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文书。”
  “奴才，奴才，二少爷叫奴才小安子也行。”
  武安挠了挠脑袋，傻笑了一声，引来了一旁翠柳和文书的瞪视。
  戚尧想起来，今天自己还得去那个大的走路累死人的宫中，毕竟这侍读的工作，可没有什么做五休二。
  就是老师不上课，他也得去陪着，谁让他现在是皇子的‘玩伴’。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翠柳就拿出了一张卖身契，对着戚尧目光灼灼地说道：“主子，这是您放在我们房间的吧！”
  戚尧闻言，这下子倒是清醒了许多，对着对面的三个人点了点头。
  这三个对他还是很忠心的，虽然说有卖身契在，肯定对于拿捏他们多一层保障，但既然已经给出去了，戚尧也没打算要回来，就当是他们的幸运好了。
  不过，既然卖身契是真的送出去了，看来昨天晚上也不是梦。
  自己真的是被那个什么炮灰逆袭系统给强制的绑定了，才会回来。
  “行了，这么一大早上跑到这里围观我，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戚尧点了点卖身契，笑的随性。
  一旁的三个人脸上却神色各异，但明显心情都有些激动。
  翠柳直接开口道：“二少爷，为什么要把卖身契给我们？
  而且少爷，您怎么还穿着外衣入睡，难不成，您昨天晚上想要离开？所以，才给奴婢们安排好了后路！”
  小姑娘说着，瞪大了眼睛看着戚尧。
  戚尧闻言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个小管家婆还真是敏锐。
  不过，既然自己都跑不了了，当然不能承认之前是想要跑路。
  “没有这样的事儿，这国公府可是我家，我要是离开了这里，能去哪儿？”
  “这些卖身契给你们，也就是突然想到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是真心的，自然也要为你们考虑。卖身契现在在你们自己手上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多个退路。”
  “至于我身上的衣服，纯粹是大半夜一时兴起，着急去给你们送东西，回来的时候犯困，就懒得脱了。”
  戚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却把旁边的三个人感动的眼泪汪汪。
  要知道，就算戚尧对待他们再好，他们在这安国公府里的身份，也是极低的，是卖身的奴仆。
  哪怕翠柳是姚家的家生子，也是如此。
  可现在，少爷竟然将卖身契统统给了他们，就相当于放了他们自由。
  二少爷竟然这么相信他们，为他们考虑，还大半夜的不睡觉，也要尽早将卖身契送到他们身边，他们怎么能不感动！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二少爷，更心善，更好的主子了吗！
  于是，原本就对戚尧马首是瞻的三个人对他更加忠心了。
  只可惜，气氛再好也是无用，因为这皇宫，戚尧今天还是得去。
  他不是没想过说自己生病了告假，但那还要经过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似乎更加麻烦。
  无精打采的用了一顿早膳之后，戚尧才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自己没等戚华茂，独自叫了马车送他回来。这一回，府里倒是安排了两辆车。
  不用同某个满肚子坏水的东西一起，戚尧乐得清静。
  在车中还小睡了一会儿，等到宫门之后，就和昨日一样，在小太监的引导下，去到了二皇子的寝殿。
  好在自打早上醒来之后，那个狗屁系统就一直没什么动静，才让戚尧的心情勉强好了一点儿。
  牛大人今日倒是比他先到，手里还拿着新带来的书。
  之前授课，他其实已经拿过很多适合慕子晋的书过来，但上次被毁的差不多了，便又选了别的。
  轮椅上的小孩儿很郑重的双手接过，又十分认真的对着牛大人道谢。
  这时候倒是会装，一点儿都没有昨天见到吃的时候的疯狗样儿。
  戚尧在心里腹诽着，见对面的小孩儿看到自己以后，眸子就一直盯着自己，如同一潭死水。
  黑洞洞的，让人心里没来由的发寒。
  戚尧挑了挑眉，转过头，对着一旁的牛大人问道：“夫子，您同二皇子殿下一起用膳过吗？”
  牛大人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戚尧为什么要问这个，却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未曾。”
  虽然要留下用膳，宫人也会安排，但牛毕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一般一大早授课后，到了晌午会先去翰林院，在那边用餐后处理杂事，等下午再回宫中。
  听了牛大人的话，戚尧也算是明白了，对方怕是并没有见过小皇子那副面对食物疯了似的样子。
  否则的话，眼前这个看似乖乖巧巧的小孩儿怕是会在这位大人的心里，彻底颠覆形象。
  注意到了自打自己问出这句话，小皇子看着自己的视线便更加专注，只是其中的情绪让人看不出，戚尧也不在意。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下来，同昨天一般，陪着二皇子听牛夫子授课。
  但到底，还是受到了昨天晚上的影响，没一会儿，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戚尧再度醒来之后，牛夫子已经离开了。
  扫了一眼窗外的太阳，自己少说也睡了一个多时辰。
  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戚尧的肚子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