推开包厢门,送进餐食。
林知书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思考的金鸣。
“我觉得……”金鸣在回想自己的过去,“如果你愿意为一个人浪费时间,或许就是爱。”
“浪费时间?如何定义?”
金鸣:“花时间去参加生日会就不算是浪费时间,因为这是目标明确且有收获的时间支出。浪费时间就是,他在不在这都没关系,但他选择在这里。”
“比如,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在外面等她三小时?”林知书脱口而出。
“嘉聿哥在电影院外等你三小时?”金鸣敏锐地嗅出不对劲,却又摇头,“怎么可能,他从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林知书的手冰凉,或许是这刺身下方的冰块散发出太多的寒意。她跟着金鸣摇头,说道:
“没有,没有。他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第24章 我想你了, 梁嘉聿
既怕梁嘉聿不爱自己,又怕他爱自己的证据是捕风捉影。
林知书陷入情感的漩涡。
乌雨墨问她,有没有搞清楚自己是喜欢还是感激。
林知书想说,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喜欢, 但她说:“不清楚。”
乌雨墨破案:“那就是喜欢。”
林知书:“……”
林知书这辈子没陷入过这样的困境,但她知道,沉迷于此只会叫她一事无成。
期末来临,林知书也跟上乌雨墨去图书馆复习的脚步。
现下软件的事情她被踢出了团队, 反而可以自己安排时间。
吴卓来找过她几次, 他代其他人同林知书说对不起。
林知书问他怎么选。吴卓不说话。
林知书让他不用再来找自己了, 她也不会怪吴卓。
谁也没道理天生要站在她那一边,林知书理解吴卓的选择。
天气越来越来冷,图书馆的位置也越来越难占。
林知书每天早上五点去排队。她修两个专业, 考试都比其他人多。
晚上十一点半踩着宿舍关门的点回来,又在床上用耳机听半个小时的英语听力。
学习重新让林知书回到正轨,梁嘉聿已很久没有消息。
林知书偶尔点开金瑶的账号,她发得并不勤, 但林知书翻到新照片。
是梁嘉聿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闭眼小憩。
很辛苦吧,不然怎么会这样也能睡着。
她没有去给梁嘉聿发任何消息,她想,或许梁嘉聿现在并不需要她的打扰。
他在伦敦有他自己的生活和要做的事情, 她不是他唯一的生活。
这种想法有些悲哀, 却也给林知书带来额外的镇定。
她翻看自己的笔记本,第一页上是她同梁嘉聿生活在一起的初心。
让梁嘉聿开心, 仅此而已。
二月初, 各门考试纷纷结束。
宿舍楼里不时会碰见提前离校回家过寒假的人。
乌雨墨问林知书今年过年怎么过。
林知书想了想:“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个人。”
“他呢?”乌雨墨问。
林知书知道她问的是谁:“他在过他自己的生活。”
乌雨墨想了一会, 问道:“你计算机的考试是不是有一门在二月中才考?”
“是的,所以我要一个人在宿舍待到那时候。”
数学系的考试后天最后一门,大部分人考完就走了。
乌雨墨说道:“我考完还要接几个拍照的单子,大概也要二月中才离开南市。”
“什么意思?”林知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