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就签吧。”
  叶皓拿起笔在责任书签上自已的名字，丢下笔转身走出去。
  走进病房，他对妈妈说：
  “妈妈，下午三点钟，我亲自帮你做手术。”
  “什么？”
  另外两张病房上的病人和家属，都惊得差点掉下巴：
  “你给你妈开刀？”
  “嗯。”
  “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但这次手术，我是主刀。”
  “你不是医生，怎么能开刀？开刀，都是手术精湛的老医生才行的啊。”
  另一个病人更加不解：
  “你不是医生，医院怎么会让你动手术呢？这不可能吧。”
  叶皓平静地说：
  “刚才，我在手术责任书签了字。“
  “叶皓，你行吗？”
  朱亚琳也担心地看着他问。
  “妈妈，你放心，没有把握，我是不会签这个字的。”
  叶皓胸有成竹地说。
  不是学医的儿子，要为妈妈开刀取结石，这个消息很快在医院里传开，引起了轰动。
  下午三点钟，第三手术室门外，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这个就是他儿子，医院也给他穿了白大褂。”
  “这么年轻，还像个学生，能做手术？”
  “而且是主刀，据说签了生死状，”
  他们看着躺在手术车上，被推进手术室的朱亚琳，都替她捏着一把汗。
  “这个妈妈好糊涂，怎么敢让不是医生的儿子，做手术的呢？”
  “这跟不会驾驶的人，在路上开车，不是一样吗？”
  朱亚琳被推进手术室，叶皓也跟进去。
  他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外科主治医生郭刚是他的助手，漂亮护士是他的护士，还有两名医生护士作下手。
  手术室的门关上，叶皓感到自已责任重大，却也是沉着镇静。
  把朱亚琳移到手术台上后，护士开始给她打麻药。然后把她的衣服上翻下掀，把整个肚皮露出来。
  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叶皓，第一次看到妈妈的肚皮。白而平，稍显瘦弱。这就是怀我生我的肚子啊！
  叶皓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心里叮嘱自已千万小心，要用这把手术刀去除妈妈的痛苦，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待麻药生效后，叶皓不慌不忙地上前，对准妈妈的肚皮轻轻划开一条十五公分长的口子。护士不停地用棉团蘸吸从肚皮里涌出来的鲜血，另一名护士开始给朱亚琳输血。
  手术室里寂静无声，气氛紧张极了。
  四个医生护士都担心地看着叶皓。
  妈妈的五脏六腑都呈现在他面前，叶皓将一把长长的镊子，伸进妈妈的肚子，将胆管拉出一点。再对准那段鼓胀的胆管，用刀切开一个口子，从里面夹出一块鸡蛋大的结石。
  “当。”
  他把一块结石放进护士手里的不锈钢盘子里。
  他的动作很娴熟，连续夹出几颗结石，医生护士才松了一口气。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叶皓非常细心，把胆管里所有结石全部夹出来，最后连像沙子那么小的几粒结石也夹了出来。
  他才让助手郭刚，给她妈缝合刀口的线针。这个他不专业，缝不好。整整取出两公斤多的结石，手术非常成功。
  手术室的门打开，朱亚琳被推出手术室，神态安详，神志清楚。
  围过来一大群病人家属。
  “做得怎么样啊？”
  医生护士都不出声。
  叶皓摘下口罩说：
  “手术很成功，谢谢大家的关心。”
  “这个儿子不得了，真的能做手术。”
  朱亚琳被推进病房，医护人员将她轻轻移到病床上。
  叶皓脱下白大褂，上前抓住妈妈的手说：
  “妈妈，你肚子里有两公斤多的结石，怪不得那么痛的。”
  朱亚琳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
  “没有想到，叶皓真的能给妈妈做手术。”
  她眼睛一红，两行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挂下来：
  “进去的时候，我也很紧张。可我想，儿子亲自给我开刀，我就是死在他刀下，也是值得的。”
  叶皓也感动得红了眼睛，他用手指抹着眼睛说：
  “我知道妈妈有这种心情，才敢让儿子动手术的。在手术室里，你视死如归，我好感动。”
  手术后妈妈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叶皓一个人在病房里伺候妈妈。手术后，陆倩文一直没有来看他们，叶皓心里很难过。
  在外科住院部病房，叶皓名声大振，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把他当成了神医。
  他妈妈住3床，1床上是个摔断腿的建筑工人，叫成小勇。他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一脚踩空跌下脚手架，摔断右腿的。
  2床上是个脊椎病人，叫颜百明，要做手术，装支架。医院要用手术和介入法，治疗他的缺血性脑血管病。
  先剥脱他的颈动脉内膜，再让他的颈动脉形成支架。这个手术费很高，一套做下来，需要三十多万元钱。
  成小勇的妈妈见叶皓给妈妈做手术，很成功，就对叶皓说：
  “我儿子摔断右腿，明天下午，要做接骨手术，你能帮他做一下吗？我给你一万元钱。”
  她知道，叶皓是因为没钱，才自已给妈妈做手术的。
  叶皓笑着说：
  “这个忙，我想帮，但医院不会同意，我也不能收钱。”
  成小勇妈妈担心地说：
  “我怕手术做得不好，儿子变瘸腿，以后讨老婆都难。”
  叶皓给躺在1床上的成小勇看了一眼。他心里一惊，这个小伙子没有摔断腿骨，根本不用开刀。
  他只是大腿骨与小腿骨之间的膝盖骨发生了错位，只要拉直扶正就行了。如果做错手术，弄不好就会造成瘸腿。
  “成小勇，你不用做手术。”
  叶皓对他说。
  成小勇睁大眼睛，来看叶皓。
  她妈妈连忙去把病房的门关上，走回来问：
  “怎么可以不做？”
  叶皓说：
  “我说出来，你们不要跟医生闹。”
  “不闹，我们肯定不闹。”
  成不勇说到可以不做手术，心情很迫切。
  叶皓说：
  “你儿子是大腿骨与小腿骨的连接处错位，又被一根筋别住，腿伸不直。不用开刀，只要拉直扶正就行了。”
  2床的病人惊讶地问：