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握了握手。
  妞妞她表姐一开始没想自杀的，错的不是她。
  但是关云霄他做了这件事情之后，没忍住，对着别人大肆宣扬。
  妞妞的表姐是个女孩子，胆小，这件事连父母都瞒着。
  回家当天就跟着爹妈去大队上工了。
  村子里的小伙子看她的眼神不对。
  她也不清楚是太恐慌导致她多想还是些别的什么。
  直到她妈听到风声，拿棍子来抽她，一边打一边骂。
  说整个村子里都知道她背后面有颗小痣。
  妞妞她表姐也不知道她后背有没有痣，她只知道，那天晚上很黑，关云霄应当是什么都看不清的。
  第539章 苏礼杀人4
  关云霄确实没看清，这是他随口扯的。
  他给他干的那点事当成炫耀的资本，逢人就说。
  有的大小伙子不信，他就随嘴扯了句痣。
  他说他在妞妞表姐痣上咬了一口，那滋味，终身难忘。
  当天就有好几个小伙子忍不住，盯着妞妞表姐的样子看。
  村子里的人都在骂妞妞表姐不检点，和人家大小伙子去小树林子里乱/搞，不要脸。
  妞妞表姐是实在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这才自杀了。
  受害者死了，施暴者不过给了些钱，这条命就算是买回来了。
  关云霄依旧可以过好他的日子。
  在谁手里吃了亏就找谁的麻烦。
  照他的性格，这次之后，指不定又要扯出苏绵和他怎么样的事情说出来让别人浮想翩翩。
  苏礼继续：“你整理一下你的衣服，回去，走大路，咱俩分开走，关云霄这边我和他谈，不会让他乱说话。”
  苏绵拍了拍身上的灰：“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你留在这碍事。今天这事，你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得先离开，我会让他闭嘴。”苏礼去拖晕在地上的关云霄。
  他似乎是要把人还往山里送。
  苏绵的胳膊肘和腿上都是灰，她不知道苏礼要怎么和关云霄协商，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想了片刻，提醒：“若是你和他谈不拢，我们可以把关云霄扔到钱招娣家门口。”
  钱招娣不是找她麻烦吗？
  把关云霄扔到钱招娣家门口，等到第二天，大家伙儿都看见了，要是关云霄乱说，那苏绵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把关云霄和钱招娣的暧昧编出来了。
  苏礼挑眉，似乎是有点吃惊苏绵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他把兜里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拴住了关云霄的胳膊，“我这儿你放心。这会儿天还亮着，你先走，晚些时候我去找你。”
  苏绵跟着苏礼去了趟前山，苏绵在河边把脸和腿上的灰洗干净，给头发重新梳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了，苏礼给苏绵送到了大路上让她回家。
  前山的河边，没人路过，关云霄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
  苏礼坐在石头上，对着他的肚子里哐哐踹了两脚，关云霄发出闷哼，他拽着关云霄的脑袋，给人按在河边。
  “唔……”
  关云霄意料之中的清醒，苏礼给人摔到河边。
  林子里，阴影斑驳，关云霄的脸都是肿的。
  他看不太清苏礼的表情，但苏礼周围的低气压，他是察觉到了。
  苏礼坐在石头上，他从兜里掏了一根烟，打火。
  “关云霄。”
  他又叫了一声关云霄的名字，不咸不淡的语气。
  意味深长。
  关云霄抬头，苏礼吐了一口烟出来，他抬头，猝不及防地烟雾被吐到了他脸上。
  关云霄骂：“你个兔崽子，你找死！”
  苏礼也不在意他的话，甚至说，很是懒散的坐着，拍了拍关云霄的脸：“关云霄，被人当成狗一样拴着，不好受吧？”
  关云霄眼睛里的狠辣不加掩饰。
  第540章 苏礼杀人5
  关云霄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苏礼。
  苏礼抬腿，一脚给关云霄踹翻。
  “省省吧。”苏礼嗤笑一声，把烟头对着关云霄的脸，戳上去，碾灭，丝毫不顾关云霄的吼叫。
  他踩着关云霄的心窝处，关云霄疼的脸话都说不出来，苏礼垂眸，声音沙哑：“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我等这一天，真是多少个日夜啊！”
  “姜绿好看是吗？”他弯腰扯着关云霄的衣襟，拳头不断下落。
  “好看是吗？”
  他每问一声，力气就加重一分。
  关云霄被打的牙都松了，张嘴：“我，我不认识……”
  他是忽然知道怕了，晓得苏礼是真的动怒。
  就这样的拳头，再来上几拳他还哪有命活。
  “不认识？”
  “对！”关云霄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认怂：“我真的，真的不认识姜绿，你别打了，我也不动苏绵了，你送我回家，这件事情我不计较，我家有钱，我知道的，钱招娣说了，苏绵是五房的人，你是四房的人，你们关系不好，你也没必要替她出头！”
  苏礼没说话。
  关云霄觉得有戏，赶紧道：“你松了我，以后我认你当兄弟，只要你有困难，你就找兄弟我，我会帮你平了的！”
  听听，这话多动人！
  苏礼想着，上辈子，关云霄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他认关云霄当大哥，甜水乡特批开展水利工程，李富强亲自来建工，关云霄作为水位勘测员，一个月挣不少钱。
  他和姜绿结婚，姜绿不满他不上进，特地跑出去工作。
  村子里很多人笑话他无能，苏家四房只喝五房的血。
  他想跟着关云霄一起干，关云霄答应了。
  他开始挣钱，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姜绿就不用跑出去干给人洗脚的活儿，还能在家里歇着。
  但是这一切，从到姜绿来水库给他送饭截止。
  关云霄和一群男人背着他把姜绿带走。
  姜绿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一个月的孩子。
  一尸两命。
  他去找关云霄，关云霄就像今天这样，坐在沙发上，收下一群小弟按住了他。
  关云霄在抽烟，笑的浪荡：“就是玩玩而已，苏礼啊，死了个姜绿，再娶一个就是，要是喜欢女人，哥可以给你买几个。”
  按住他的另一个大小伙子也笑，他说：“苏哥，你媳妇烈性，可真够带劲的！”
  苏礼要关云霄偿命，但他被打了一顿扔了出去，跟摊烂肉似的，没本事没钱只能啃老的人，遇见了个真心喜欢的人方才发现他什么都不是，活的比狗还不如。
  赵明玉爱苏礼吗？她爱，但是她给的爱叫溺爱。
  她不会让苏礼去杀人，但除了杀人以外的事情，只要为了日子好，她教苏礼自私。
  她教育苏礼，苏家五房对他们的好理所应当。
  这是他的家庭，从跟上就烂了。
  他跟赵明玉要钱，想买几个人打关云霄。
  但赵明玉不帮他。
  他上辈子没本事，没钱，醉生梦死，被关云霄踩在脚下。
  第541章 苏礼杀人6
  他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契机来了。
  虽是晚了苏绵一步，但也是沾了天机。
  关云霄奄奄一息，盯着苏礼的脸，在人发呆的时候，弓着身子往前爬。
  “救，救命！”
  关云霄的声音不大，是没了力气，沙哑无力。
  苏礼没动，看着关云霄一点点往前蠕动。
  等到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苏礼这才跟往前走了两步，踩住了关云霄的腿。
  “关云霄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钱能买来，也不是什么，都是你们这种人说的算的。”
  关云霄的眼睛瞪得很大，“苏礼，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杀人是犯法的！你会蹲监狱！”
  “可杀畜生不是！”苏礼托着关云霄，关云霄高，身上的肉也多，这会儿他用力拿脚往回蹬，苏礼去拖他，确实要费不少的力气。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没到黑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