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作者:浣若君      更新:2024-05-07 15:20      字数:4253
  “我们有录音,也已经知道有警察想害我们,还要听什么!”贺廷朴反问。
  苏琳琅反问:“偷听来的录音可以当证据啊,法庭会在意通奸啊!”
  贺廷朴只好摊手。
  是的,偷听来的录音和通奸在港府确实都不能呈堂作为证供。
  男人偷情通奸,在目前的港府,被称之为是风流,人们非但不骂,还要夸的。
  苏琳琅再说:“你继续听,她们如果到一起了,一起聊天说话,应该会泄露更多的消息,记得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来听。”
  贺廷朴只好说:“好吧。”她又问:“阿嫂你听出来了啊,到底是哪个阿sir?”
  “目前还不行,再多听一听吧。”苏琳琅说。
  其实哪怕大家都讲粤语,季德却说:“你去干嘛!”又好声对季霆轩说:“孽障,还不赶紧去送送苏小姐!”
  季霆轩送苏琳琅出来,小声说:“苏小姐,我也应该像你一样多捧捧刘佩锦才对吧?”
  苏琳琅只抿唇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他身高并不高,还喜欢穿平底鞋,看起来小小一只,但西服套装衬的他英姿飒爽,而他一笑,酒窝里满满的甜,让季霆轩一下子都觉得满是阴霾的生活从此有盼头了。
  目送他的车离开,回头迎上季德,季霆轩说:“阿爸,我也支持刘小姐做季氏的董事局主席,我的一票投给他,还有,我以后也不在季氏工作了,我就……出去打工。”
  季德是这样,她整天提防儿子,处心积虑夺权,还特别恨儿子,但儿子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她也怕,因为刘佩锦毕竟是外姓,而季霆轩可是她长子,她的血脉。
  她要死,传人只能是季霆轩。
  她说:“你发什么疯呢你,好了我原谅你了,明天就回公司,继续上班去。”
  “不了,我的才干比不过刘小姐,我的工作我也让给他?”季霆轩说完,转身就走。
  苏琳琅让她韬光养晦,她就把所有的工作都甩给刘佩锦,让他干,自己先照料好爷爷吧。
  至于老爹,季霆轩看她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坦白说,不但不心疼,心里还挺爽?
  ……
  贺家大宅,大房独立屋。
  贺朴铸刚刚看完粗剪版的《古惑仔2人在江湖》,就想跟苏琳琅谈谈观后感,一进门,看到刘管家在,乖乖问候:“刘伯好。”
  刘管家笑着说:“四少真是越来越懂礼貌了?”
  阿嫂这儿有人,贺朴铸就只好又上楼,回房间睡觉去了。
  而楼下,苏琳琅和刘管家谈的,正是他从刘佩锦那儿调来的电话号码。
  刘管家在通讯机楼有关系,可以随时查阅各种电话号码的持有人。
  但苏琳琅从刘佩锦那儿抄来的电话号码她却查不了,她说:“少奶奶,通讯机楼的意思是,这个电话属于特级保密号码,我们必须拥有皇家警署的调查令才能查阅它。”
  苏琳琅已经试着拨打过那个号码了,但他打过去,电话里的提醒是,它是个空号。
  搞得他还以为自己记错号码了。
  而拥有特级保密的话,那会是什么人的电话!
  苏琳琅一琢磨,问刘管家:“是不是像警署的警长,税务署的局长,律政司的大法官,这类人的电话就是被特级保护的!”
  “其实咱们家的也是。但我们只是一级,按理,税务署的局长也是一级,只有大法官,港督府的高官们的号码才是特级保护。”
  苏琳琅点头:“看来这是个不小的人物。”
  刘管家只是下人,听吩咐办事,回完事情就该走了。
  临走她又说:“老太爷说廷朴最近干净了太多,她见了心情都要好很多。”
  老爷子刚从山庄回来,看到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的小癫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她知道那是孙媳的功劳,就让刘管家专门说一声,谢谢他。
  苏琳琅说:“我会让她保持个人卫生的。”
  夜已经很深了,躺回床上,他继续琢磨刘佩锦的那个同伙。
  对方说能在沙田马场配合刘佩锦进行刺杀贺廷朴的任务,苏琳琅首先想到的就是警署。
  而皇家警署拥有特级保护令的应该就那么几个人,飞虎队队长麦家驹,警务处的正职雷探长,副职马鸣马sir,再就是钱飞龙了。
  也就是说,刘佩锦的后台就在她们中间。
  考虑到三个高管的车祸案,贺朴廷在首都的这段时间首都公安局某分局干脆就派了便衣,一直在跟踪保护她。
  她终于要走了,就可以不用浪费公安局的人手了,她很开心,公安分局的阎局和王副局长更开心。
  考虑到去机场路远,还怕她在飞机上出什么事,阎王二位局长还要亲自登机检查一番的,毕竟她承诺下次来要带30个亿,谁都不想她没有下一次的。
  话说,她有一只行李箱,亲手提着,据她自己说,是她从潘家园买的文物。
  哪怕声音失真,每个人的语速和声线特色是不会变的。
  苏琳琅专门录过四位警长的声音,刚才没仔细分析,所以她又给手机连接了一个留声机,加了喇叭扩听,就可以边干活边做监听了。
  但这样做有个弊端是声音会失真,所以苏琳琅一时也分辨不出是哪个警长。
  他进了兵器库,正好听到刘佩锦在说:“贺朴廷在首都的三个月本来是刺杀她的最好机会,但你错失了,阿sir,我有点怀疑你的能力喔。”
  刘佩锦称对方为阿sir,证明对方是警察没跑了。
  对方说:“你不要忘了,张华强就是大陆那帮猪猡公安们抓的,小看大陆猪猡,你迟早要吃亏的。”
  贺廷朴才发现刘佩锦不仅要杀她,还准备杀她大哥,急的上蹿下跳。
  苏琳琅早有所料,眼神瞪癫公,示意她安静点。
  留声机里,刘佩锦说:“听说她马上回来,她肯定也要参加赛马会,如果届时因为贺廷朴而生了乱子,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帮我把贺朴廷也一并解决了!”
  对方说:“你为什么总不肯放过贺朴廷呢,小姐,拜托你现实点,贺氏最强的保镖资源全在她身上,她太太一把军刀能干废三条ak,她很难杀的,如果你实在想,去找山口组,我不会再帮你冒险了。”
  刘佩锦笑着说:“我知道了啦,一切都要以阿sir您为重嘛。”
  “大陆的事还有点尾巴,我会找人处理的,你晚上来一趟,老地方。”男人说。
  刘佩锦声音格外肉麻:“阿sir你好讨厌喔,明明知道人家白天要上董事会工作,晚上还要伺候一个瘫子,很难出门的?”又说:“我真出不来。”
  “给季德搞点安眠药嘛。我都一个月没有碰过我太太了,要全部留着要给你?”男人声音渐低,也逐渐下流:“噢baby,一定要来,我好想你……”
  贺廷朴听的面红耳赤,一脚踩断留声机的电线,留声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琳琅听的正投入,一听没声音了,赶忙抓起了移动电话。
  还好这时刘佩锦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再没有什么有效信息了。
  要不然,苏琳琅非要捶贺廷朴一顿不可。
  贺廷朴又尴尬吧,还莫名的勇:“走吧阿嫂,咱们去跟踪刘佩锦。”
  此刻边上楼,边走边边回想,再回屋放开留声机里的录音,仔细听了一下,排除掉最年轻的钱飞龙,声带厚实,又自带威严的雷探长,基本可以锁定那个人不是麦家驹就是马鸣了。
  雷探长,麦家驹,马鸣,人称警界三架马车。
  其中有那么一个人,她不但想搞垮季氏,还准备谋杀贺朴廷兄弟。
  等于是她一手想要搞垮两大豪门。
  哪怕她是被特级保护的警长,也堪称胆大包天了。
  毕竟她一手就要动两家豪门,豪门又不是吃素的,岂能就那么看着!
  当然,那个阿sir是谁并不难查,但是,刚才她说大陆的事还有尾巴要处理,那是什么意思!
  苏琳琅直觉,那位警界大佬的意思是要杀人,但他不知道对方想杀的是谁。
  这时郭嘉琪拿了份杂志进来,说:“琳琅,看来那块patek philippe我们拿不到了,你阿爷打电话到古董行问了一下,老板说马sir订了要送给太太,你阿爷还专门问了马sir,问她想不想转让,但她拒绝了,你换一块吧,这块les collectionneurs的黄金腕表价格高了点,但你阿爷说了,她拿私房买给你。”
  后天就是赛马竞标赛了。
  郭嘉琪给苏琳琅选的剪彩服装是一套burberry的粗花呢面的马术装。
  马术装不搭配别的饰品,就要在腕表上下功夫。
  正好前段时间威尔士家族把钱米莉在港的奢侈品全部挂到了古董行。
  其中有几块价值不菲的古董表,都是休闲腕表,郭嘉琪就让苏琳琅选一块,因为就好比分羹,钱氏倒台,钱米莉的古董,港府名流们几乎人手要买一件。
  苏琳琅选了块最便宜的表,三十万,但竟然被马sir买走了!
  他接过杂志一看郭嘉琪说的一块,惊到了:“阿妈,一块表而已,要140万?”
  还剩最后一块,据说是钱爵士的太太,威尔士小姐六十大寿时订制的表。
  也是钱米莉所有的表当中最为珍贵的一块。
  虽然苏琳琅刚才并没有说详细情况,但六爷知道他需要帮忙,方向,车牌,自己所处的位置,都会在一句话里讲明白。
  苏琳琅本来准备去铜锣湾的,听六爷这样说,拉起手刹猛踩油门,飞驰的贝勒车在丁字路口咆哮着甩屁股,原地生生一个360度调头,冲往深水埗。
  他和陆六爷都没有挂电话,相互对照位置,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在马路上汇合了。
  两辆车一路跟着乔向娣到个公园,他下出租车,她们俩和随行的廖喜明也下车,紧跟着,尾随其后。
  深水埗公园只要到了晚上,就会是毒虫们的天堂了。
  此时太阳刚刚下山,夜幕才刚刚升起,毒虫们已经带着器具来了。
  她们有吸的,有注射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器皿,器具,毒虫们会全部摆出来,再准备好钱,等天再黑一点,就会有毒贩子专门来公园卖毒品。
  一拿到货,毒虫们连一秒钟都不会等,会就地吸食,注射,享受梦幻一刻。
  但乔向娣没有进公园,而是在公园旁一条肮脏的,全是针管,避孕套和卫生纸,排泄物的小路上疾速往前走着。
  这条路一边靠公园,一边是密林,乔向娣边走,边往密林里张望着。
  交流个眼神,廖喜明默默翻墙进公园,陆六爷尾随乔向娣,苏琳琅则进了树林。
  乔向娣其实跟苏琳琅是并肩在走的,不过他在马路上,苏琳琅在树林里。
  被毒瘾折磨的乔向娣枯瘦如柴,脸色蜡黄,边走边在轻唤:“阿sir,梁sir?”
  树林中突然响起簌簌的声响,乔向娣以为是约他的梁sir来了,渴求毒品嘛,赶忙冲进了林子,但甫一进去,就见梁sir边仰头在看树上,边伸手在找枪。
  他觉得她有点怪,刚想问梁sir出什么事了,只见一道人影一闪,从天而降一个女人,双腿胯骑到梁sir的头上,一手掐喉,一手两根指头插进了她的鼻孔。
  梁sir被人骑头勒脖子,一手掰这女人的胳膊,一手拔出了枪。
  但她才要举枪,女人一脚猛踹,将她的枪踢进了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