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 我得吃肉, 练了桩之后吃糕粥不顶用, 搅得我胃里泛酸,你吃了吧。我要长个, 像大哥那么高。”
祝云词大口大口吃着, 又瞧见一个眼熟的婆子走了过来,这是何青圆院里的, 给他送了几回东西,他已经记住了。
“小公子,您要的护肘, 姑娘给您赶出来了。”
祝云词把剩下的几口往嘴里塞,嚼吧嚼吧接过护肘, 道:“唔,做得还挺细致,你问问十二,看她要什么,我给她从外头带点。”
“姑娘总是要些笔墨书册,但也不急要,这些都是消磨晨光的,她眼下手上有活,也没太多闲功夫。”婆子笑呵呵地说。
“忙什么?”祝云词随口问。
“四姑娘的嫁妆,她帮着十姑娘给绣,还有些秋衣什么的,而且徐姨娘秋来身子不大好,她还要看顾。”婆子的口吻也寻常。
祝云词听过耳,没深思,只把护肘往胳膊上捆,又道:“缺什么?我上外头给她买现成的就是了,院里的绣娘干什么吃的?手脚怎么那么慢,还得她们自己动手?”
“有公子这份心就好了。”婆子点到为止。
祝云词回屋里换过衣裳,就要去学堂了,小厮替他背着书箱,嘟囔道:“您这样也太辛苦了,又是站桩又是念书的,晚上回来还要练拳脚、温书。”
“可大哥说带我去看大象。”祝云词兴奋地说:“但大哥又听嫂嫂的话,要是季末功课不好,先生没好话说,大哥往后肯定不带我出去看新鲜了。”
“老夫人都要心疼坏了,叫您晚上去她院里用膳。”小厮又道。
“今晚上啊?”祝云词抓抓脸,道:“可穆先生昨个说今晚上嫂嫂小厨房里给做锅子吃呢,牛羊鸡肉都做上了,我还想偷点酒喝。”
“但您好些时候没去夫人院里了。”小厮又道。
这话可把祝云词说恼了,“胡讲,我每天回来不都去请安的吗?!早起娘是免了我请安,你瞎编排我什么!?”
“奴,奴才的意思是正经坐下来同夫人亲近亲近。”
闻言,祝云词狠瞪了他一眼,小厮吓得抽自己嘴巴子。
“那就去娘院里吃,往后把你嘴皮子收收牢!你也以为自己是我哥呐?什么玩意!”
虽说一日忙忙碌碌,把祝云词过分旺盛的精力消耗了好些,但骨子里还是个顽劣少年。
晚上祝云词从学堂回来,正遇上何青圆从左家回来。
天凉昼短,瞧着何青圆这时候还在外头走动,祝云词摆摆手,让小厮拿着书箱先回院里去,张口便问:“嫂嫂从哪回来?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外头?”
这说话的口吻颇有些替祝云来不满的意思,何青圆心下委屈,但想着他年岁小,又见他袖口上都是墨,好言好语与他解释。
“三姐姐怀孕了?”祝云词听了原委,情绪缓了缓,又问:“左家几口吃的还养不起了?嫂嫂送几日饭食了?”
“有几日了。左家那老夫人是个把儿子看做宝,儿媳看做草的,”何青圆也不知道要不要同祝云词说这些,想着他毕竟是祝家男儿,就道:“她原来陪嫁的丫头叫左家人打死了,我前些时日才给送去一个婆子一个丫头,知道了一些事。左家不大,三四个姨娘就住在你三姐姐院里,伺候她的婢子还是左老夫人给的,这些婢子还是伺候你三姐夫的通房丫头,没有半个人与她贴心,吃喝都不放心,一夜夜睡不着,掉头发掉得只能用好大个假髻来充当。那婆子与我说,初去那几夜,你三姐姐是握着她的手睡着的,睡着的时候还在哭,一夜起来,枕头透湿。”
祝云词与这些姐妹是至亲,但又疏离至极,就算是十二娘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也就是这几个月才通过何青圆院子边上的西偏门有了些交集。
坦白说,若是前些时候,祝云词甚至都想不起来十二娘长什么样,更别提这些早早嫁出去的姐姐了。
听了何青圆这番话,祝云词怔了半晌,道:“左家敢这么欺负三姐?!”
何青圆看着他,没有说话,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说:“小弟回自己院里吗?”
“今晚上娘叫我去她院里用膳。”祝云词道。
“噢。”何青圆轻轻应了一声,见那小厮还没回来,就道:“若母亲问起十二妹,小弟不要太夸她,不要说她给你做了什么东西,不要说自己给她带了糖果子,不要说起西偏门的事。”
祝云词愣愣听着,问:“为什么?”
“因为母亲不喜欢。”何青圆道。
祝云词却皱起眉来,道:“娘怎么会不喜欢,她……
他想反驳,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何青圆看着小厮从道上过来,对祝云词说:“我知道小弟是母亲的好儿子,那么,也可以做姐姐的弟弟,妹妹的哥哥,外甥的舅舅吗?”
“这个自然,但嫂嫂,什么意思啊?”祝云词很困惑地望着何青圆,见她有些怅然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少夫人同您说什么呐?”小厮问。
祝云词心里正烦,斜了他一眼,道:“那你下回干脆割只耳朵留在这,问问问!我还得什么都同你交代啊!?”
施氏院里,已经备上了一桌子精致吃食,晓得祝云词这段时候就爱学祝云来,说话气势学,走路样子学,吃喝喜好也学,便捏着鼻子让灶上也做了锅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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